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想动,只想静静的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仿佛置身在梦中。
没想到他们还会有今天。
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心平气和的聊着那天惊心动魄的画面。
纪染沉默,厉尘爵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问:“为什么一年的时间不和我联系。”
“怕你担心,怕童童看到我的样子会哭。”那样的她曾经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
不会说话,脸上身上多处疤痕。
甚至是血肉模糊。
厉尘爵将她搂的更紧,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傻瓜,你这样我们只会更担心。”
一年的时间,356个日夜因为担心她,即使在手术台接受一次次的治疗手术,他的脑海里都是她。
怕她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怕他的皮肤没有完美的在她身上贴合,怕她挺不过来。
“我错了吗?”纪染声音哽咽。
“错了,以后不许再犯这样的错,天大的事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承担,我们是一家人,生死不弃的一家人。”
厉尘爵的承诺很重,要用一生来执行。
纪染听的热泪盈框,时隔六年,他们的心又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了不是吗?
那些苦难,那些仇恨都过去了不是吗?
她趴在他身上哭的泣不成声。
仿佛把多年的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爱恋,都哭了出来。
厉尘爵抱着她,默默听着,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她愿意在他面前哭,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露在自己面前,这就代表她愿意信任他。
还愿意像小时候一样依赖他。
他们又回到了从前,这是最大的幸运。
等她哭够了,他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后天新闻发布会,我会向媒体公布你和童童的身份,之后我再筹备我们的婚礼。”
小时候纪染就幻想过做他的新娘,幻想着挽着的手穿着洁白又神圣的婚纱走向司仪的情景。
此刻听他这么说,她有些期待和兴奋。
眼角的泪水还没干:“他们会答应吗?”
纪染没忘记今天去厉家,厉威鸣和周佳路对她的态度。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厉尘爵低头看着望着自己纪染,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静静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好。”
“嗯。”纪染点头,像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变,猛的从他身上下来,“童童说你这一年有不少女人,怎么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厉尘爵好笑的将从自已身上逃开的女人拉到怀里,禁锢,“没有女人,小孩子不懂,她们和我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护士和病人可不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吗?
纪染认真想的了一下,他公司确实有很多女员工,而厉尘爵又一直是优质单身男,遭人惦记也是很正常的事。
“好,这事算你说的通。”
见她不再生气,他轻轻吻住她。
……
第二天一清早,
男人五官线条分明,漆黑的剑眉,长如扇子的黑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薄唇,不管是拆开还是组合在一起都是那么的完美无可挑惕。
这张脸还真是迷死女人的强大资本。
在纪染深深意识到自己也是个颜控后,她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自己,立即准备收回视线,可是视线还没收回,床上的男人似乎做了一个美梦,轻吟了一下。
嘴角微勾,线条完美的脖子上喉结翻滚,说不出的诱货。
纪染狠狠的抽了抽眼角,强敛着自己内心可耻的想法,转过视线,准备逃离现在。
他突然很期待今后的生活。
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情愿死在温柔乡里。
纪染急忙拉过床上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埋怨:“你……”
纪染差红着脸,撇过视线。
男人慢条斯理的起身,就这么不遮不掩在他面前穿衣,
纪染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前她不是和他没有过,第一次是在他醉酒后,后面几次是怀着目的,和这次都不一样。
男人穿好衣服后,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好一眼,随手拉掉她身上的薄被:“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反正我们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顺坦城相待了。”
纪染身上一凉,赶紧用手挡,但效果甚微。
她恼羞成怒,“你真不要脸。”
“要脸我就吃不了肉,这脸不要也好。”男人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白色连衣裙,递到她面前,“我替你穿,还是你自己来?”
纪染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商量余力夺过他手里的衣服的拒绝:“不用你。”
手上空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视线落在她左肩上的彼岸花上,它妖艳似血,栩栩如生,仿佛被赋于生命一样鲜活灵动。
“为什么为纹上彼岸花?”看似随口一问,眼神里却又透着无限认真。
纪染答:“我喜欢彼和岸的故事,虽然他们最终结局有点悲伤,但他们对爱情从没放弃过,缘尽不散,缘灭却不分,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
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可这仍改变不了它们同根同源,吸着同样的养分,一直在默默守护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