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王是有灵性的,它的骨血经祭祀一事与皇后娘娘相通,可用来唤娘娘苏醒。”哈赤奴恭敬地说完,如今曲青灵已经是北盛皇后娘娘,不再是他狼族的囚犯,自然应该尊重一些。
雪狼王的骨血?君北墨眉头一皱,原来是这样,难怪那日曲青灵失去脉息,被小白舔舐之后又神奇地活了过来。
幸好他们离开那日,雪狼王自己跟了过来,现今就在军营,省去了他到处寻找的麻烦。
“仅此而已?”君北墨仔细询问,生怕错漏了什么。
“嗯,取血和在皇后娘娘平时喝的补药中就可以了。”曲青灵身子虚弱,他们守着一个医圣,怎么可能不顿顿有补药补身。
随后,哈赤奴又真诚地补充到,“三两日便有效果。”
看来照哈赤奴的办法,曲青灵三日左右的时间就可以醒了,君北墨心中一喜,他微微抬头,看着与他不远处的人,嘴角微微一凝。
“朕已然知道你的心意,皇后若是醒了,狼族便是北盛的友邻。”狼族如今衰败,哈赤奴一心想寻求北盛的庇护,但北方势力错综复杂。
若是他真将狼族部落纳入北盛国家版图,那就不得不派兵镇守了,如今朝中可用武将不多,为了一个已经失去獠牙的弱狼再分散武力实在划不来。
何况这么多年狼族仗着巫术横行霸道,在北方部落中树敌不少,若是北盛贸然拿下狼族,成为北方草原上的孤狼,恐怕下一个被盯紧的就是北盛了。
友邻?哈赤奴皱眉,难道君北墨并不打算和他联姻吗?也不打算出兵保护他们狼族吗?
“哈吉尔仰慕皇上已久,她是我的爱女,也是狼族公主,身份尊贵,倘若能为两国缔结友好,也是两国百姓之福。”作为一个首领说出这番话,哈赤奴已经抛下了颜面。
而作为父亲,他想为女儿谋一个好前程,哈吉尔喜欢君北墨这件事,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况且君北墨的后宫只有曲青灵一个皇后,并没有其他嫔妃,男人怎么可能不娶个三妻四妾?
何况他是帝王,一来娶哈吉尔于国家有利,二来哈吉尔也年轻貌美,有何不可?
“北盛只有皇后,前朝如此。”君北墨盯着哈吉尔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他笑,那笑却冰冷如霜,“后宫亦如此。”
这个哈赤奴竟然如此大胆,都敢把女儿送到他床边了,看来是没吃过挨打的亏,这几日等他们走后,自然有他们受的。
听了君北墨的话,哈赤奴双眼一瞪,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识好歹,他已经说出救曲青灵的办法,怎么君北墨连他一点小小的恳求都不答应?
“君北墨,你未免太过年少轻狂,我既然诚心实意救了曲青灵,你居然对狼族见死不救,对和亲也不屑一顾,也太不识抬举了吧?”作为首领,他到哪里人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有到了君北墨这里吃了闭门羹。
说起来,君北墨也不过是与阿图鲁差不多大而已,竟然敢如此怠慢他?
眼看着忍耐许久的哈赤奴终于翻了脸,君北墨反倒笑了笑,他站起来,缓缓踱步到对方面前。
已是近半百岁的年纪,怎么如此沉不住气?狼族只不过是失去了巫术,还不至于潦倒到需要北盛来庇护,他还未着急出兵,怎么哈赤奴就着急上赶着将狼族拱手送上了?
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害怕北盛的威慑呢?亦或者真如他所说,只是为给哈吉尔安排后半生?
“哈赤奴,凭你这句话,朕也会拿下狼族,你且看着,失去巫术,失去狼群的狼族还能存留多久。”昨夜他就已经让身边的密探将书信递了出去,相信乌松汗已经召集敦县百姓,迫不及待地想要拿下狼族了吧。
他不轻易涉足北方,是因为北方部落众多,如今和乌松汗联手拿下狼族,还怕其他小众部落有不臣之心吗?
眼前的男子明明是笑着对他说话,可他眼中那摄人心魄的力量,仿佛要吞噬了他一般,哈赤奴呼吸紧了紧,想他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一个年轻皇帝给震慑到了。
“来人,送客。”君北墨朗声一呼,身边立即有人来请哈赤奴离开。
他还忙,要取雪狼王的骨血唤醒曲青灵。
而哈赤奴郁闷地离开军营,感情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救曲青灵?为了告诉君北墨那个法子?这也太吃亏了!
帐幕内,曲青灵依旧在沉睡,而且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看着因为巫术备受煎熬的爱妻,君北墨怎么可能不恨狼族?怎么可能会放过狼族?只是在静待时机罢了。
“她如何了?”琉璃看到君北墨进来,刚想行礼却被制止。
君北墨接过琉璃手中的汤药,示意她小声回答,不要吵醒到曲青灵。
“娘娘还未有苏醒的迹象,不过脉象逐渐好转。”琉璃小声回答,她特意去向医圣请教了如何辨别脉象,每隔两三个时辰,她就会为皇后娘娘听一次脉息,确实稳健有力不少。
君北墨点了点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曲青灵,苍白的容颜,紧闭的双目,微微卷翘的睫毛,精致又淡雅脸庞,如今她这般沉睡不醒,实在让人担心。
在床榻一侧,被角微微隆起,露出雪白柔顺的皮毛,小白自从跟随他们回来后,就一直窝在曲青灵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
万物皆有灵,何况是这与人智商同等的雪狼王,它睡醒时偶尔趴在曲青灵脸颊舔舐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睡觉,好像沉睡的不仅是曲青灵的灵魂,它亦十分困乏。
难道真的是因为祭祀的缘故,他们心意相通,所以曲青灵沉睡,雪狼王也如此嗜睡?
要取小白的骨血入药并不难,可是万一伤了小白后,它心生叛逆,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琉璃,去把小白抱过来。”为了救曲青灵,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君北墨低声说到,却始终不愿去看小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