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要出书的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本来秦简不想这么招摇，也是因为之前刘主编趁着她的八卦旧料被翻出来的时候炒作了一把，不然秦简都不想让人知道。
安德鲁一向最喜欢闹，还说要帮秦简开签售会，帮她应援，线上线下再组织个后援会好好宣传一下。
不过他的想法被简言狠狠地鄙视了。
“我家秦简是作家，不是网上那些明星，你想什么呢？”
“那有什么区别？我要帮小秦简打造成流量作家，自带巨星光环的那种。”
“书出版之后的宣传都是出版社负责，是主编来帮我想的，你帮我想也没用啊。”秦简无奈地说。
安德鲁打了个响指。
“你还别说，这不是巧了嘛。其实我本来是不知道的，后来这段时间我好好工作了一下，然后才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们那家出版社是在Adam旗下的。”
秦简想了想摇头：“我不清楚这些，那不就是一家独立的出版社吗？”
“确实是家出版社，不过没有那么独立，其实是隶属于Adam旗下的，Adam是我家的，现在这家出版社照理说应该是我在管。”
秦简：“……”
“不过国内也有那么多公司，我当然不可能每一个都亲自管啊。不过既然刚好你就在我旗下的出版社出书，那我就帮帮你，帮你好好宣传一下，毕竟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秦简目瞪口呆地拒绝。
“不不不，我看你是太客气了，我个人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我可不想让大家都认识我，只要大家认识我的笔名就好了，我可不想出道。”
“你还是少用你的那一套做宣传，本来之前的八卦就很麻烦了，再不低调点，要是惹来更多麻烦，你收场啊？”
安德鲁遗憾地说：“行吧，我差点就要给你们想宣传策划了。”
“你会的还挺多，以后我们公司有类似的策划我第一个推荐你上。”
安德鲁干咳了两声：“咳，那倒也不必。”
苏侃看着他们聊的这么开心，他只觉得尴尬，也没什么想加入话题的心情。
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
“可能是我之前太紧张了，我发现我之前调查的结果是错的。”
“什么结果？”
苏侃把资料递给简言：“就是关于方氏企业的事。我之前怀疑方氏企业在过往的数据上作假，不过现在经过我的调查，我想之前是我误会了。”
“所以他们的数据没问题？”
“嗯。”
简言想了想说：“不过之前季佳嘉也提过方氏企业的数据问题。”
“是吗？那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还需要调查，不过到现在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来。”
“可能她跟我一样，都误会了吧。”
“所以我们后续和方氏企业的深度合作是可以进行的？”
“根据现在的评估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
苏侃离开办公室之前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他也没再说下去。
苏侃走了之后，简言也翻了翻资料。
这件事不是他一直跟进的，他一向信任苏侃，所以交给苏侃去做之后，他几乎就没再管。
现在听苏侃说之前他的猜测是错的，简言好奇地翻了翻苏侃给他的资料。
虽然这些资料也只是一部分，不过光看这一部分确实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简言当然不会怀疑苏侃的能力，既然苏侃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至于接下来和方氏企业的合作，他或许也可以继续考虑一下。
“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去做了。”苏侃对电话那边的苏伟正说。
“那就好。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听我的话就对了。”
“我想辞职。”
苏伟正在那边震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想辞职。”
“为什么？就因为你骗了简言？呵，那你也太脆弱了吧？你可是个男人，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想不通的话……”
“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就像是您之前说的，我可能从妈妈那遗传了精神问题。”
“你能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不是很正常吗？我看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
“您不是都知道我去过心理诊所的事吗？不然您觉得我为什么会去？”苏侃冷笑着说，“之前您可以用这件事威胁我，现在我承认我确实有心里问题，您就不愿意相信了？这是什么道理？您该不会只想相信您自己愿意相信的吧？有意思吗？”
“我不同意你辞职！”
“辞职是我的事，你也要管？”
“如果你辞职，我就会让秦简的书没办法顺利出版。”
“您还有别的可以威胁我的理由吗？您总用秦简来威胁我，可我和秦简没关系。您应该用秦简威胁简言，如果您继续再用秦简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上当了。”
“秦简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是，她之前是帮了我，我很感谢她，所以这次我按照您说的做了，帮她拦下了这个麻烦。但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该还的我都还清了，我也不欠她什么了。”
没等苏伟正再说话，苏侃就挂断了电话。
苏侃又回到简言的办公室。
简言抬头看苏侃。
“怎么了？”
“我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还不错，一切都很正常，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再休息休息。”
简言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之前我就觉得你应该多休息一段时间，既然你现在提出来了，那你就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回来。”
“好，谢谢你。”
“这也没什么，不过你还是让安德鲁跟着你吧，你现在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虽然安德鲁有的时候不太靠谱，不过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多个人在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苏侃又顿了顿说，“如果我爸爸找你问我的事，你就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休息了，他就会抓着很多问题问来问去。有些事……我不太想让他知道，也不想和他说，所以你就帮我瞒着他吧。”
“好，你放心吧，我会帮你。”
苏侃虽然也没对简言说实话，不过他觉得这么说是最方便的。
至于请假……他也没想好要请多久，大概他就一直不回来了吧。
……
和方氏的合作确实开始了，苏侃现在不在，简言就交给你公司里的其他人去负责。
季佳嘉没想到简言这么快就要和方氏谈深入合作，然而她之前说的要调查还没调查清楚。
“我之前说方氏企业的数据有问题，你这么还和他们合作？”
“你调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季佳嘉摇头：“暂时没有。”
“苏侃也调查了，说没调查出什么问题，那大概就没问题吧。”
“可是之前的数据不对啊，我不是也给你看过了？”
“虽然不能否定之前的数据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如果后续没什么问题，那就不用担心。”
季佳嘉皱着眉头说：“我不太赞同你这种做法，我觉得还是应该彻底调查一下。”
“你也调查了很长时间，但是你也没调查到方氏企业数据造假的证据。”
季佳嘉在心里想说，之前她是说要去调查，但是那段时间她也在忙她公司里的问题，另外就是每天为了秦简的事发愁，根本没时间去调查这些。
再加上苏侃回来了，她想着以苏侃的能力，肯定能比她调查的还要快，结果没想到苏侃的调查结果竟然是没问题。
她虽然不至于苏侃的能力，但她质疑苏侃这一次的调查结果。
“简言，如果你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去调查，但是你和方氏企业合作的事要再往后拖延一段时间。”
“不用了，我相信苏侃的调查结果，方氏企业应该没有问题，是我们之前想多了。”
“可是……”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不用再考虑。”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还是不想让我管你的事？”季佳嘉认真地说，“我现在不带有任何私人感情，我只是以一个员工的身份提醒你，你这么做有很大风险。还有，这一次的合作是什么性质？之前的合作只是我们给他们提供了技术支持，就算他们数据不对，对我们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但是你接下来的合作涉及到了金钱投入，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的公司，你也要帮我做决策吗？”
“我是在帮你啊！”
“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我感谢你的帮助，不过也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
季佳嘉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帮简言，结果还被简言排斥了。
她只是提醒简言小心方氏企业的圈套，结果竟然还被简言这么嫌弃……
简言这不就是在说她多管闲事吗？
季佳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就是觉得很可笑。
自己这么喜欢简言，也为了简言付出了这么多，结果换来的不是简言对她的喜欢，更多的竟然是鄙视。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不值得。
季佳嘉也没再多说，她离开之后去找了方佳。
这是关于方氏企业的事，虽然她去问方佳方氏企业有没有作假好像显得很缺心眼，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当然，前提是方佳和她说的是实话。
季佳嘉匆忙约了方佳，问的问题也很直接。
“你们公司之前到底有没有在数据上造假？”
方佳被问得一头雾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方氏企业之前给Jan提供的数据是有水分的。”
方佳抿了抿唇说：“没有的事，这是两个公司的合作，数据怎么可能有问题？而且简言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数据真的有问题，你以为简言还会愿意跟方氏企业合作？我们还是第一次跟简言合作，而且前面合作的也不是很顺利，他有必要这么偏袒我们吗？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揭穿？为什么还继续坚持跟我们合作？”
“我不知道中间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我确定你们的数据是有问题的。”
“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所以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方佳叹气，“你为了追简言真是什么都愿意做。不过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公司的时间也不长，你要问我是不是能确定，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我们都已经开始合作了，这就说明他也认同了我们之前递交的资料，所以肯定是没问题的。”
“方佳，你……”
“季佳嘉，你现在问的是我，你是在问我，我们家的公司有没有做骗人的事。”
“我知道我是在问你。”
“那我的回答就是没有。我觉得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简言的眼光。还有，你有必要对简言这么好吗？你自己的公司都快管不过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情这么关心他的公司。他要是真能给你回应也好，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