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神散？”这种药她倒是没有听医圣师父提起过，不过他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她的心头，像针扎一样，真相大白，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她就是曲青灵，而不是白子衿。
“一种可以让人精神的毒药，只会保留时间最长的记忆。”幻神散是他当时用来对付御剑山庄那些老古董的，没想到第一次用的人是曲青灵，第二次还是她，“没有解药。”
听完医圣的话，君北墨漆黑的眸子一敛，掌中流光四射。
他居然给曲青灵用毒？君北墨正想一掌杀了对方，却不想被曲青灵伸手一拦，只好生生按捺了下来。
只因为她不愿跟他学医就要用如此狠毒的方式来对待她？曲青灵笑了笑，那笑中透露着凄凉和悲伤。
她站起来，鼓足力气，“啪”，清冷的空气中这一声脆响格外刺耳，“从此你我师徒互不相欠，恩断义绝。”
医圣偏过头闭着眼睛，眼角晶莹若泪，这一切都是报应。
为了逼她学医就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曲青灵已经能想象到半年前她失踪后君北墨癫狂焦急的模样。
难怪那日在城中就算不曾谋面，提及君北墨，她也会泪流满面，药庐重逢时，他充血猩红的眼，疯狂思念和失控的吻……
从房间里跑出来后，曲青灵停在院内药架前，突然她转身，向前两步，埋首在君北墨的怀里。
那幻神散没有解药，她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了。
君北墨搂紧她，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沉默不语，任她的泪水浸染他的衣衫。
“我们离开这里，不要再见到他。”
“都听你的。”
“以前的事讲给我听。”
“好。”
“我有感情洁癖，只能娶我一个，爱我一个。”
“你是唯一。”
……
良久，曲青灵终于放开君北墨，她是忘记了，但也不是全忘记了，很多事情还是有模糊的记忆。
她在药庐又停留了三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医圣此刻性命是保住了，但熬不过最初几天还是会死。
曲青灵给他配好了一个月的药材，整整齐齐地放在药架上，然后，收拾好了包袱，跟着君北墨离开。
“我之前收过龙御泽的皇后玉玺吗？放在哪里了？”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她要和君北墨回宫，就表示日后面临尔虞我诈的宫闱生活，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
“在漪兰殿偏殿。”君北墨将她搂紧一点，悠闲地甩了甩马绳。
还真收过……曲青灵脸一黑，这几日她都没有见到龙御泽，是回天宝去了吗？
“找出来吧，还给他。”这么容易产生误会的一件东西，她不能留，“还有我写的一封信，麻烦你一并转交。”
按照君北墨的性格，龙御泽在北盛的地盘，还能让他自由活动？肯定是将他关起来了。
其实前几日天宝内乱，皇帝和亲王都不在，只有一个太后坐镇前朝后宫，差点被逼宫，所以龙御泽带着龙少荣回去了。
他就算再争，有用吗？何必总是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