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林城内,众人依旧等在原地没有散去。
裂空舟静静悬浮在城门上方,隐隐散发着无形威严。
突然,有人喊道:“夜城主回来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夜安御空而来,回去城主府。
那模样,就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仿若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没多久,甲全和甲屠两人御空而来,直接踏上裂空舟离去。
“就这?”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可是甲家的人,他们气势汹汹的来了,然后又悄无声息的走了,这是闹哪样?
就在众人一会儿看看裂空舟离去的方向,一会儿看看彼此,想要弄清楚原因时。
人群中已是有人悄然离开,手中还拿着一枚记忆晶石。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
方无邪依旧在无尽林海中穿梭。
湿林越是深处,强横的灵兽也就越多,但作为通往东州郡的唯一途径,他必须要小心谨慎。
一路低空飞行,甚至连灵舟都不敢动用。
而根据原本知晓的情况来看,起码还需要三天才能到达东州郡。
……
“虚灵哥哥。”南宫温婉突然放下手中酒杯,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见她脸上逐渐有担忧之色涌起,坐在对面的虚灵连忙问道:“婉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他们来到东州郡已经有一段时日,除了南宫温婉去见了几个‘老朋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无邪哥哥恐怕……要有麻烦了。”南宫温婉略显犹豫。
虚灵不由更急,但也更为担心,“你的眼睛……又看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了?可是他,怎么会有麻烦?”
“无邪哥哥得罪了,我们现在根本惹不起的人。”南宫温婉眸中哀凉一闪,“他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
虚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甚至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
看到南宫温婉这么担心方无邪的时候,他竟然会……有些不舒服。
“小时候,我因为体弱多病无法修炼,在族内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但那个时候,无邪哥哥处处都会护着我。”
“甚至有一次,我闯了祸,族内执法长老借着惩罚之名,更是想要我的命。”
“是无邪哥哥不顾一切前来阻止,你知道吗?他当时可是冠绝整个帝国的绝世天才,可他为了我,竟然给族长下跪,求他饶过我。”
说到这里,南宫温婉笑撵如花的脸上,有泪水悄然滑落。
“族长碍于无邪哥哥的天才之名,也为了跟将来的强者结下善缘,这才饶过了我,并且借此跟方家亲近……”
旧事重提,南宫温婉仿若再次走了一遍心路历程。
她笑着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笑撵如花的看着虚灵道:“虚灵哥哥你知道吗?”
“如果有一天,无邪哥哥需要的话,婉儿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他去死。”
虚灵心头猛地一震,“我也……”
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顿时被他咽了回去。
南宫温婉带着询问看来。
但他只是微微摇头,有些苦涩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婉儿准备去跟老朋友打声招呼,看是否能提供一些帮助。”南宫温婉说着起身。
“虚灵哥哥身为帝君,肯定有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我们兵分两路做准备,好不好?”
虚灵使劲儿做了一下吞咽的动作,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那双灵动眸子里闪烁着的期待,他实在无法拒绝。
“就知道虚灵哥哥最好啦。”南宫温婉开心的拉起虚灵的衣袖,“无邪哥哥就跟婉儿的亲哥哥一样,婉儿决不允许他出事!”
“虚灵哥哥一定理解的对不对?婉儿先去了。”
南宫温婉说完,直接离开酒楼。
虚灵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脸上才是缓缓浮现一抹笑容,“她说,是她的亲哥哥,只是亲哥哥……”
旁边的人见虚灵这么傻笑着自言自语,也强忍着不敢多嘴。
毕竟无限逼近阴神境的虚灵,单单是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已经让他们心惊肉跳。
尽管作为东州郡的核心城池,半山城从来都不缺乏强者。
但如虚灵这般,刚来没多久,就硬生生靠一路边打边突破得来盛名的人,也着实没几个。
两日间,看似繁华却平静的半山城,无形中暗潮涌动。
传送阵突然被关闭,不仅派有无数强者看守,就连辅阵和传送阵的核心,都一一被取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数势力的强者先后出城,方圆万里更是被封锁的水泄不通!
就在人心惶惶,以为要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
这座东州郡的核心城池,竟突然关闭城门,封城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四起,惶恐迅速弥漫。
有人想要离开,却发现,别说人出去了,就连消息都传不出去半点。
所有的传信玉石之类的东西,竟然尽数失效!
与此同时,穿过林海踏入平原的方无邪,突然脚步一停。
他看着面前广袤无垠的平原,微微蹙眉,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可等神识扫过方圆每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缓缓闭上眼睛。
留在夜安身上的印记,没有出任何问题,也就说明夜安没事。
而他这一路过来,并没有碰到任何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会来东州郡才对。
在原地站了片刻,也没捕捉到那抹不对来自何处,方无邪不再浪费时间,继续朝前而去。
无论如何,东州郡的城池他都要去,下界他也一定要回去!
良久,平原尽头处出现一座城池的轮廓,方无邪精神一震。
一切跟夜安给他的地图全部吻合,传送阵就在这座城中!
但就在这时,阵阵破空声接连响起。
两侧天边,皆有不少人影飞掠而来,转眼已成包围之势!
平原一望无际,就算想要找个藏身的地方都来不及,更别说是躲。
这一刹,方无邪眸中寒芒闪动,他终于知晓那股不对来自何处。
但不知为何,即便到现在为止,他都依旧没有察觉到半点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