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顿感不妙,连声催促:“快,小玉你和小翠一起进去,一定要保护好夫人!”
他是男子,自然不方便进去,便只能心焦地等在外面。
小翠直接冲上去,挺身护在许长姝身前,怒道:“全都出去,别耽误我家主母救人!”
小玉虽害怕不已,却仍是壮着胆子学她一样张臂拦着。
屋内的几个男人面目狰狞,喊道:“这是我家妹夫的遗腹子,绝对不能出丝毫差错,若有什么意外,你家主母就得偿命!”
小玉吓得脸色发白,哀哀地哭道:“你们不能这样,早些不来医馆,等到不行了才来,怎么能怪在主母身上?”
这话一说出口,阿苏就暗道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内里传来清亮的巴掌声,随之是男人的怒吼:“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妹妹怎么就不行了!”
许长姝指尖捏着银针,平静地看着他们,沉着道:“你们是要留在这里闹事耽误我救人,还是立刻出去?”
她的气势,在拿起银针的那一刻攀升至了顶点,仿佛杀伐果决的掌权者在决定蝼蚁的生死。
产妇的哥哥被她平静的态度给震住了,互相看了几眼之后就推推搡搡地离开:“你一定要救我妹妹,不然的话……”
许长姝沉默地看着他们,逼的他们不敢再多说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人问道:“我妹妹还有救吗?”
许长姝转头看了产妇一眼,果决地回道:“我先为她吊命,方才已有人回去替我取东西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你们自己心中应该有数,我接手时她的状况已是不容乐观。要想救她,只能用非常手段。”
“孩子的胎位不正,唯有破腹将其取出,否则必将一尸两命。但她先前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不一定能撑下来。”
阿苏在门外听了,顿时大惊。
剖腹取子,这样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许长姝却能那么从容地说出口,显然是有一定的信心。
他却不知,此时许长姝的手已然在隐隐发抖。
柳萧然曾让她练习过多次,但在人的身上却是从未有过。
或许是被这样的提议给惊到了,或许是被一尸两命吓住了,亦或是被许长姝的淡定从容所影响,那几人没有反对。
许长姝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专心致志地为产妇施针。
只见她忽然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柳夫人,我是不是快死了?”
许长姝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柔声安抚:“不要怕,我会拼尽全力帮你的,等药送来就行了。”
若非她的哥哥担心请不来大夫,故而隐瞒了情况,她也不至于少带了那么重要的药材。
产妇声音微弱,全不似先前声嘶力竭的样子:“我知道,你定已经尽力了,你原先险些小产,便是你救的,我信你。”
“若今日这一劫我躲不过去,求您千万保住我的孩子,这是我和相公唯一的骨血,我不能让他死了!”
许长姝噙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若我实在无能为力……这个孩子我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