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错了。”勾旭穆双手举起来做出衣服投降的样子:“没想到你还挺在意他的。”
“这倒也没有。”迟暮拢了一下身上的斗篷,夜里实在是太冷了,看样子可能得有零下十度以上,若不是勾旭穆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才不会和一个人在大夜里聊这么久。
“哎。”迟暮蹲在地上手捧着脸一脸无聊的样子,扯了扯勾旭穆的衣袖:“那你等到这么晚,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
“我要走了,前方就是你们的军营,我送到这也就差不多了。”勾旭穆指着前面的火光说道:“我现在要赶紧回去,我的老婆们还在等我一起生孩子呢。”
什么?迟暮满脸的惊讶,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出来:“那你这一路上一直和我示爱就是为了逗我玩吗?哈哈哈!”
说完之后她便有些小不甘愿的移开脸,还真的以为自己美丽有多大呢,虽然她确实也不喜欢他,但是这种高度落差感真的让人很不爽。
这人竟然拿感情开玩笑,这一路上的穿衣住食都是勾旭穆在照顾着,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可靠的人。现在不禁让人感叹一句,全都是泡沫啊。
“对了,我了解到柔军的数量比你们想象的多的多,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赶紧带兵去救你们的岳将军吧。”勾旭穆说完这句话便闭了嘴,转身骑着马就奔向了月亮所在的方向。
迟暮满脸的忧愁,既然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早说,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啊!
如果柔军的数量真的很多,那现在岳温言那里的状况应该十分惨烈,更别提去帮忙找一下迟倾了。
他应该回去找的吧,迟倾与他也算是老熟人了。
看着前面勾旭穆的背影,迟暮真的很像给他来上一脚,那马屁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随主人长。
天渐渐亮了起来,雪停了,当第一束阳光照耀在雪地上的时候迟暮把帐篷的帘子拉开,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看看营地那边,火光已经没了,所以现在看也没有夜里那么清楚,甚至已经看不到营地的方向了。
迟倾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决定放弃思考,反正凌昼肯定也记得。
凌昼还没有起床,他昨天晚上守在自己的帐篷旁边应该一直没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迟暮拾掇了一下东西,把勾旭穆剩下来的干粮拿出来啃着。
她已经连续吃了七天的油饼了,以至于现在她看见油饼这个东西就恶心。
这就是最后一顿了,要不是因为自己肚子饿,她也不会去啃这种东西。
“咳咳!”凌昼的帐篷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迟暮低下头一口气叹进了地心。
自己不爱惜身体,感冒了吧,其实他真的不用看着勾旭穆的,反正勾旭穆对自己也只是逗着玩的开心而已。
现在都他应该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吧,虽然他不承认,但是能感觉到他最近对自己很上心。
一阵脚步声传来,迟暮转身一看,凌昼已经穿好衣服拿着剑站在她的身后。
此时的他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感觉,就像是在阳光地下打盹的雪地狐狸。
迟暮不知不觉的在这种景象中放松了自己,感觉人生更加豁然开朗了很多,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而激动的心情在此时也稍微的平静了一点。
他真的是能给人安全感的,迟暮闭上眼睛,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走吧。”凌昼清朗的声音响起,在迟暮的耳边回转着,把她从自己的一片心境中拉回了现实。
牵上剩下的四匹马,两个人朝着营地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营地是有人在周围转着圈的把手着的,不允许有一个逃兵,也不允许进一个奸细。
迟暮对于这种当时很是看好,赵统帅应该也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
“来者何人!”在迟暮二人越走越近之后,终于引起了哨兵们的注意,一时之间就有上五十个人围过来用刀枪剑戟指着他们,仿佛是把他们当成图谋不轨的人了。
凌昼深吸了一口气,手习惯性的在腰间摸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令牌,顺手就将金扇子给拿出来给所有人看了看:“凌昼,我特来找赵统帅要我的十万兵。”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相信这个胡子拉碴满身血污的人是将军,但是金扇子在凌昼的手里,他们也不得不去上报给赵统帅。
“那请两位在次等待,我等速速上报。”一个看起来比较老成的哨兵说道。
没有过多久便有一个人急匆匆的从营地里面走来,来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就一脸正气。
等到他走近了看清楚凌昼的脸,便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命大!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赵叔。”凌昼也配合着笑了笑:“你可知最近岳温言的情况?”
赵统帅摇摇头:“小楚亲王过来领兵之后我便再没有让人出去过这营地,没有口令也不会擅自领兵去前线。”
此时天已经全亮了,岳温言那里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在凌昼领了兵之后迟暮也想要跟过去,但是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肯带自己,只留下她独自一人在这不到一百个人的营地里面瞎晃悠。
旁边走过一个抱着一筐大米的青年,虽然他人看着稍微矮了一点儿,做事却十分稳当,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筐慢慢的走着,生怕有一粒米撒出来。
就在迟暮在心里夸他的时候,这男子突然腾出一直手去扣了扣屁屁,另一只左手明显支撑不住这么重的重量,顺时间米被撒了满地。
迟暮忍着笑跑了过去想着把干净的米赶紧放回去,没想到刚蹲下来看着男子的脸却发现是个熟人!
“是你!”迟暮惊喜的叫了出来:“成飞鱼!”
成飞鱼一脸懵的抬起头,仔细的端详了迟暮一会儿,用刚才扣屁屁的手又扣了扣鼻子,一脸不屑的说道:“是我,成飞鱼,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