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烧火烧灭她的仇恨,和对真相的执念。
因为放下她反而得到重生。
“染染。”大提琴好听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纪染回过神,掠过人群和立在人群中的男人遥遥相望。
男人英俊帅气,一身白色西装,显的他更加优雅贵气。
周长延,那个见证她重生的男人。
“长延。”纪染提着裙摆向他奔去,裙摆翻飞,勾勒出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吸引了不少视线。
“这谁啊?好美啊1”
“咦,这女人肩上怎么纹着彼岸花?”
“死亡之花,她也不怕晦气,不过这彼岸花妖治似血,真的很好看。”
有人认出了纪染:“她是纪染,六年前的纪氏千金。”
“这就难怪了,纪染以前可是京城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晴人。”
几个贵妇三五扎堆的议论,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摇着杯中的红酒,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纪染,你终于回来了。
“一年了该放下了,他心里没有你,你做再多也抵不过人家什么也不做。“说话的男人嘴角有一颗黑痣。
冷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说风凉话,你怎么不想想你被秦氏欺负的时候?”
“你能不能不提?!”
“懒的理你,别跟着我。”冷沁不太想理冷峰,一年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在秦氏一入京城后,就被人家挤兑的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
现在的冷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冷峰看着冷沁离去的背景,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不甘。
再抬眸时,被眼前的一双男女给惊艳了一把,五年前他就觉得很惊艳的脸,此刻更加妖治,像是沉淀千年的妖精,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男人的邀请。
而她身边的男人,不再是某人身后默默无闻的陪衬,而是蜕变成了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青年。
没想到,他站在她身边尽然毫不逊系,就是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也不过。
女人朝他点头:“冷先生好。”
妖治的红唇和蝴蝶骨上的彼岸花相得益彰,给她增色不少。
“纪小姐好,周少好。”
“嗯。”周长延微微的点了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两人从冷峰身边措开,朝一旁正和齐顺聊的火热的橙子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他们有说有笑。
“橙子小姐还没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你这祸害都没结婚,我忙什么?”
“切,老大和长延比我大都不急我急什么?”提起周长延,齐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恨恨的骂道:“长延那家伙,消失都一年了,还不跟我联系,等哪一天我找到他,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那你说活要算话。”橙子好笑的看了齐顺身后的周长延一眼。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呢?光打的他满地找牙太便宜他,我还要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也再跟我玩失踪。”
齐顺越说越气愤,这一年来老大没时间管他,长延又在,可以说这一年是他这辈子过的最惨的一年。
纪染好笑的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周长延,走到齐顺面前道:“你的话我们可都听见,要是你等下不照做,我们可都看不起你哦。”
“小染!”看到纪染齐顺很激动,上前就按住她的肩膀一个劲的摇,“长延不在,你也不在,你们搞什么飞机?”
纪染被摇的头晕,推了齐顺一把。
身后的周长延干咳了两声,示意齐顺不要太激动,齐顺反应过来,回头看到周长延更加激动,拳头抵在周长延的肩膀上骂骂咧咧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还知道有我这个兄弟啊?!”
周长延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道:“这一年没人管,你不是更自由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他朝齐顺的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她呢?”
齐顺也朝自己身后望了望:“谁?”
“白珊珊。”
“别提了。”堤起白珊珊,齐顺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想起半年前发现她的身份时的情景。
他质问她,她除了哭就是跟他对不起。
喜欢上自己酒吧的小姐,他到底有多瞎啊!
周长延不再问。
也就是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十几个保镖冲进来,站成两排,四人同时望过去,只见一大一小,同系的黑色西装缓缓朝他们走过来。
大的挺拨着身形,犹如地狱里的修罗般俱有危险性,小的闪的黑拗拗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染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她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视线再也不能从他们身上移开。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每次她觉得自己快挺不过来时,都是那张熟悉的脸给她信念和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面对那样残缺丑陋的自己,她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哪怕让他们看到一眼也不行。
她身体的每处伤,她都不想让他们发现。
有些痛她只想留给自己。
一大一小向她靠近,六目相对,有太多的思念尽在无言中。
也就就在她以为,他会紧紧抱着她,而童童会抱着她的大腿哭着问她这一年去哪的时候,他们却从她身边离开。
没有一丝停顿,甚至一个眼神也吝啬给她。
仿佛她于他们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那一刻,她觉得她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可怜虫,身体有些站不稳,心脏破了一个大洞,冷冷嗖嗖往里刮,悲凉至极。
橙子伸手扶住纪染,同样不可置信,“染染,没事的,会没事的。”
纪染扑进橙子的怀里,身体在颤抖,却倔犟的不肯掉一滴眼泪。
“放心,我没事。”这话像是说给橙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周长延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浑身不舒畅,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和她度过那么多艰难的时刻,他依然没走进她心里。
这是自己的悲哀,同样也是他最失败的地方。
厉尘爵,这个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他天生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