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宫很大,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走到魏玉所说的那个莲花图案的地方。
“连你也不知道吗?”曲青灵已经饿的走不动了,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不知道,我也没有来过。”昌平左右看了看,地宫是北盛最机密的地方,如果皇兄不是为了保护她们,估计不会随意打开。
算了,继续走吧,至少找到那个莲花图案的地方,才算真正的安全了。
“昌平,这次我们有多少胜算?”她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君北墨失踪了那么久,有身负重伤,怎么可能是君沐恩的对手。
“听七哥提起过,九哥这次不仅有领地的军队,太后在京中也帮他培养了一大批人,最重要的是,御剑山庄多年前失踪的一位前辈,也站在了九哥的阵营,就是他打伤了皇兄。”她也很担心,九哥要是做了皇帝,皇兄和七哥必死无疑,而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情况这么严峻啊,曲青灵更担心了,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君北墨才将她支开的吧。
“不过你也别担心,皇兄他英明神武,而且老谋深算,九哥不是对手,八成要输。”九哥从小被太后宠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吃过苦,根本不会理解活下去的艰难。
而皇兄就不一样了,要杀他的人那么多,就连太后都容不下他,多少次死里逃生,容不得他不算计,不心狠手辣。
但皇兄从来没有对七哥和她有一丝一毫的利用,所以夺位之争,她挺皇兄,最少,他活着,她才能活着。
“老谋深算……”曲青灵苦笑,这不算褒义词吧,君北墨城府之深,她是见识过的,没想到竟然会被他的亲妹妹这么吐槽。
昌平嘿嘿一笑,反正皇兄又听不见。
“奇怪,这地宫里的机关好像都被关闭了。”这地宫到处都是奇门遁甲之术,处处布满机关,刚才她还担心,走了这么久,一点事都没有,难道皇兄有地图,早就布置好了?可是地图不是丢了吗?
听昌平这么说,曲青灵顿时紧张起来,一般这种地方,确实不一般,但她们好像确实走的太顺了。
“嫂嫂你看!”昌平激动地大喊一声。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曲青灵望去,是一座莲花型的宽大高台,四周环绕着活水,看不到源头,只有潺潺的水声。
昌平带着她,足尖一点,稳稳落在高台之上,高台中央有一组桌椅,还有不少食物和水。
“没想到皇兄真是贴心,还准备了吃的,早就饿了。”昌平看了看桌上的点心,都是她喜欢吃的。
曲青灵拿起桌子旁边的信,拆开,是君北墨的笔迹,只有两个字,“等我。”
等他,重整河山,等他,来接她。
北盛皇宫,夜还未褪去,魏玉匆忙赶了回来,向站在大殿之上的皇帝复了命,又急忙退下,驻守在殿外,他耳力极好,百里之内,风声皆可听见,此时城外那嘈杂的马蹄声,声声急促。
还未早朝,大殿之上一个人也没有,君北墨站在下面,远远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一步一步地走近,坐下。
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挣破了头也想坐,当年他十岁,也是这样一个肃静的夜,多少刺客要杀了他……
攻城的号角已经吹起,似乎比预想的来的更快。
过了不久,铁骑声到了昭阳殿门口,“君北墨,快点滚出来!”
好大的口气。
君北墨笑了笑,微微低沉的目光向前看了看,天快亮了。
他打开殿门,魏玉等人立刻围了过来,死死将他护住。
君沐恩猖狂一笑,他看了看君北墨身边可怜巴巴的几十个人,语气嘲讽,“皇兄,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输了,看看你还有什么?你的人已经被我杀完了!”
进城时,他带了十万大军,驻属地领军也已经出发,此刻整整二十万,算上折损的,剩下十五万,入宫一万,而皇兄身边只有区区不到百人,怎么跟他斗?
君北墨瞅了瞅他身上的龙袍,明皇锦缎,绣九龙祥云,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呢。
“这么着急就黄袍加身了?”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却隐忍多年,想夺他皇位,取他性命。
“别那么多废话,你现在求饶,朕还能留你全尸。”君沐恩勒紧马绳,笑了笑,浪荡公子一般,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君北墨活着。
呵,真是不自量力,君北墨目光微微一敛,瞬间从迸发出摄人心魄的气势,肃杀之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帝王之怒,血流漂杵。
“靖武军何在?”君北墨运足内力大喝一声,整个北盛皇宫都回荡着他浑厚威严的声音。
“臣在!”震天的一声声如狮子般的暴吼,响彻云霄。
从无数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瞬间钻出一个个身穿赤红色戎装,满副盔甲,血气方刚的战场强将。
他们气势冲天,手中的弓箭早就拉了个满圆,只等着一声令下。
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冲破重重包围,他所到之处,鲜血铺路,尸体成山。
“臣曲靖宁救驾来迟。”曲靖宁在马上向君北墨行礼后,调转马头,长枪直指君沐恩,“本帅在此,叛贼还不受死?”
君沐恩脸色一变,曲靖宁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镇守边疆的吗?探子回复的消息是他一步未曾离开啊!
靖武军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他的军队根本没有经历过那种血腥气,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君北墨抬起右手,向下扣了扣,顿时漫天的箭像雨点一样射向君沐恩的军队,一时间死伤大半,他又放下手,箭雨瞬间停下。
“你不觉得你进宫的路走的太顺了吗?”君北墨嘲讽地看着老九滚着从地上爬起来。
“你还做什么了?”君沐恩不解,不应该啊,援军应该已经到了啊,为何这般静悄悄的?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快速传了过来,人不多,但声音却像战鼓一样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