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百姓看到如此情形,纷纷四处逃窜,片刻间,街上便没有了人影。
“呼。”又是一阵疾风刮过,众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穿着邋遢,蓬头垢面的模样,站在数百的暗卫中间,气势凌人,竟然碾压了一众感受。
他个头不高,只是抱臂站着,双眼微微低垂,眼神空洞,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又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就是陶阳的女儿?”尤风伸手指了指君北墨怀里的曲青灵,冷着声音询问,丝毫没有感情,仿佛今日取她性命势在必得。
曲青灵因为刚才尤风那一掌的威压而胸口闷疼,显然是心肺略微受损,若是君北墨带着她和尤风打起来,他们身上流窜的真气就会杀了她的。
而这个尤风看起来邋里邋遢,目光呆滞,仿佛有些痴傻,他一个武林高手,怎么会和母亲有交集?又怎么会联想到杀了她报仇?
“北盛国母岂是一个异国罪妇之女?朕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免得送死。”君北墨冷声回复,他浑身气场强大,令人无法呼吸。
送死?尤风看了看君北墨,见他有几分本事,是个可以与他一战的对手,可惜他身边这么多人,都是废物。
“你到底是不是?”他不杀不明不白之人,问清楚再杀也不迟。
曲青灵皱眉,她看着尤风不依不饶地问她是否是母亲的女儿,无非是想确认了杀了她罢了,看来他确实是痴傻,而这种痴傻好像不是天生的,难道他受过什么刺激?和母亲有关?
她想开口,却被君北墨按在怀里,不许她露面,尤风认识曲青灵的母亲,她们的容貌应该有相似之处。
“朕说了,她不是。”君北墨另一只执剑的手微微握紧,传闻尤风当年因为陶阳公主一事在练功时走火入魔,人也变得神志不清,若是他此时发疯,他要做好应对之策。
危险的气氛紧张到极致,所有人都因为尤风不断外泄的内力而感到呼吸略微困难,而尤风猛地转头看向君北墨,目光极其厌恶,仿佛要杀了他似的。
“罢了,你是曲老狐狸的孙女,死在我手里也是活该。”就算曲青灵不是陶阳的女儿,她也是曲仲烽的孙女,曲仲烽维护那个奸夫,他的孙女也该死。
尤风自顾自地说完后,身形扭转,来回晃动连竟让人看不清影子,他运气于掌心,掌心微微泛红,闪烁之间掌风逼人,已经打死了数名暗卫。
这些暗卫可也都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可在绝对的强者面前,还是弱的不值一提。
君北墨带着曲青灵灵活地躲开尤风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他身姿轻盈灵动,如同一直蝴蝶飞旋,身形之快肉眼根本无法看穿。
尤风进攻地猛烈,他始终抓不到君北墨,气得他一掌轰倒了半间屋舍,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出现了武功如此了得的年轻人?恐怕功力不在他之下吧,越想尤风越气。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持续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君北墨身边的暗卫已经死伤过半。
曲青灵的胸口越来越闷疼,她夹在尤风和君北墨的真气之间,作为一个普通人,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噗”也许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吐出一口甜腥,人才不那么难受了。
“如何?”君北墨转身一跃,跳上一座楼,他将曲青灵略微松开一些,看着她嘴角的猩红,苍白的脸色,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曲青灵没有武功,而尤风和他的真气罡烈霸道,她自然不能承受。
“还……好。”曲青灵不想让君北墨担心,她从随身带的药包里取出护心胆含在口中,整个人才缓和了许多。
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嘴。”曲青灵又拿出一颗药丸塞到君北墨口中,逼着他吞下。
刚才他们从马车上下来就已经开始有意将她身上的毒药散布开来,尤风心智受损,还没有发现,虽然他们已经服过了解药,但曲青灵不放心,还是让君北墨又吞下了一颗解药。
这种毒是师父教她的,毒性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便可以发作,可以疏散练功人的内力。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曲靖宁,灵安和沈子逸三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替他们挡下尤风致命一击。
他们看到烟火令就知道出事了,半炷香的时间已经是最快了,没想到还是迟了。
曲青灵将剩下的丹药偷偷分给他们三人,向他们点了点头。
尤风太厉害了,她不得不用毒,刚才君北墨抱着她万幸没有受伤,否则他们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灵安留下照顾青灵。”君北墨飞快地吩咐,他又看了曲青灵,起身执剑飞窜而出。
灵安的轻功是与他相差无几的,就算他们落败,灵安也可以带她走。
君北墨,曲靖宁和沈子逸三人冲入楼下,他们都是内力深厚之人,所以与尤风对阵如同火星撞地球,行动起伏之间,摧毁无数屋舍和店铺。
尤风的内力偏醇厚,加上他人又痴傻,每次出招都用尽力气,震得四周都跟着摇晃。
而君北墨身形灵动,轻功出神入化,曲青灵之前就见过他出手,但却不极这次惊艳,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翩若惊鸿似的。
至于曲靖宁,他戎马沙场,最懂得一招制敌,躲避的同时还可以迎头痛击尤风。
沈子逸在他们中武功算是比较弱的,但他十分机敏,找到空子便加入混战。
四人缠斗在一起,时远时近,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灵安护在曲青灵面前,一柄玉扇“啪”一声打开,神色凝重地看着楼下。
师兄要他保护好曲青灵,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收到丝毫的伤害。
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曲青灵的毒药好像还没有发挥作用,而沈子逸已经略有吃力之态。
数千米之外的一处茶馆里,一名身着如同百姓服饰的男子静静地坐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的争斗,心中略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