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管账的绿豆眼叫了迟暮一声。
迟暮道:“怎么?”
绿豆眼用手掩了自己的嘴悄悄说道:“刚才那人还过来问我们酒楼收入如何呢,我一点儿都没跟他说。”
迟暮闭着眼睛有些无奈的给绿豆眼竖起了大拇指,那三皇子过来问酒楼收入定是想要给她开价钱,想挖她墙角。
绿豆眼得意的笑了笑,还好刚才他机灵。
等迟暮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会儿之后却听见了邻桌在讨论着关于迟宅旁边房子的问题。
“哎,我听说这酒楼斜对面的客栈最近被人买下来了,说是要拆了重盖呢!”
“那都是富人折腾的东西……那以后还开客栈不?”
“不开吧。”那人摇摇头:“说是被一个达官贵人买了地皮,要盖私宅呢。”
私宅?迟暮想着,那就是说她宅子旁边要重新来一个新邻居了,还是达官贵人?
想到这里迟暮起身走了出去。
“哎,老板,您去哪儿啊?”马掌柜的刚忙活完回来就看见迟暮要走,问了一句。
迟暮道:“去问问我那新邻居。”
迟宅旁边的客栈老板娘便是迟暮早就认识的了,那老板说是暮色酒楼带动了她的客栈也一起跟着赚钱了,还经常过来给迟暮送一鞋胭脂水粉之类的。
迟暮怕古代的化妆品里又金属物质就没有用,但是也一直好好的收着。
到了客栈的门前,客栈老板娘正在指挥着工人们搬东西。
“就那儿就那儿,放好了啊,以后都要卖出去的!”老板娘指着一个地方对着工人说道。
那些工人们把手里的桌子放到空地转身立刻又进去搬了。
“刘娘!”迟暮在后面挥着手打招呼。
刘娘听见之后转头:“哎!小迟,你来了啊!”
“对啊。”迟暮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都要被搬空了。
她记得昨天这个时候刘娘的客栈还营业着呢,今天怎么就急匆匆的搬走了?
不会是刘娘惹了什么事儿了吧?迟暮稍微委婉的问了一下:“刘娘,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迟暮能帮忙的一定帮。”
刘娘听了之后稍微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笑道:“哎呀没事儿!我啊,昨天可是发大财了!有个财主找到我说要买我的客栈,给我好些钱呢!”
原来是这样,迟暮也跟着笑了笑,拉着刘娘的手说道:“那我可要沾沾喜气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财主给您带这福气。”
刘娘稍微想了想,说道:“就是两个男子,说是要把我这地方买下来,呵呵呵呵呵!以后我就回老家看孩子去了。”
“啊,那姐姐真是有福了,祝你家庭幸福啊!”迟暮恭喜着刘娘。
与刘娘告别之后迟暮倒是没有多想,顶多就是自己家旁边来个达官权贵而已,人家达官权贵也不一定在意自己,那她也别多想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迟暮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经常呆着的桌子前嗑着瓜子。
“好无聊啊。”迟暮不禁说道。
“无聊?”旁边路过的小胖听见了,他左肩上还披着一个小二专属的毛巾,挺着大肚子手里拿了一个盘子。
迟暮点点头:“嗯。”
小胖把手里的菜给客人上去,一屁股做到了迟暮的对面眼睛炯炯有神的说道:“我知道!这时间去采花最好了!”
采花?迟暮嫌弃的看了一眼小胖,道:“那是小姑娘做的事情,现在我可是大人了。”
现在可算是张大了,虽然在现代的话迟暮的现在十六岁的年纪还算未成年,但是在古代,像她这样的姑娘多的是已经有孩子了的。
就是迟倾这个年纪的都算是年纪稍大的了,以后嫁人也有些困难的。
不过无所谓,只要迟倾愿意,她完全可以自由恋爱,反正现在迟老爹他们也管不住迟倾了。
小胖撅着嘴抓了一大把瓜子起身离去。
迟暮仍然百无聊赖着,要不就真去“采采花”?
就当迟暮要去换上男装的时候岳温言却过来了。
今天他穿了最适合他的红褐色衣服,头上梳了高马尾,还戴了玉冠,倒是让迟暮想起了他去年和自己一起倒石头的时候。
“咦?”迟暮向岳温言的后面看了看,问道:“凌昼没跟着过来?”
岳温言点点头:“他家里有事,就不来了,再说我来也没跟他说啊。”
这两个人真是的!迟暮摇摇头,上次凌昼一个人来,这次岳温言一个人来,这两个人都说法还都一样,都是对方家里有事。
“今天阳光正好,我们去坐船如何?”岳温言走到迟暮的跟前问道。
“坐船?”迟暮皱着眉头想了想,平白无故的拉她去坐船干什么,孤男寡女的。
岳温言把自己的扇子打开扇着:“对啊,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们就去郊外看看,丹城北门出来有一座山,里面景色一绝!”
“不不不。”迟暮摇头道:“我今天没空,你要是真想让人陪你一起去就去大街上喊一声,有的是人陪你去。”
“啊……”岳温言用扇子挠挠头,十分苦恼的说道:“还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去呢,是我想太多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认识一年了你连划船都不愿意跟我一起,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这么不想跟我出去……”
迟暮听到中间的时候就听不下去了,一个男人是怎么做到表情这么苦恼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天呐!
迟暮打断道:“停!别说了!我去!你等一会儿……”
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坐船传出去却是不好,虽然她不在乎这些,但是就怕被有心人听去了对她的酒楼影响不好。
想到这里迟暮还是去楼上的房间里拿了自己最喜欢的白色男套装出来。
等到迟暮再次下楼的时候便是一个翩翩小公子了。
“你这样跟我出去啊?”岳温言张大了嘴巴。
“昂。”迟暮点点头,语气一转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去了,反正我开始也不想去。”
岳温言闻言连忙道:“不不不,就这样就好。”
不知道是迟暮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岳温言好像没有一年前那么精明了,现在看起来他倒像是傻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