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之日？旁长老是说……”一众长老若有所思的互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他。
“所有的长老中唯有老夫资历最深，自然知晓一些你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宗门每年都会想办法准备大量的天材地宝，又比如这守护山门的结界和大阵。”
坐在上首的旁长老一脸深沉，双眼微闭尽显高深莫测，“你们不用多想，只需安静等待即可，少则月余多则两个月，朝圣使者必到！”
“那个青无云会不会……”
“他来青山宗不过十载上下，绝对没有知晓的可能，诸位听老夫的便是，这段时间切记韬光养晦，不可表现出任何不妥，尤其是在宗主和常先生面前！”
“好，就听旁长老的。”
不过片刻，大殿上下已经达成一致。
另一边，唯恐耽搁的久了丹药药力就会流失的公羊孙和常宫两人，已经在密室中开启闭关状态。
从表面上来看，青山宗依旧如往日那般祥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可包括一众弟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感觉心头有阴云笼罩。
而此时，遥遥数万里外的繁华帝都，占据整座城池东方的宏伟宫殿中，一位道骨仙风的白发老者突然睁开双眼。
空中有涟漪荡起，晕开一层无形光幕，接着，这位老者眼中相间的黑白竟缓缓晕开，不过几个呼吸，已是变得和星云无异！
“这搅弄风云的人，终于要来帝都了吗？”片刻后，老者双眼恢复如常，但整个人似是陷在刚才的星云中尚未回神。
“卑贱之人命微，高贵之人命隐，但仍有迹可循，为何你的命数……老夫会看不透？”
低喃在大殿上缓缓回荡，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倩影突然从远处踏风而来，“师父，徒儿来看您啦。”
“你这丫头是又有事情要麻烦师父了吧？”老者微微抬眸，脸上不自觉多了一抹笑意。
“哪有！徒儿只是纯粹的想师父了而已。”女子娇嗔着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递给老者，“师父此行收获如何？有没有想徒儿呀？”
“没大没小，也不知道你师兄到底是怎么管教你的。”老者轻叹一声，终究还是不忍责怪。
“师兄身为一国之主，哪里顾得上我。”女子满是委屈的道：“反倒是师父，四处云游好不快活，却从不带上徒儿。”
“不是你这丫头自己说，要去四方城处理些事情吗？怎么现在又怪起师父来了？”老者微微摇头，脸上笑意不减，“想必是你此行未曾如愿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女子狡黠一笑，“天下之事皆难逃师父法眼，徒儿接下来应该如何，还请师父指明道路。”
老者微微闭目摇头，而后轻叹道：“你就真那么喜欢他？”
“婉儿愿意倾尽一切，只为能陪在无邪哥哥身边。”女子脸上笑意不变，但其中坚定毋庸置疑。
这女子，自然就是刚从四方城赶来帝都的南宫温婉！
“为师明白了。”良久后，老者缓缓点了点头，“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见老者答应，南宫温婉当即笑撵如花，抬手一翻递过去一枚令牌，“果然不出师父所料，此番异变的源头的确出自四方城，徒儿收服这人沾染的因果虽少，但也足以让我们强行介入。”
等南宫温婉将四方城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过后，老者沉默许久，这才是开口道。
“事事都与他有所牵连，可偏偏又寻不到源头，命运轨迹如此玄奥难测，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个故人。”
“以师父的年纪而言，曾经的故人恐怕早就已经……”南宫温婉眨了眨眼，没有把话说完。
老者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若她不那么一意孤行，恐怕现在还留存于世的，就不只是她的凶名了。”
“好了。”老者抬手结印，双眸再次变幻成星云。
“折了一枚回灵丹就当让你长点教训，这次随为师一起推演，即便他命运轨迹被遮掩，也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次，务必一击而中！”
“是！”南宫温婉眸光一亮，“这次徒儿全听师父的！”
弹指间，又是五日过去，遥遥数万里路也终有尽头，此刻，帝都正门前！
两道略显风尘仆仆的身影齐齐停下脚步，而后抬头看向面前宏伟的城池。
“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但不得不说，这人族的帝都之繁华，远比魔界的都城更盛。”其中一人开口带着几分感慨，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多了一抹笑意。
另外一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魔界信奉实力至上，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如果虚灵帝君喜欢这里的话，就此留下也没什么不妥。”
这两人正是自青山宗赶来的方无邪和虚灵！
赶路变成了修炼之旅，再加上两人一路上暗暗较劲，原本至少也得十天的路程，两人硬是五天就赶到了。
“哼！”虚灵轻哼一声，不知为何竟是没有反驳。
见状，方无邪不由微微摇头，“既然来过，那就前面带路吧。”
“直接去帝国学院吗？”虚灵问道。
“不。”方无邪再次摇头，“我们已经提前赶到，剩下的三天时间里，应该寻个地方好好休息做些准备才是。”
“好。”虚灵也没意见，应了一声便朝着城中而去。
落后一步的方无邪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动用神识的念头。
帝都不比别处，更何况青山宗一行已经让他意识到，人间界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更何况这一切真的只是凑巧吗？
看着明明只来过一次，却轻车熟路到极致的虚灵，方无邪不由冷笑，“为了让我来帝都，你竟把准备做到如此地步，可怜虚灵这个蠢货，被你利用还不自知。”
不过片刻，虚灵在一家酒楼前停下，“这里如何？”
“可以。”方无邪点头。
哪怕明知道虚灵是直接奔着这里来的，他也没有反对，原因很简单，到了现在他越来越好奇，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