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走在柳萧然的身侧,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悄悄地看了柳萧然一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暗自说道:“我一定会成为那个有资格与你并肩而行的女人!”
她的誓言,无声却充满了力量。
无人听见,却又天地可鉴!
一靠近许娇娇的房门口,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就扑面袭来。
小翠果断上前,一把拉住了许长姝:“主母,让奴婢先进去看看吧。”
许长姝先是看了柳萧然一眼,随后才对着她重重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血腥味,夹杂着许李氏的谩骂声,这个环境令人饱受煎熬。
她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对着小翠道:“你带着相公去厅堂坐一会儿,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若是旁人听了,定要笑话她盲目自信。
柳萧然却神色未变,点了点头:“可以。”
她的天赋,已到了惊艳卓伦的地步。
旁人苦练许久才能有所精进的针灸,她看上几遍就能记熟穴位,练上几遍就能掌握力度深浅。
诊脉之术,对她而言亦是易如反掌。
柳萧然不过耳提面命了两次,她不但能将那些脉象牢记心中,更能轻松分辨脉象的区别,从而确定病症。
许长姝也曾为自己这样的情况惊讶过,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绝顶至令人害怕的天赋。
柳萧然却只道是无需讶异,仿佛这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许长姝挺直了腰身,向着屋内迈去。
如今她欠缺的,唯有经验。
才踏进一步,一只茶杯就向着她的面门砸了过来!
许李氏的叫骂声随之而至:“你不是让王小去城里请名医了吗?叫她来做什么!她不过是个废物,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她算什么东西!就为了把她叫来,耽误了娇娇的病情,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许有得不知被打发去了哪里,也就没了拦着许李氏的人。
沈毅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冷声道:“许夫人,你说话不要这样难听。”
许李氏扑上前来就要撕打,口中骂道:“你这个贱货,你来干什么!你别想来看笑话,我告诉你,就是你死了,娇娇也不会死!苍天呐!我家的娇娇凭什么要生这样的病,有什么罪都冲着她去呀,找我们娇娇干什么呀!”
许长姝停下脚步,面色一沉:“二娘,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许李氏一愣,随即发现她是孤身一人,当即心中一稳,又撒起泼来:“你滚!你给我滚出去!一定是你把娇娇害成这样的!娇娇早和我说过,柳公子和她两情相悦,只等着他回到柳家就要娶她过门。”
“你不过是个冲喜的玩意儿,充其量也就是柳公子用剩下的药渣!定是不愿意让娇娇和柳公子在一起,你才下了狠手来害她!天地良心啊,我这是养大了一个白眼狼啊!”
一道白光闪过,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哑着嗓子愣在了原地。
许长姝缓缓收回伸出的右手,指尖赫然捏着一根银针。
她面目平静,声线里没有丝毫的起伏:“这次,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