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许有才父女之后,徐忠顺道去义庄喊了人来,将医馆里的那具尸体处理之后,一行人这才回家。
柳萧然一路闭着眼睛不言不语,让许长姝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见柳萧然还是没有与她搭话的意思,忍不住坐上前去。
许长姝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相公,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柳萧然蓦地睁开眼,眸光冰冷地看着她,直到许长姝不安地缩回了手,这才冷笑一声:“你会在乎?”
许长姝毫不犹豫地回道:“我怎么不在乎了?”
他都被放在心尖尖上了,还要怎样?
柳萧然嘴角的笑意越发冷了,不多时,便被他收敛起来。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周身的怒意却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许长姝反倒越发地忐忑了。
他将一切情绪收敛,无非一个原因,他再不想因面前的人激起喜怒哀乐。
“相公,你到底在气什么?是在怪我不听话吗?还是怪我收留了阿苏?”
许长姝自幼看人眼色长大,其实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从前活的浑浑噩噩,不过是没遇到那个让她活过来的人。
如今她愿意为了柳萧然好好地活一世,自然巴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心眼都装在他身上。
柳萧然无动于衷地摇了摇头:“我没生气,你本就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去干涉你。”
他的疏离,显而易见。
许长姝不由得鼻子一酸:“相公,你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还说自己不生气。”
“相公,我喜欢你干涉我、喜欢你管着我;我喜欢你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我喜欢你板着脸说许长姝你这是要造反!”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每当相公管着我的时候,我就觉着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柳萧然的心狠狠地皱在一起,酸、麻、疼、涨、涩,每一样感觉都让他烦躁不已。
他满脸厌色地将她甩开,凉凉地说道:“不必说这些讨好的话。”
许长姝拉起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红着眼眶说道:“相公,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狠心的话了,我真的会很难过。”
“每次你说这些伤人的话,晚上我都会一个人哭很久。相公,我的心是也是肉做的,受不了你这样一刀一刀慢慢地磨。”
柳萧然的掌心被她的泪水沾湿,那么滚烫,仿佛能灼烧进心里去。
他忍不住,就想要低下头去看看自己的掌心,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看向了她。
许长姝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却还是努力向他挤出一个笑来:“相公,我都这样求你了,你就别生气了,好吗?你别不理我……”
柳萧然别过头去嫌弃道:“笑的难看死了。”
许长姝如蒙大赦,他这话一出口,便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相公,我可以笑的很好看的,只要你别再让我难过了。”
柳萧然只淡漠地吐出一句话:“那是你自己的事。”
却不知何时,另一种情绪在他的心底疯狂滋生。
他似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