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倞忍不住呢喃道。
听到这称呼,梁朽羁蓦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传过一丝异样。
前世的时候,只有她爹才会这么亲密的叫她朽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聂倞的嘴里叫出来,她反而感到有一丝的亲昵。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跟这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梁朽羁心一横,不耐烦道:“督主大人莫不是眼睛有问题?朽儿如今可不在这里。”
她口中所说的朽儿,便是聂倞的儿子聂朽了。
聂倞大脑蓦地清醒过来。心中闪过一抹失落。
是啊,她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女人跟她分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竟然在梁朽羁的身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看来还真的是自己太想念她了啊!
沉吟许久,聂倞忽然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吗?”
梁朽羁瞳孔收缩,心跳蓦地加快。
有没有轮回她不知道,但是重生这事却是真是存在的。
若非此事就发生在梁朽羁的身上,她都不敢相信。
见梁朽羁陷入沉思,聂倞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正待他想要开口的时候,梁朽羁沉声道:“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没想到督主大人竟然会相信这种事情。”
她话音落下,就转过身去匆忙离开。
聂倞望着那道背影心里一动,上前一把拽住梁朽羁的胳膊。
将梁朽羁的身子掰过来跟自己直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韩雪菲诬陷你。”
“你说什么?”梁朽羁声调拔高,美眸之中可见的愤怒之色。
既然他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将她关入牢中?
聂倞一眼看穿梁朽羁心中所想,解释道:“当时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将计就计的。”
梁朽羁冷笑。
“督主怕是不相信我吧?你的目的便是引诱韩雪菲露出真面目,而将计就计,只是怕我知道了以后会影响到你的计划罢了。”
聂倞哑然。
他不得不承认,梁朽羁说的是对的。
但是这不全是他的目的,聂倞承认,他一开始,对梁朽羁的确是怀疑的。
聂倞如今这样无疑便是默认。
梁朽羁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离开。
两人终归只是萍水相逢,他又凭什么相信她?
是她自作多情了。
自以为是觉得跟聂倞有过几次交集,便当作两人是朋友。
聂倞愣愣的望着梁朽羁渐行渐远的身影,没有去追。
此时,雪苑,一片凄凉。
没有了韩雪菲,这雪苑真的就如其名字一般,跟冬天的雪一般,死气沉沉的。
一个小丫鬟正在收拾着屋子。
如今韩雪菲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聂倞已经下令封锁雪苑,这里边的东西也全部都要扔掉。
阿珂的手暗暗握紧。
要不是那个女人,左护法根本就不用去送死!
就在这时候,空气流动,一黑衣人蓦地出现在院内。
阿珂身子一颤,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连忙跪了下去。
“属下参加圣女。”
黑衣人扫视了阿珂一眼,沙哑着声音说道:“起来吧。”
阿珂利索的起身,恭敬的站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想起什么似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雪女可真是傻啊!”
阿珂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黑衣人对此很满意。
“阿珂,以后你便是这光明教的左护法了。”
阿珂低着头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转瞬即逝。
她迅速应声,“是!”
“你继续潜伏在这里,有任何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是!”
黑衣人又看了阿珂一眼,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古井般,好像要将人吸进去。
她意味深长道:“希望你不要步雪女的后尘。”
阿珂听到这话,连忙单膝跪下。
“属下誓死效忠圣女!”
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完事情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感觉不到那股阴寒的气息,阿珂这才抬起头来。
干净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之色。
梁朽羁,她不会放过她的!
如果她成为左护法的代价是韩雪菲的死,那阿珂宁愿永远当一个下属。
她一定要为韩雪菲报仇!
阿珂不明白的是,韩雪菲不是任何人害死的,而是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情之一字,从韩雪菲对聂倞动了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他们光明教的圣女以及左右护法,从入教的那一刻就立下毒誓。
斩断一切情愿。
圣女是多么的精明,怎么会不知道韩雪菲动了情?
只是她却一直放任不管罢了。
这段时间里,韩雪菲也过的很煎熬。
或许死亡对于她来说才是解脱吧。
梁朽羁从督主府离开以后,就直接回到了镇国公府上。
守门的侍卫是认得她的,因此并没有阻拦。
碧玉轩里一片宁静。
梁朽羁见怪不怪,莫飞炎虽然平日里闹腾的很,但是却反常的喜欢安静。
因此这府里可没有下人敢来这碧玉轩给莫飞炎找不自在。
梁朽羁直接朝着主厅走去,刚进去就看到莫飞炎枕着手臂趴在那里睡着了。
少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帘,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梁朽羁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喃喃道:“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去内卧睡觉,这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
说着梁朽羁起身就朝莫飞炎的内卧走去,想要给他拿一条毛毯。
梁朽羁前脚刚走,下一秒,莫飞炎便睁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来。
其实在梁朽羁一回来他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只是担心自己太激动的话会让梁朽羁发现什么,这才假装睡觉罢了。
他伸了个拦腰,夸张的喊道:“漂亮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莫飞炎起身就朝刚走出来的梁朽羁跑去。
他一头撞到梁朽羁身上,高大的身子弯着腰抱住了梁朽羁,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深呼吸一口气,真香啊!
梁朽羁可没有发现莫飞炎在占自己便宜,只不过两个人终归都是成年男女,更何况莫飞炎又如此勾人,她不觉有些脸红。
“你先松开我。”梁朽羁推了推莫飞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