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路和纪染听的心烦意乱,厉尘爵更是眉头皱起。
下一秒,他冷冷的对着团团将他们围住的人群厉声道:“都给我让开!”
他声音不大,威慑力却不容忽视。
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纪染拉着周佳路退到厉尘爵身边,小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种情况真的不适合郊游。
看着眼前这情况,厉尘爵确实没了心情,拉着纪染和周佳路就往车旁走。
这次是他开车。
纪染陪周佳路坐在后座。
周佳路神情恹恹的靠在椅背上,目视着前方:“我回米国吧。”
京城这个地方她实在呆不下去,尤其是知道冷梅梅母子住在她隔避后。
“妈,这怎么可以,你一个人去米国,我们怎么放心。”纪染当然不同意,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更应该在一起。
厉尘爵也不同意:“没必要去米国,我们可以换一所住处。”
厉尘爵越来越觉得,自己瞒着妈,爸去世的消息是对的,当时爸的事是京城最大的新闻,不管走到哪都是有关他的报到,到处都有人议论。
几乎是骂声一片。
如果那时妈在场,一比她现在的情况严重多了。
不知道谁打来电话,手机一直在响,他将车开到一旁停在路边接听,发现是公司出了状况。
情况紧急,“小染,妈,我们一起地去公司吧,公司有点急事。”
“不了!这样吧,你把车开到公司,你去上班,我带妈再去逛逛。”虽然他的办公室很宽敞,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家人的住房,可那毕竟是在室内,和在家没什么区别。
这种时候,还是多出去走走,比较不容易胡思乱想。
厉尘爵不放心,“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到时我再陪你们。”
纪染很坚持:“算了,妈我看着,你安心上班吧,你昨晚一夜没睡,处理完公司的事,你最好再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纪染说自己儿子一晚没睡,周佳路很心疼地劝道:“小染说的对,我有小染陪着就行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这下变成了二比一。
公司的事又确实紧急,厉尘爵不再坚持,把车开到公司门口自己就去上班了。
而纪染带着在周佳路去晴人岛。
晴人岛是周长延的家庭企业,在纪染一进晴人岛他就接到了消息。
“妈,我们去游湖吧。”纪染和周佳路站胡边,望着湛蓝的胡水。
周佳路没什么兴趣,但介于小染来这里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她点了点头:“好,去游湖吧。”
纪染瞳孔一缩,对于水其实她是恐惧的,那是她的恶梦,从沛城回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梦到童童在水里挣扎着向她求救的画面。
此刻听到周佳路的回答,她反而害怕了起来。
额头细细麻麻布满冷汗,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去湖上要坐船,有服务员上来问:“小姐,要租船吗?”
服务员指着一条蓝色的船,正好是和上次厉尘爵还有童童一起来时坐的一样颜色的船。
纪染想到当天的情景,父子俩在船上钓鱼,最后却只钩了一鱼巴掌大的鱼,近亲自做给他们母子吃。
那些往事,还历历在目。
周佳路见纪染不回答,对着服务员笑了笑说:“要租。”
“那好,船就在那,你们用人帮忙划吗?”每艘船上基本上都配有工作人员,但大多时候客人都不喜欢有外人在船上。
周佳路曾经和厉威鸣来过这里,他曾教过她怎么划船,她摇了摇头:“不用,我会。”
“那好,祝你们玩的愉快。”服务员领着纪染和周佳路到船上,然后走开。
从上船开始,纪染就坐在船上紧张的抓着船沿。
周佳路没什么兴致划船,背对着纪染坐在船上,任船随意飘流。
船越飘越远,纪染越来越紧张,身体开始颤抖,脑海不断上演着在沛城打捞童童的一幕。
像魔咒一样折磨着她的身心,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动了动,叫前面的周佳路:“妈,我们回去吧?”
周佳路早已经神游魂离,回忆着她和厉威鸣曾经的往事,根本没听到纪染说话。
纪染又叫了一声:“妈,我们回去吧。”
这里她呆不下去了,到处都是打捞童童的画面,她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这次周佳路听见了,她回过头,发现纪染情况不对,一下紧张了起来:“你怎么呢?”
“妈,我害怕,我老是想起沛城打捞童童的情景。”这是纪染第一次在周佳路面前表情出脆弱的一面。
周佳路心一紧,赶紧上前扶着她:“小染,你别怕,有妈在呢?妈会保护你的。”
纪染脸色发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她紧紧的抓住周佳路声音颤抖:“妈,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
周佳路哪里还敢继续在这呆下去,连忙对纪染说道:“小染你坐好,我这就划回去。”
说着她就已经拿起了桨开始划了起来。
可她有些紧张,船不听她使唤,她要往岸边划,船却往湖中央的方向去。
“妈,划错了,岸边不是这个方向。”纪染提醒她。
周佳路紧张的全身是汗,说话也不利索:“我知道,可是这桨好像在和我作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呢?我往岸边划,它却往相反的方向去。”
听到周佳路这样说,纪染更加害怕了。
后背直冒冷汗,“妈,我来帮你吧。”
“好,你手边有桨你也帮忙划。”
纪染看到了旁边的桨拿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愣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靠在船沿边划了起来。
她没划过船,比起周佳路,她更加像一个小白。
两人朝相反的方向划,船保持着不动的,周佳路紧张的朝纪染说道:“这船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划不动?”
纪染也感觉到了:“妈,要不我们叫人吧。”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她们两人都不会划船,必须得向人求救。
周佳路扔掉手里的桨,泄气的坐在船上,“早知道就不来划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