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原想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的,可她心里头有事,便翻来覆去地觉得怎么坐都不舒坦。
柳萧然累了一夜,本也是想闭目养神的,最终被她闹得忍无可忍,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许长姝就等着他开口了,忙搭话道:“相公,我跟你说,我觉得阿苏以前是个很不一般的人。”
柳萧然无言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薄唇轻启:“不是早告诉你了?”
许长姝忙摇头:“不是这么个事儿!相公,我昨晚上在那土地庙里救了四个人,是从什么问情楼出来的,三个赌徒一个什么哥儿?”
柳萧然脸色难看了几分:“哥儿?”
许长姝一知半解地回忆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哥儿,反正听他的意思,他是那个问情楼的人,跟那三个赌徒不一样。”
“那个哥儿说自己想逃出去,就趁着那三个赌徒输光钱被赶出去的时候混了出来。可是他们好像被发现了,就被问情楼的人下了毒。”
柳萧然目光一凝:“你为他们解了毒?”
许长姝满眼想不明白:“不能救他们吗?当时他们很痛苦,都快死了。”
柳萧然眸光黯了黯,声音凉凉地冷笑道:“无妨,你想救便救了。”
许长姝这才试探着又问:“那我继续往下说了?”
柳萧然点了点头,却没去看她,收敛着目光不知在谋算着什么。
“阿苏听说问情楼之后,他的表情很怪异,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和那个地方有关联。虽然我有劝过他了,但我还是不太安心。相公,你说阿苏会不会是问情楼的哥儿?”
许长姝这话才说出口,柳萧然就一脸震惊地看了过来。
“你真这么想?”他隐忍着笑意,勉强让自己保持平日的轻松从容。
许长姝亦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相公,难道你觉得我猜错了?我昨晚救的那个哥儿长得可好看了,阿苏也很好看啊,他要是问情楼出身,必定是哥儿了吧?”
柳萧然无奈地挑了挑眉:“若阿苏真是问情楼的哥儿,他怎会出现在海上?”
许长姝据理力争:“或许他逃出来之后想要走水路出海呢?”
柳萧然回了一句:“你想象的能力不错。”
许长姝便更加茫然了,不知道他这是夸还是贬。
随着马车又颠簸了小半响,许长姝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柳萧然正昏昏欲睡,被她骤然惊醒倒也没生气,依旧耐着性子问:“嗯?”
许长姝激动地拉住了他的手,连声道:“相公,我觉得阿苏应该不是哥儿,昨晚上那个哥儿的脖子上没戴什么玉珠!”
柳萧然慵懒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推断的不错,你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回去后继续分析给我听。”
许长姝自然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闭嘴了,她按捺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勉强安静地坐了回去。
一回平乡的宅子,柳萧然直奔自己的房间再也没露过面,所谓的分析也就没了下文。
回府之后,才过了两天安生日子,莫名的麻烦便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