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吗?
曲青灵看了看哈吉尔,沉默许久,救人也要先寻找病因,十年的旧疾,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病根的,何况是这么稀奇古怪的“病”。
因为没有丝毫的头绪,所以为了不破坏妇人的身体,曲青灵没有用银针探毒,两人很失落地回了别苑。
“你可看出什么问题了?有什么办法能救我母亲吗?”回来的路上曲青灵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哈吉尔有些担心母亲的病情。
像哈吉尔母亲这种“病”曲青灵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没有看出什么,很奇怪,不像是一种病。”
要说是病,倒不如说这更像巫蛊之术,可是她是一个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这种灵异之说并不可信。
连曲青灵都看不出什么?难道母亲真的没救了?哈吉尔有些泄气。
“她沉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时间倒退到十年前,如果当时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说不定还可以解释的通,曲青灵提醒到。
十年前她还尚小,就算已经记事,但关于母亲沉睡前发生过的事,她还真的想不起来,哈吉尔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这恐怕需要问问族里的长辈。”
问族里的人?曲青灵摇头,十年前就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察觉这是一个离奇事件,这背后肯定有人有捣鬼,而现在去查,恐怕难上加难。
“这件事恐怕要从你的父亲入手。”回来的路上曲青灵一直想不清楚哈吉尔的家庭关系,按说狼王应该只有一个狼后才对啊,“狼族有规定首领可以纳妾吗?”
曲青灵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刺痛了哈吉尔,为何对方脸色突然很差?
“我母亲是狼后的侍女……”哈吉尔的声音极小,仿佛这是一种耻辱,看来狼族首领确实不能纳妾,而这位狼王不仅偷腥了,对象还是自己老婆的婢女。
看来有统治者的地方,就有后宫争斗,无论是哈吉尔的母亲勾引狼王也好,还是狼王对哈吉尔的母亲一见钟情也罢,这件事在狼族是不齿的。
所以哈吉尔才会从小抬不起头,她才会逼自己嗜血好杀,加上巴尔扎克少年时期唯唯诺诺,她更是恨铁不成钢,少了母亲的庇护,两人才反目成仇。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母亲不是生病,她的脉搏和生命体征一切都很正常,要想救她,恐怕只能靠你了。”这里有巫师啊,而且能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缕孤魂,万一她也丧命于此怎么办?
若真如曲青灵所猜想的,哈吉尔母亲的沉睡,必定与狼族高层有关,而且他们没有杀死她,恐怕也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唤醒那人的时机。
但若真是如此,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那她在这个阴谋里充当什么角色?曲青灵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忍不住浑身发抖。
这个狼族让她感到恐怖和不安,曲青灵从未如此强烈的想逃离这里,可是琉璃还在这里,该死的!
“你能留下帮我吗?”昨日她们还约定好,救母亲的事如果曲青灵真心帮不了忙就放她走,可是哈吉尔又反悔了……
曲青灵瞥了一眼哈吉尔,目露不满,但就算她不说,她也会留下的,琉璃未脱身,狼毒花也没有采到,而且如今又加上这个离奇的事,她也有点好奇。
“可以,不过得给我一个药庐。”她要制毒,她要有安全感,这是任何人都不能给她的。
曲青灵是大夫,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哈扎克尔的药还需要她来熬煮呢,哈吉尔考虑后同意。
狼族的日夜温差比较大,一入夜曲青灵就缩在床榻上脚不沾地,抱着小白汲取它的热量。
又是两日过去了,她旁敲侧击地向几个人打听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有关琉璃的实质性线索,真是令人失望。
可能是因为和她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后,哈吉尔和她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同她说话的语气也和善也不少。
“小白你很冷吗?”也许是温度太低了,小白睡得不安稳,总是在榻上蹭来蹭去的。
曲青灵将小白抱到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小狼崽跟着她也是受苦了,从敦县辗转到狼族,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可是所有人都说雪狼王百年才出一只,是很稀有的物种,它到底有什么不同?
“小白?你能查出哈吉尔母亲沉睡的原因吗?”她大概是入魔了,怎么会想着问一只狼这么蠢的问题,看着小白无辜的眼神,曲青灵笑了笑。
这件事就像一团乱麻,理出头绪需要时间,但救琉璃却刻不容缓,明日她就要探一探这“狼窝”。
琉璃既然也是这狼民族里的外族女子,那么肯定会有不少人谈论她,只要她小心翼翼地聆听,说不定就会有线索。
可是这狼族内部实在太大了,每家每户之间都会相隔数米,甚至很少有人抛头露面,偌大的部落在白天竟然显得空落落的。
曲青灵再往前走了走,看到一个讨厌的身影,刚打算悄无声息的溜走,就听到他说。
“纳多罗,她是外族女子,不能留在族里。”阿图鲁很粗鲁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怎么不能?别忘了哈吉尔别苑中住的也是外族女子,而且还是乌雅口中的脏东西。”纳多罗嘲讽一笑,丝毫不以为然,继续说:“你不是照样将她留下了来吗?”
“她不是脏东西!”阿图鲁咬牙说出这句话,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曲青灵。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别等到你亲手杀死她那日还在骗自己。”人就是看不清事实,纳多罗懒得和阿图鲁多言,转身就要走。
阿图鲁目光看向别处,他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伤害曲青灵。
曲青灵呼吸微微凝滞,阿图鲁会亲手杀了她吗?
“你要去哪里?去找那个女人?”他们两人从小玩到大,阿图鲁太了解纳多罗了,他不屑地说:“不用去了,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