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回警厅的时候,就看到刘雨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表情恍惚。而另一边的罗笔芯半跪在她旁边,也是一脸的失神。
“你们,这是怎么了?”明川皱起眉头,问道。
“我们一直刻意回避单颖的死,和其他四人的关系,现在我知道了……”罗笔芯长叹一口气,正准备接着说,就听到明川补充完了她要说的话。
“单颖和刘莹莹是表姐妹。”明川说道。
罗笔芯站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莹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母亲出国后很少再回来过,她也是偶然遇到了刘雨菲,才知道此事。
“你什么时候调查的?”这才是罗笔芯最想知道的问题,这几天她和明川一起走访查找线索,而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一点。
“没调查。”明川半蹲下,看着刘雨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可怜和同情,看到刘雨菲神情依旧有些恍惚,他站起来看着罗笔芯继续道:“我对比了刘莹莹和单颖的DNA,她们的关系很可能是表姐们,或者堂姐妹。但我们之前查了两家的人际关系,是表姐妹的可能性更大。”
“明川老师,你是怎么想到对比这两个人孩子的DNA的?”这种说法恰恰是最合理的解释,但罗笔芯还是有些疑惑。
“突然想到的,人的大脑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直觉是积累的经验得到的结论。”明川摆摆手,示意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他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然后走到刘雨菲身边。
明川将水杯递给刘雨菲,说道:“我们一定会找到事情的真相,包括五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但是,我们需要你的一些配合。”
刘雨菲眼睛动了动:“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吧,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明川给了罗笔芯一个眼神,后者非常默契的将刘雨菲从地上拉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明川把水杯放在她手里,然后拉开椅子,和她面对面的坐下。
“先喝口水,冷静一下。”明川说道。
刘雨菲小小的抿了一口,神情比之前好了一下。
明川这才开口问道:“刘莹莹的父母离婚后,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刘雨菲点点头:“没错。莹莹这个孩子表面很平和,但是脾气和她妈一样倔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们离婚之后,我大姐就出了国,莹莹跟着她父亲一起生活。可是那个人没过多久,就复婚了。”
刘雨菲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明川也不着急,非常有耐心的等待着,一直等到她把水杯里的水喝完,明川才问了一句:“然后呢?”
“那时候的莹莹差点杀了她们母子俩,从那之后,莹莹便开始住宿……那时候她刚上五年级。周末的时候也不回家,但是会去找我,有时候我工作忙,得加班,她就在我家看动漫玩游戏。很听话的一个孩子。
刚上初中,有段时间非常叛逆,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像个坏小子。”刘雨菲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那时候我也没有太多精力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打扮的颇有几分她妈妈的样子,像个公主。
再后来,就是上高中了。她交过一个男朋友,长得很帅气,但是被学校发现了,叫我去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那时候莹莹的学习成绩很好,长得也很漂亮,据说是学校里的校花。可是这件事还没解决完,就发生了实验室爆炸事件。”
刘雨菲捏了捏纸杯,当时学校给出的解释是,包括莹莹在内的五名同学在做什么实验,因为操作不当,引发的意外。可是,当时有一名同学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早有预谋,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但当时的每一种证据都指向意外,仅凭一个人这样说,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刘雨菲想了想,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况且她也不记得那位同学的名字。
“刘莹莹的男朋友是谁?”明川问道。
“好像叫……姓高……”刘雨菲皱着眉头想了想:“叫……高,高尚,对,就是叫高尚。”
高尚!!!
明川和罗笔芯对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微挑的眉毛。
“确定是叫高尚?”明川又确认了一遍。
刘雨菲点点头:“没错,虽然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但我确定我没有记错。莹莹和颖颖都是他杀的?”
“你先别激动,现在只能证明高尚撒了谎。”如果高尚是刘莹莹的男朋友,那么马怡寒,崔宝儿,刘霞和王一语这四人他不可能全都不认识,那么就说明他肯定是撒了谎。
但明川此时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高尚没有杀害这四个人。那么单颖呢?
明川走进法医室,再一次查看单颖身上的伤口。她身上有多处疤痕,显然长期受到了虐待,但是根据调查,这些伤口不可能是她父母造成的,那么也就是说,单颖的身边有一个隐藏着的人,这个人鲜有人知晓。
单颖的死因已经确定了。大动脉割伤,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只是这个创口的伤痕,让明川陷入困惑之中。
“查到什么了吗?”罗笔芯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单颖是自杀的?”明川皱着眉头问道。
“依据呢?”罗笔芯问道。
“伤口的创面。”明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种创面的伤口,只能是两人面对面,左撇子划伤,或者是比死者身高矮或者身高相仿的人,紧贴着死者的背部,用右手划伤。根据伤口,可以把高尚排除,高尚不是左撇子,身高比死者高了二十多公分。”
“那也不能证明是自杀。”罗笔芯说道。
“我没未在死者体内检测到任何的药物成分,也没有酒精等成分。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才能确定她的内脏是否出现某些问题。”但这种方式是明川最不喜欢的,正值美好的年龄,却遭受这种遭遇,他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