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君北墨平静地听着底下的大臣们汇报各种事情，科考的学子聚集在京城比试文采，春季狩猎地点的选择等等，这些事本可以不用讨论，直接定下来就可以。
两个时辰后，终于所有的大臣都说完了想说的话，君北墨挥了挥手，疲惫地遣散了众人，回了昭阳殿。
“皇兄今日很是困乏，可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而忧心吗？”魏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当年容妃之事事关重大，牵扯到朝中机密，皇兄不轻易告诉曲青灵也是情有可原，但如今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倒是意料之外。
“她心有大义，朕怕的是凉了她的心。”今早曲青灵平淡的态度不似以往，像冰冻的霜雪，刺骨的冷，若是今后她变成另一个容妃，可怎么办？
君景华端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了一口，曲青灵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若皇兄不解释清楚，这一关怕是难过。
“若后宫只能留下一名女子，皇兄你可愿留下谁？”他看着君北墨，目光坚定。
君景华早就知道曲青灵不是寻常女子，她可以为了皇兄逃离皇宫，去天宝做人质，甚至是以身涉险救灾救民，这样的女子心灵纯洁，刚强善良，她追求的是一种宁缺勿滥的爱情，若皇兄负了她，怕是会永远失去她。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后宫嫔妃不多，他还没有子嗣，曲青灵又不能生养，若留一个，他留谁？
“皇兄你爱她吗？若是爱就放她走。”皇兄的犹豫让君景华心底一凉，以前他觉得皇兄给了曲青灵超过一个帝王的所有爱，为此还担心过，如今看来未必。
作为帝王，他不够绝情，作为夫君，他不够专情，作为男人，他不够担当，君北墨目光一沉，曲青灵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想去哪里朕都愿意陪着她，没有子嗣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那日她的眼泪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能失去曲青灵。
“那容妃怎么办？”若是以前没有见过，不提起来还好，现在一切都回到了起点，皇兄心里也是有容妃的。
上官枫？他少年时最宠爱的女子，君北墨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曲青灵将手中写好的书信叠整齐，塞到信封里，然后放到一个木盒内，日后若是机缘巧合，这封信君北墨会看到的。
“嫂嫂你找我？”昌平从殿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甜点纸包，“呐，天字第一楼的桂花糕，宫里吃不到的。”
曲青灵摔了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因为怕皇兄责罚，“你的伤好点了吗？”
打开简陋的纸包，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扑鼻而来，曲青灵闭上眼睛嗅了嗅，真是令人胃口大开，她捏起一块放到嘴里，真甜。
“好多了，已经可以走了。”她做的红花油很成功，抹上之后第二天就消肿止痛，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那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昌平也拿起一块桂花糕，毫不客气地塞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