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单颖当做刘莹莹的替身，我本来……是没有的。”袁素培突然捂住脸，反反复复的说着一句话：“我本来不想的。”
“你是怎么和高尚认识的。”罗笔芯问道，她调查了两人的关系，没有查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高尚是刘莹莹的男朋友。”袁素培说道，突然他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仇恨：“他根本就不喜欢莹莹，他同意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在利用她。高尚喜欢男人，他需要一个女朋友给他做掩护，当时的刘莹莹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信息让明川和罗笔芯都有些震惊，如果真是这样，那刘莹莹的自杀行为就能解释的通了。
刘莹莹本就在一个残缺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对家庭的渴望和恐惧，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中，所以高尚的出现，对于刘莹莹来说，就像是一株救命草，她迫切的想紧紧地抓住，逃离那种溺水般的感觉中。所以，当她发现高尚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偏激的反应。
刘莹莹当初确实不是意外，而应该归于自杀或自残这一类别中。
罗笔芯张了两次嘴，才开口道：“你和高尚是什么关系？”
袁素培闻言，脸色惨白，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明知故问！你们不早就猜到了吗？”
是早就猜到了，但是还是得确认一下。罗笔芯心想着，如果是这样，她大概猜到单颖“自杀”的原因了。估计和刘莹莹的想法差不过，不过和刘莹莹比起来，她更可怜，被利用的更彻底。
对“爱”的渴望，让两个女孩轻视自己的生命，太想抓住眼前的一点点希望，反而忽视了背后那双担忧的眼睛。
如果刘莹莹当时能看到袁素培，如果当时的袁素培能够有勇气站出来，如果当时的高尚能够直面自己……只可以，没有如果，更没有这么多如果。
“单颖真的是自杀的吗？”一直沉默的明川突然开口道：“当时你就在她身边吧，如果抢救及时，她或许并不会死。而你，在她彻底咽气之后，把她丢弃在了森林。”
袁素培闻言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是帮她解脱，既然活着那么累，不如死了好了。”
“你是以审判者的姿态看待别人的生命的吗？”明川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要杀那四名女生？”
袁素培恢复了平静，他眸子微微闪着亮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谁说我杀了她们？你们有证据吗？”
截止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且绑架单颖父母，严格的来说也构不成刑事案件，毕竟他们二人并没有受伤。
不仅仅是那四名惨死的女生，还有单颖，他们都没有找到特别明确的证据。反而是高尚，把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罗笔芯心中有些焦躁，但表面看起来十分冷静，她轻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你以为自己处理的很好，但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这段话有些绕口，但罗笔芯知道，袁素培听懂了。
袁素培脸上带着不屑，但微微晃动的右腿显示出他的紧张和不安。但是他确定自己不会留下证据，即便说那四人和自己有关系，但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是凶手。
袁素培这样说服自己，但偶尔抬起头看到罗笔芯和明川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安。难道，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他忍不住这样想着。
“咳。”明川咳嗽了一声，袁素培立即抬头看他，两人对视，明川嘴角微微翘起：“别紧张，我们也只是例行询问。”
袁素培闻言笑了笑，反倒因为明川的这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越发不安。
明川这个时候去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什么？而且高尚已经承认了，人都是他杀的。”
袁素培闻言一怔，表情有些纠结。
“身为度假村的高级管理者，哪里还会亲自办理普通会员的事项，所以我们一开始就锁定了他。”明川说话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玫红色偏暗，那是会员签订的协议。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袁素培：“这个，你知道的吧。”
袁素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因为报复心理，在迷晕那四个女孩后，让其他男人与其发生不正当行为，而你，从中牟取暴利，这一点，你承认了对吧。”明川反复看着协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袁素培突然有些不耐烦：“你没长耳朵吗？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明川笑着转身看着罗笔芯：“发现了吗？”
罗笔芯嘴角微微翘起，她点点头，明白了明川这样做的原因。袁素培的性格偏激，虽然他极度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他受到质疑或不信任时，很容易激动。
这种人很容易做出冲动行为，而且会为了自保做出更多的冲动行为。
所以才会在单颖的事上出了纰漏，只不过，单颖确实是自杀，袁素培虽然将她的父母绑架了，但是并没有伤害他们，想要袁素培为此付出代价，这些还是不够的。
明川低声和罗笔芯说了什么，便走出审讯室，换了姜小白回来。当他出门的时候，果然看到单颖父母并不太悲伤的感情。
“要见见吗？”明川问道。他问的自然是已经去世了的单颖，“即便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但至少也跟着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当年的失误，不应该让这个孩子来承担。”
刘雪菲一脸疑惑：“什么事故？单颖不是你们的孩子？”
“当年因为一些意外，两家孩子抱错了，单颖七岁的时候，生病需要输血，和他们夫妻二人的血型全然不搭，后来检查了DNA，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调查之后发现，他们的孩子早在三岁的时候，就走丢了。”明川一边说一边走向这对夫妇，“所以你们在面对单颖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走丢的孩子，从而心中生怨，最后干脆对她不闻不顾。”
“现在孩子死了，你们依旧无动于衷？”明川眼眸深邃，脸上的表情因为太过严肃，而有些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