齐书瑶在马车上听了齐谦墨一路的唠叨,真不知道他明明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怎会如此啰嗦。
齐谦墨的声音还在耳后:“瑶瑶,你走慢些,女孩子不可急躁。”
齐书瑶毫不理睬,径直地往温氏的院子跑去,哼!躲的可不就是你嘛!
刚进院子,就见温氏的大丫鬟金枝站在门口。她走上前问道:“母亲可是在休息?”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器物跌落的声音。
齐书瑶和金枝皆脸色一变,霍舒窈急忙推门而入。金枝阻拦的手伸在半空又收了回来,愁云拢在她的眉间,她轻声道:“进去也好。”
进入房间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悠然自得地坐在首位的温氏,一旁站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中年男人,以及地上摔碎的花瓶。不用想,这男人恐怕就是她爹了。
齐书瑶径直向温氏走去,“娘,怎么了?花瓶怎地摔在地上了?”
“这事你就别管,今日出门可有什么趣事?”温氏悠闲地喝了口茶,温声地开口道。
齐书瑶还没开口,那站着的男人气呼呼地开口道:“温氏,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见到父亲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点教养都没有!”
温氏一听这话,气的将手里的茶杯用力地磕到桌上,发出“碰”的一声。“你还有脸说!齐远,这么多年你可有关心一下瑶?,她这次磕到头,失忆这件事你可知道?她病这么久你可有来看望过一次?没有!你从来没有把瑶瑶当做你的女儿,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只有那弱柳扶风的柳氏,你女儿只有她生出来的那个!”
温氏一通话说出来,已经是气的满脸通红,眼里的难过气愤没有一点作假。齐书瑶亲眼见着,她背过去的时候,用袖子擦掉的泪水。
齐远听着温氏的控诉,脸色一阵青白交错,“你,你,你!干什么总是这样说!不肯就罢了,还在孩子面前这样胡说八道!简直不可理喻!”
齐书瑶本就对这个父亲没有任何感情,刚刚听了那番话,再见齐远这个嘴硬的样子,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温氏那头,正打算帮温氏说两句,齐谦墨推门走了进来。
他直接走向温氏,侧头看向一旁的齐书瑶:“瑶瑶,带母亲去休息吧!”
“哦。”齐书瑶看着齐谦墨严肃着脸,与平日里很不一样,一下子有了大家长的威严,这让霍舒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她隐约听到齐谦墨克制的怒气:“爹!我说过,让你别来娘这里闹的!”
去了卧房,齐书瑶把温氏扶到床上,“娘,要不要躺着休息会儿?”
“不用了,娘没事。”温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倒是你,你不记得从前的事儿,见到刚刚的场面,有没有吓到?”
齐书瑶摇了摇头,心道:她上辈子也和顾云璟吵过架呢!只是那时候她一个人在那里吵,顾云璟理都没理自己,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娘也就不瞒你。”温氏见齐书瑶情绪似有些低落,眼里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开口,“娘与你爹感情不和,早就已经没有夫妻情分了。且……”
一番话下来,齐书瑶把这夫妻的事了解了大概。夫妻俩在开始的时候也挺恩爱的,后来齐远在她一岁不到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人,就是柳氏。柳氏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温氏当时气的差点吐血,她这么爱恨分明的人最见不得男人的欺骗,当时就想和离。可是想到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和那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她便改了主意。她依旧当她的三夫人,只是从此以后就与齐远疏远了。
齐书瑶疑惑,柳姨娘这个事不足以让温氏这般气愤,里面应当还有隐情。似乎是看出了女儿的想法,温氏淡淡一笑,笑容里透露着惨淡。她开口道:“那柳氏不是别人,是我出于同情心,从恶霸手里救下来的,没想到她竟这般报答我。所以说,瑶瑶,那柳氏母女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你要好好提防。切莫像娘这般有眼无珠,引狼入室。”
“娘。”霍舒窈轻轻地喊了一声,然后搂住了温氏的胳膊,慢慢地竟有了睡意。
齐书瑶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了顾云璟。
顾云璟和白婉瑜两个人在亭子里郎情妾意,顾云璟写字,白婉瑜在一旁红袖添香。她看见自己怒冲冲地跑过去质问他们,顾云璟对自己视而不见,白婉瑜冲自己得意一笑。
“霍舒窈,你凭什么生气。若不是你,,我和云璟早就成婚了,也不用等到你死了才在一起。”白婉瑜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霍舒窈气的恨不得一巴掌下去,可是顾云璟拦住了她,他说:“霍舒窈,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这样强求,有意思么?”
顾云璟的话让霍舒窈心紧紧地绞在一起,痛不欲生,这一痛,直接把她给痛醒了。
是她太强求了,强扭的瓜不甜,是她错了。爱上顾云璟是她上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这辈子她不会再犯了,不会了。
齐书瑶睁眼迷离地看着帐顶,心里一阵唏嘘,这梦来得正是时候,给自己提个醒也好。
“瑶瑶,醒了?”温氏听见动静,走过来一看,“快起来吃晚膳了,你哥哥这会儿正在外面等着呢!”
“好。”齐书瑶赶紧起身,青眉过来帮她整理了衣裳头发,便匆匆出来了。
“瑶瑶,你们今日见着相国大人了?”
齐书瑶刚一坐下,就听到齐谦墨的话,顿时惊讶地看了过去,“你说谁?相国大人?”
见自家妹妹这般惊讶,齐谦墨粲然一笑,“这么惊讶做什么?听说你还调戏了他?”
“我那不是不知道他是谁吗?”齐书瑶连忙低头吃菜,在别人眼里就是心虚的样子。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是相国大人?”齐书瑶突然想到这里,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