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姝扯了扯嘴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柳萧然的眸色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色：“许长姝，你为何总在妄自菲薄？”
许长姝不甘示弱道：“因为你总在提醒我，我配不上你！”
柳萧然耐着性子对她解释：“我已经同你说过……”
“是，你是对我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和任何一名女子有所纠缠。你高不可攀，你非同凡人，你跟我不是一路人！相公，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为什么不肯试一试？”
许长姝却比他更生气，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觉得自己的毒无法根除，所以就那么自私地替我做了决定，你就认定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究竟能活多久，三年、十年、还是三十年，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只想知道，你能和我在一起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柳萧然的眼神冷到了极致，甚至不愿意再分给她一丝眼神：“许长姝，你不要庸人自扰。”
许长姝霍地站起身，用力地拍了拍桌面：“我是不是庸人自扰，不用你来下定论！柳萧然，我告诉你，我这辈子缠定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答不答应！”
随着她的拍打，柳萧然放在桌面的茶杯竟被震地跳了起来，泼了好些水在桌面上。
柳萧然皱了皱眉，一脸嫌弃道：“能与我相配的女子，绝不会是你这样粗鲁的模样。”
许长姝噙着满眼的泪水，咬着唇看着他：“你就不能等等我，等我变得更好吗？”
柳萧然只觉得心中刺痛，在桌下暗暗握住了拳，最终转过头不去看她，绝情而又冷漠地说道：“等你变得更好？为什么？凭什么！”
再次回过头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傀儡般，一字一字地向她心上扎着刀：“许长姝，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必须得到回应，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必须得到结果。”
许长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好的，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打算就此离开。
柳萧然却将她叫住了：“许长姝，阿苏的记忆可能就快恢复了。”
许长姝只觉得他可笑，到了这种时候，他却还有心情去提别人的事情。
他大概，真的是没有心的吧……
她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看他，只是淡漠地回道：“阿苏的记忆会不会恢复，与我何干？那是旁人的事情，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为何要在意他？”
柳萧然的拳，握的更用力了。
那剪短的指甲似乎能刺进肉里去，他却仿佛察觉不到痛意似的，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曾说过，阿苏的身份应当不一般，从他经商的魄力和眼力来看，他成长的环境应当不是普通人家。”
“许长姝，放开你的眼界，你去外面好好看一看。比我好、比我优秀的男子，世间有很多很多。你可以选择的、可以托付的，也有很多很多。”
许长姝忽然回过身来，一脸怒色地盯着他，狠狠道：“比如阿苏？”
柳萧然沉默了半刻，随后态度不明地说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