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染冷笑着看向窗外:“厉总是想把我当保姆用吗?”
“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第一天被我当保姆用吗?”
纪染一噎,想到了五年前,她也曾给他做过饭,甚至他生活上的事她都有插手,她看向他,他的眸子冰冷又黑暗,让人毛骨悚然。
她微微垂首:“但我也有条件,童童必须留在我身边。”
“不行。”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无情的拒绝。
纪染急了,童童是她命,在得知童童随时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她一天不见童童都会心神难安,她乞求他:“我只有这一个条件,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昏暗中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右手拇指摩擦着左手虎口的位置,顿了很久:“一个月见一次,见面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
“你混……不不是你怎么能这样,一个月见一次还限制时间,你就不能……”
“不能。”
纪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她发现和厉尘爵谈判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再次开口:“一个星期一次。”
“二个月一次。”
纪染瞪大眼睛,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咬牙切齿:“就一个月一次,但不能限制时间。”
“见面时间改为五分钟。”
纪染双手紧紧攥起,恨不得直接挥过去,吼道:“好,就十分钟。”
这次谈判以厉尘爵胜利告终。
陆键坐在驾驶已经憋不住笑,BOSS也太腹黑了。
居然用自己的孩子作为谈判筹码,把纪小姐留在自己身边。
兴龙别墅区。
豪华的欧式别墅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厉尘爵和纪染一前一后下车。
前面的男人阔步走进别墅大厅,后面的人一副怕踩死蚂蚁似的踩着小碎步一步一步向前走。
但即使再慢,也就那么几步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男人不咸不淡的注视那连多看自己一眼也不愿意低着头的女人,淡淡道:“你别忘了,是你求我,我大可以放你走,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孩子。”
听到要让她一辈子见不到孩子,纪染猛的抬头,瞳孔一缩:“你敢。”
男人不做声,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样子。
兴龙这套别墅厉尘爵很少来,除了定时派人来打扫外,就只剩下一个看房子的管家。
管家五十多岁,姓上官,大家都叫他上官管家。
他个子不高,从五官轮廓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帅哥,浑身上下透着书香气息。
纪染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位上官管家不简单。
此刻上官管家就站在纪染身边,在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纪染:“太太,以后您的生活起居由我来照顾,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问我。”
上官管家后面的话,纪染并没有放在心中,而是他那声太太格外引起她的注意。
太太?
她眸子一沉,冷声质问:“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叫我太太?”
“太太。”上官管又叫了一声,对于叫她太太这件事,他很坚持。
毕竟这是少爷受意的。
纪染见上官管家,不仅不觉得自己叫错了,反而恭敬的再叫了一声,她就意识到,这件事的根源在眼前这个坐在沙发男人身上。
190的高个,即使此刻惬意的坐在皮制的沙发上,依然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此刻他手上正拿着一本财经杂志,似看的入神。
她走过去,不声不响坐在他旁边。
男人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微微侧睨目视着她,“怎么呢?”
她同样看着他,“是你让上官管家叫我太太的。”
厉尘爵沉吟,“嗯。”
纪染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前他冷漠,也霸道,但都没现在这么明显。
她抬起双腿盘在沙发上,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视线落在他手中杂志上,杂志上说的都是些专业术语,她没什么兴趣,敛了敛眸故作平淡道:“厉总,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很可耻?”
“没有人说过,怎么你要说吗?”厉尘爵合上杂志,扔在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一副他很乐意听的样子。
纪染正要说就着见厉尘爵的眸子像是漆黑的万丈深渊般,仿佛随时能让人跌入迈劫不复的境地。
“老大,听说你出院了,还搬到兴龙来住了。”齐顺人未到音先到,身边还跟着一言不发的周长延。
今天他穿了一身骚包的红色西装,周长延则一身湛蓝西装。
一个张扬妖艳,一个温润如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纪染不禁多看了几眼。
厉尘爵微微蹙眉,侧眸朝已经走进来的两人望去,漆黑的眸光泛着冷意。
“来的到是及时。”
他的话意有所指,周长延微微一顿。
“老大出院,当然要来庆祝,对了,小染你以后也要住这里吗?”齐顺像是没注意到不平常的气氛,嘻皮笑脸的凑到纪染面前。
“我是不想住的。”纪染站起来,给齐顺和周长延各自倒了一杯水。
周长延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杯水上,随后又抬眸看向厉尘爵,见对方脸阴郁的可怕,他的嘴角微微上挑。
齐顺到现在为此一口水都没喝,拿起面前的水就一口喝的见了底,完了还砸吧着嘴,似没喝够。
纪染又给他倒了一杯。
齐顺正要接过,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是要将他射穿,他战战兢兢的回头,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大,我做什么呢?”齐顺说话的声音有些打颤。
纪染也觉得不对,问道:“怎么呢?”
厉尘爵的视线还落在齐顺正要接水的手上,齐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手,难道是这只手出了问题吗?
纪染的视线来回在两人脸上瞟,同样觉得莫名其妙。
“喝吧,别理他。”
齐顺不理纪染,觉得事情可能出现在这杯水上,他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渴吗?”
厉尘爵抬眸,微微颔首,声音冷冽像淬满了冰渣子:“纪染,你觉得我就可以忽视的对不对?”
一杯而已他可以自己倒,但他就受不了她心里装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