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迟暮眯起了一只眼睛,有些沮丧的点点头,重新回到了摊子的边上垂头丧耳的摆弄着眼前的衣服。
李老板知道她肯定吃瘪了,倒也不说话,就把两只手抄到袖子里暖暖和和的看着远处卖包子的地方腾起的阵阵的水雾。
只要迟暮不开口,他也绝对不会开口。所以两个人又这么坐了一个多时辰。
迟暮在这里面思考了很多,也是她自己太过于自信,觉得自己的设计不用精神力的帮助就能全部卖出去。
可是事实给了她一记重击,不论她做的设计多么的漂亮,对于古代女人们而言她们是接受不了这个的。
“得了,收摊儿吧。”迟暮眼睛看着前方,面部平和的说道。
“哎。”李老板这才把手和脖子从衣服里面伸出来,结果被外面的空气冻的连着“斯哈”了好几声。
他倒也不看迟暮,自己把摊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想着早上的时候他们高高兴兴的摆摊,准备大赚一笔。再到现在光秃秃的摊位和杳无人烟的街道,迟暮有些失落的感觉。
告别了李老板,迟暮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她的羊角辫因为一天的仓促繁忙而耷拉下来,就像是大花狗被人讯了之后耷拉着耳朵一样。
“主人,空间灵检测到你不高兴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空间灵的语气竟然也有些小心翼翼。
迟暮摇摇头,可能是天气原因,一张小脸儿在长长的脖子上竟然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遮掩着她眼睛里都不甘。
她就这么回到了家,敲了敲门,迎面而来的竟然是迟一。
“你这小贱货今天咋来这么早?有好好赚钱吗!”迟一还是裹着他那过年时候买的新袄子,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肩,脸上满是灰土。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家里的柴火全是迟一和迟老爹上山捡来的。他们白天上山捡来的柴都不够晚上烧的。因此除了吃饭之外他们基本都在山上冻着。
说不抱怨迟暮肯定是假的,今天他就准备了要和迟暮干一架,结果迟暮不仅没有和他干架,就是连一个表情都没有给他,就这么呆呆愣愣的从门前走了过去。
嗨?真是奇怪?迟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呲牙咧嘴的回到屋子里去了。
迟暮走到院子里给马儿顺了顺毛,现在已经是初春将过,天气慢慢回温了,迟家嫌弃马儿臭,就又把马儿栓在了院子里。
迟暮从草垛子里给马儿抓了一大把的草,一边顺毛一边想着凌昼:“竟然说我的设计不好!”
马儿凄惨的叫了一声,把迟暮从想象中拉到了现实,她连忙看看马儿怎么了,却发现自己薅了一手的毛。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迟暮连忙抱着马儿的头哄着它。
没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迟暮连忙过去开门。
“小妹啊。”迟倾一脸虚汗,脸色苍白的推着手推车进了家门。这手推车是迟倾为了卖馒头专门找人做的,上面的蒸笼有八层,都是迟暮出的钱。
迟暮见状连忙去把搭把手,当她将手里的蒸笼放到地上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沉甸甸的。她将蒸笼的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竟然都是白花花的大馒头。
“姐,这馒头咋还这么多?”迟暮问道。按道理来讲,迟倾的馒头还是村子里的独一家呢,并且卖的价格又便宜。两文钱一个夹馍,一文钱两个馒头,哪次不是载的满满出去,蒸笼空空的回来。
可是说,因为迟家,才让荆溪村里的人都能吃的起馒头。
迟倾叹了一口气,眼泪慢慢的溢出的眼眶:“今日我卖馒头如何都没人来买,之后我打听打听,竟然是坡上的王家姑娘,她见我卖馒头赚钱,就在坡上也摆了和馒头摊……”
岂有此理?一丝不悦升上了迟暮的心头。荆溪村本来就这么小,她把摊子摆到坡上面不是断人财路吗。
“那王姑娘长的漂亮,说话又好听,好些人都去她那里买的,我这半天竟然没卖出去一个。”迟倾接着说道。
迟暮拉了迟倾的手,语气坚定道:“没关系,姐,正巧我也不想让你一直卖馒头,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多不容易。她不是要卖吗,那就让她卖个够。咱们家赚钱有我就够了。”
“小妹……”迟倾泪眼婆裟的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怜:“我想赚钱……我也不想成为没用的赔钱货……”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迟暮手脚利索的把东西帮迟倾收拾好。那些大白馒头其实热热还可以吃好几天,就是这么多馒头他们家也吃不完。
把东西全部安置好之后,迟家人一起吃了最爽的一顿饭,要知道平时的饭连迟一也都只能吃三个馒头,再多了就不够卖了,今日这白花花的一大堆可真是能吃到撑。
不过迟老爹就没有迟一那种心情了,他知道这次馒头卖不出去可以等到明天热了接着卖,那明天呢?咋办?
“俺说,你这丫头片子咋一点用也没有,这么点儿馒头都卖不出去?”迟老爹喝了一大碗的汤,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说道。
迟倾低头,她哪里敢反驳什么,只想着这迟家父子俩别把自己卖了去就行。
迟老爹见迟倾不回自己的话,当即就把碗摔倒了地上“咔嚓”一声碗被摔的四分五裂。
在坐到所有人都吓了一条,迟一被吓的咬了舌头,忙“哎呦……哎呦……”的叫着。
迟老爹连忙让迟一张嘴看看,小祖宗长小祖宗短的喊着。
这父子俩太让人恶心了点,迟暮皱着眉头抬起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迟老爹伸手去拧迟暮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还没说你这个赔钱货呢!你瞧瞧你这几天往家里拿回来啥了?”
这声音就是连外面的马儿听了都要抖三抖,灶房的婆窗户都要被震飞了。
竟然有拧她的耳朵!迟暮朝着迟老爹的脸呸了一口,迟老爹连忙起身用手在脸上抹了抹。
他那动作实在滑稽,明明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老头而已,天天只知道欺负自己的女儿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