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灵今日起来,看见庭院门口那两口大缸里的冰已经融化了,春天来了,树还没有抽芽,但天气已经稍稍暖和一点了。
“娘娘,您再试一下!”琉璃扶着她站起来,在庭院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她的脚踝伤到了筋骨,还好有医圣的药,恢复的不错,还能继续站起来走路。
“我觉得好多了。”曲青灵放开琉璃的手,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笑容。
百米开外一处隐秘的阁楼上,君北墨静静地望着漪兰殿院子里的一切。
距离她被禁足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惊喜”还真是不少。
“皇上。”魏玉小声提醒,他们有要紧的事了。
这皇上也是奇怪,明明心里惦记着宸妃娘娘,日日在这阁楼里看着漪兰殿发呆,就是不踏入那里半步,也不宠幸宸妃,更没有宠幸别的妃嫔。
“朕知道。”当初欠她一个交代,如果不还给她,怎么见她?
曲青灵本想给芽儿一个惊喜,等解除了禁足令,可以带她出去转一转,总闷在漪兰殿也是不好的。
“琉璃,你看到芽儿了吗?”可是找遍了整个殿,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这个孩子会到哪里去呢?也不跟她打声招呼。
“去太医院拿药了。”皇上禁足了宸妃娘娘,却没有禁足宫里其他人,因为芽儿开始学习药理了,所以经常往返太医院和漪兰殿之间,这件事琉璃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曲青灵的心一下子放下了,真害怕她在这后宫受到牵连。
辉月阁,容乐低着头,手里是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她用手摸了又摸,两个月了,那孩子死了两个多月了,宫中经师做的法事已经超度他了吧。
不是她心狠,要怪只能怪他们没有母子缘分。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衣服上,那孩子死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生生被捂了口鼻,气绝而亡。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皇上夜夜留宿玉华宫,这个孩子怎么会不是他的?
“主子,该喝药了。”以前伺候容乐的宫人都被君北墨换掉了,这个是新来的宫女叫菱元,很是机灵。
她捧着一碗药,递到那佳氏面前,然后恭敬地退下,不多说一句话。
药?是啊,她病了,要好好养,不然怎么打消皇上的疑心,药不能断。
容乐端起碗,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今日的药,味道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喝完药没一会,她一阵困意袭来,睡之前好像闻到了香香的味道,身体里耐不住的燥热要迸发而出。
菱兰走进大殿,看着已然昏睡过去的那佳容乐,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突然一个黑衣人从不知名的角落现身,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抗起那佳氏就走了。
皇宫深处某座位高权重的宫殿内室里,容乐缓缓苏醒,她睁开眼,双眼朦胧,这四周的环境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她尝试着撑起身体,却软趴趴地又倒在了地上,口渴,浑身滚烫,要疯了。
而这间密室里和她相同情形的,还有一人,身形莫名的熟悉,那漆黑璀璨的眉目,绝美妖艳的容貌。
“皇上。”溢出口的声音柔若无骨。
她的眼睛充满水雾,情欲蒙眼,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那人向她走过来,俯下身,伸手扯开她的上衣。
这场景好熟悉,熟悉到她曾经经历过一样,铺天盖地的吻向她席卷而来,一室绮丽。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容乐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与君北墨太暧昧,竟让她舍不得苏醒。
门被缓缓打开,君北墨冷着脸走进密室,他看了看地上赤裸的男女,眼神厌恶。
桌上有一杯茶,他端起,带着几分内力,泼到了两人脸上。
“醒了?”君北墨坐在稍远一点的石椅上,语气如寒冰般冰冷。
凉水的刺激让两人瞬间惊醒,各自看了看,天呐!他们做了什么!
“啊!”容乐反应极快,她随手抽到一件衣服裹到身上,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吗?君沐恩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进了死牢吗?
看了她的反应,君沐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慢悠悠地清理了一下自己,才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什么意思?”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人鱼水欢好,这君北墨怕是疯了吧?君沐恩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嘴角带笑,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君北墨没有说话,他扔给两人一个小包。
容乐打开,两人脸色都变了。
“真是我的好皇兄,为了算计我,没少费功夫。”君沐恩捏着那包东西,目光不屑。
容乐看着那包不说话,散神香,难怪她会觉得精神恍惚,看不清东西,认错了人。
看来皇上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能容忍到今天,这散神香怕是日日都在给她用吧。
“想起来当日的情形了吗?”他的皇后,背叛他在更早之前,是不是该杀了这两人,“还是让朕找人再帮帮你们?”
君北墨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人,三人都认识,她恭敬地说:“娘娘,王爷,这是太后一点心意。”
一壶酒!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那壶酒!
“朕没有想到,你回京竟是在更早的时候,而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死,日后便是太子,即使宫变输了,几十年之后,赢的还是你,额娘为了你可真是操碎了心。”君北墨指着君沐恩打破他的幻想。
太后……
容乐冷哼一声,欲哭无泪,君北墨从未碰过她,她该知道的,这个孩子怎么会是他的!
那晚君沐恩从密道悄悄入宫觐见太后,而她正好被召侍疾,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切不过是阴谋罢了!
如今君北墨以捉奸的方式重现当时的情形,是想让她羞愧而死吗?
“没错,输给你我认了,但你也别忘了,你永远也得不到额娘的爱。”君沐恩突然大笑两声,然后盯着君北墨,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杀了父皇,弑父是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