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简的口吻,慢慢变得越来越冰冷了,“所以你是想要和我说明,你和我是一样的,都是默默的对顾苏好。”
顾信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挺开心的,他立刻说道:“bingo!答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叶博简冷冷一笑,“可惜我们不一样。我只是想对顾苏好,而是你制造了麻烦之后,再对她好,以显示你对她好……况且,你对她一点都不好,你的这种自我的认知和满足感,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随后叶博简淡淡然的说道:“邬云萱看得就不错,说不定她能够帮助你。”
“啊哈,看来被你发现了。”顾信然继续笑。
其实从电话里,传出来的他的笑容,有种很阳光,很温柔的假象,就好像他真的会替别人着想,他真的是一个被人误解的大哥哥一样。
然而为什么会很违和呢?
就因为他的种种做法,和他的这些行为,根本不沾边。
而且他那种阳光的笑容……可太假了。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好比有些人,就好像阳光,站在他的面前,就好比是站在阳光下,很温暖,就像是顾苏。而有些人,他的笑容也是阳光的,可你站在他面前,就有一种恶寒的感觉,就好比顾信然。
这不难理解,就好像有时候站在阳光下面,也会没来由的打个冷颤,是一个道理的。
顾信然就是那种,没有来由的来由。
叶博简眯缝起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你的目的。”
他已经很烦了,不想再听他的这一套奇奇怪怪,根本站不住脚的说辞了。他以前就是默默对顾苏好的,他知道这种默默是怎么样的心态,和怎么样的感情。
起码和现在的顾信然,所表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叶博简是相信的。相信当初就是顾信然在背后默默的帮助顾苏。
虽然他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起码他知道,顾信然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哥哥、妹妹、亲情的羁绊这样的借口。
叶博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方式,他喜欢简单直接的,有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表现出来——虽然在之前,关心顾苏的事情上,他做得就挺拐弯抹角的……但是!叶大总裁说了,这不叫拐弯抹角,这叫深情的、含蓄的爱!
别问,问就是,你们不懂!真的不懂爱!
叶博简比顾苏大五岁,还在顾苏五六岁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只不过那个时候,什么情啊、爱啊的,小孩子么,都不懂。
叶博简只觉得,那时候的顾苏,眼睛像一颗,只有在拍卖行才能够见到的高端宝石,全世界只有两颗,全部都镶嵌在了她的眼睛里。
哦,为什么小孩子的形容词,不是玻璃球?
呵呵,叶家大少爷……会玩玻璃球?!
再后来,叶博简十六岁,顾苏才十一岁。他很早当家的心智,已经让他渐渐的懂得了一些东西,然而顾苏还是那个开心笑着的小姑娘。
叶博简觉得,她的笑容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花儿,是怎么都找不到第二朵的。他的眼睛,仿佛只会在她的身上逗留,他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再、再后来,叶博简二十一岁,顾苏十六岁。他得到了她的告白,在叶家大宅里。
他看到顾苏来了之后,故意的下楼端咖啡喝。而在看到了他之后,顾苏突然就红了脸。
他看到她,紧紧的捏起了小拳头,跑到了他的跟前,突然张开了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时候的叶博简有点蒙圈,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在求抱抱,还是在挡他的路。
如果是前者,他可能真的会考虑一下,走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然而顾苏见他停了下来,把手臂放下去了。
叶博简看着她缓缓放下去的手臂,心里有点不是那么的高兴,竟然有点空落落的。
顾苏紧张的声音有点大,甚至有点破音,她说他喜欢他,但是知道,他肯定会把她当做小孩子的,所以她不着急,她打算十八岁的时候,再正式的来追求他。
但是她又害怕,那时候他就会找女朋友了,所以她非常自私的,先在他这里报个备,并且和他说,如果他打算找女朋友了的话,她的号码牌,是在前面的吧?
只可惜叶博简还没有回应她呢,她就已经先跑走了。
他明明那时候就想要和她说,他是可以答应她的,但是她确实还小,他会等到她十八岁的。
他不会找别人当女朋友,就算她不跑来告白,她都是第一个拿着号码牌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叶博简激动的没有睡着……他从来没有那么激动过,哪怕从小得了那么多的奖项,哪怕成为了那么优秀的人,哪怕成为了华尔街之狼,他都从来没有激动过。
因为那些,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可是顾苏的几句话,就让他激动的睡不着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在默默的观察着她,结果她也早就注意到了他,他们两个竟然是心意相通的!
再、再、再后来,得到了顾苏的允诺之后,叶博简出国留学,成为了华尔街之狼,可是两年之后,他就回来了。
并不是他混得也不好,也不是他想要尽早的成为叶氏的总裁,而是……有个小姑娘说,她十八岁的时候,就会来追他的。
果然,在他回来后没有多久,过了十八岁生日的顾苏,当天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她很羞涩,她的性格似乎变了一些,她安静的陪伴着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
可当他每次累了,抬头看她的时候,他就会发现,她根本是没有改变的,她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叶博简所有的疲劳都会瞬间消失,他看着她,非常的安心。他甚至有点讨厌,那间办公室为什么那么大呢?为什么那个沙发,离他有几米远?
如果空间再变得小一点就好了。那时候的叶博简,曾经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