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然的眼中划过一道冷意：“柳萧默虽不是个好的，但你那两个姐妹又无辜到哪里去了？”
许长姝心中忐忑，低着头道：“她们终究是女子，总归是要吃亏的。”
柳萧然冷笑一声：“许长姝，你的同情和不忍，就是这么廉价么？”
许长姝抬头看着他，无言以对。
柳萧然又道：“我们只是一个让他们接触的机缘，但之后会是怎样的发展，却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若她二人能自尊自重，就算落到了小莲的境地，也不会任由自己堕落。但若她二人本心已黑，就算没有你，她们的将来也不会好。”
许长姝有些不理解：“可说到底，我还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她们将来若是行差踏错，定有我的责任。”
柳萧然却不认同：“一个人会落到怎样的结局，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你所谓的推波助澜，其实也在这个因果之中。”
“无论有意无意，这个事情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发生。只不过，她们的事件里牵扯到了你，这个因果你要自己承担。生而为人，自是有各自的责任要担。”
许长姝听了，便有些心慌：“我还是告诉她们，柳家二公子不愿与她们相见吧，什么因果不因果的，让别人去承担。”
柳萧然沉静地看了她一眼：“许长姝，你已经踏出了这一步，那你便已牵涉其中，如今你想抽身而退？”
“可以，你可以从中抽身出来，但同样的，你会面对不同的后续和不同的因果。这是每个人都逃不了的，必须要面对的。”
许长姝咬了咬唇，试探着问：“如果我不让她们和柳二公子有牵连，那她们或许会嫁个好人家，我是不是只需要面对她们一时的怒意，而不用将来自责？”
柳萧然蹙眉略一思索，问：“你已经在她们的心里种下了这颗种子，这件事就算你不去做，她们也会想方设法与柳萧默攀上关系。”
“无论是谁去牵这个线，这事都是你起的头。或许她们在寻求旁人帮助时，走了更歪的路有了更严重的后果呢？”
许长姝顿时泄气：“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的，都怪我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想到用柳二公子来激她们！”
柳萧然便笑了起来：“你在怕甚？路要怎么走，人生该怎么活，都是她们自己选的。更何况，若非她们自己招惹你，你也不会如此。”
“许长姝，我还是那句话，你牵出柳萧默来，是果。她们对你步步紧逼，才是因。同样的，你今日所为是因，但她们的果会是怎样，却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你不必思前想后，也不必自责。记住，这是反击，而不是主动害人。人生在世，只要能做到不去主动伤人，就已是很好了。”
在看到那姐妹俩的眼神后，许长姝心里一直很不安，担心自己亲手将她们推入了火坑。
但柳萧然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对她再三开导，令她心中踏实许多。
许长姝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了：“相公，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