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医圣低喝一声,随即一把推开君北墨,横剑拦在身前,他执剑而立,手中的剑更是飞快地挑,抹,拦,刺等各种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来回变换,以阻挡迎面而来的利刃。
君北墨伸手一带,锦衣拂下医圣身边多数利刃,他手执玉剑,剑身因为飞快的舞动而散发出激烈的剑花,在昏暗的狭道内闪闪发光,瞬间击落不少利刃。
“咻”他剑尖一弹,数十只利刃被快速原路打回,随后只听轻微地“砰”地一声,利刃便消失不见。
这里不过是一个永动的机关,那些利刃一旦被触发就不会消失,除非阻断它的来源,或者进入墓地更深处。
医圣早就知道君北墨武艺更加精尽了,不在尤风之下,看来他们如今对战,尤风未必是对手。
他还以为在这个墓穴中,君北墨需要他保护,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里机关重重,师叔你身负重伤,还是我来带路,你来指引吧。”走在前面当然是最有风险的,君北墨不着痕迹地向前踏了半步,将医圣护在身后。
他在这里,就定会拿到那枚丹药!
医圣轻笑一声后点头,君北墨心思细腻,会将他保护好的,否则他那徒儿还不得伤心死,他操那么多心干嘛。
两人继续向前走,君北墨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变化,两人走过狭长的隧道后,随后便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小小的池塘。
而这池塘四周什么也没有,反倒是有很多和他们来时一样的门,不管要走那里,都要先通过这个池塘。
可是这四周一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要过去倒也不难,施展轻功一跃便可,难道真的是简单从这个门到那个门那么简单吗?
“这是银消水,沾上便会溶解所沾之处,什么都不会留下。”这种水世间少有,恐怕只有师父的墓里才这么奢侈可以放这么多银消水。
无论多么高深的轻功,从这里到出口,都要足尖着力一次,否则一定会整个人落在银消水中,尸骨无存。
“出口就在那里。”医圣指了指与他们正对的一个门,告诉君北墨目标。
银消水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师祖的墓中竟然如此多,这可怎么办?
纵然是他和师叔的轻功,也要借力一次才可以啊,那岂不是要被融化了?
那当年师叔是怎么过去的?
君北墨疑惑地看了看医圣,思索着周围是否有可以借助的东西,好让他们过去。
“你看那里。”医圣指了指池塘顶部,然后接着说:“当年那里有一盏长明灯,我打碎踩着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今时今日可没有长明灯来给他们打碎了。
君北墨扯下身上一块布扔进银消水中,果然不消片刻便被溶解了。
“你扔一块衣服有什么用,又飘不起来。”医圣撇了撇嘴,还以为君北墨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呢。
“我背你过去。”君北墨坚定地看了一眼医圣,然后一把背起他。
背他过去?这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可能过去,还背一个人?真当自己轻功绝世了,滴水不沾了吗?
医圣心里叹气,正打算拒绝,却被君北墨点了穴背上,只见他微微后退两步,随后轻轻跃起,因为两个人的重量,还未到池塘中间便开始下沉。
医圣闭上眼睛暗叫不好,今天可能要折在这里了!
随后,君北墨扔下佩剑,剑身落入水中,还未被完全淹没时,君北墨轻轻一踩,人便重新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出口处。
“走吧。”君北墨放下医圣后,说的云淡风轻,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那个小池塘。
那个佩剑可是从小就跟着他的,御剑山庄弟子,一生锻造一把剑,是生命剑,他就这么丢弃了?
医圣咽了咽口水,不忍地回头看了看,然后在心里默想徒儿啊徒儿,你欠的债可真不少。
其实那把剑对君北墨来说真的很重要,那是他在御剑山庄武艺初成时锻造的第一把剑,而且用真气养护了这么多年,与他心意相通,恐怕日后他也再难找到合适的兵器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陆陆续续又闯过不少机关,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墓内能被拆掉的关卡也被打的七零八落。
“嘎达”轻微的一声响动,两人皆是瞬间警觉了起来,这一声响动并不寻常,异常地空灵,好像连接着外面的世界一样。
“要尽快了,过了这一关就可以拿到赤麟丹了,云隐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动作了。”医圣略急切地说完,随后他伸手一推,将整个石门粉碎。
原来他们猜测的并没有错,这最后一层机关正是连接着外面,以便防止有人来盗墓。
山庄内,清脆的铃声回荡在山谷之间,好像催促着所有人迅速聚集一样。
曲青灵原本在小屋外翻弄着琉璃刚刚带回来的草药,听到山谷间的铃声,不由得心中慌乱,不知道怎么了,直觉告诉她这铃声绝对和师父与君北墨有关。
他们到底瞒着她在做什么?
墓穴内,两人粗鲁地凭着蛮力打通了所有的石门之后,才终于见到了那安放在主位上的金丝楠木棺椁。
整个棺椁看起来已经泛旧,但雕花的纹路依旧清晰可见,是山庄百年历史绘图。
“我去拿药。”医圣向君北墨示意,那药他藏在师父枕着的镇墓兽口中,除了他无一人知晓。
君北墨点头,他细数了这一路所需要的时间,按照刚才的铃声推断,师父发觉到他们进来,恐怕他和师叔早就离开了。
这一路走过来也不算太顺利,医圣缓缓打开棺椁,神情一脸凝重,要不是为了曲青灵,他是不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棺盖缓缓被推开,露出里面埋葬许久的人,然而不知是光线太暗的原因,还是时间太久,躺在那里的人为何看不到?
“砰”整张棺盖被踢飞,云隐从棺材里一跃而起,执剑刺向丝毫未反应过来的医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