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文辉摇了摇头,缓缓的继续道:“出村只不过是我们其中一种的试探手段,自从出事以后,我前前后后仔细的琢磨了无数遍,在这个过程中,周局也在沈家屯周边进行了勘测,发现村子周围并没有布下阵法,但是只要村民一出村子便会出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问题就出现人身上,再一个,当时咱们十三局的人兵分四路同时出村搜索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这四路人马分东南西北几乎又是同一时间同一瞬间出了事,且不说这萨满教大巫师有没有同时能够对付咱们十三局四大高手的实力,即便是有,他又是怎么做到把时间掌控的这么精准的?所以我的看法是,这问题还是出现在人的身上,恐怕那天流水席间,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所有参加流水席的人身上做了手脚,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无法察觉出到底是什么手段在起作用,要是我们能及时赶回局里还能查一查资料,可是眼下……要将这几个人弄回来,最好的法子还是尽快抓住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这个萨满教大巫师,到底有什么来头,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好像这里的人都十分敬畏这个大巫师?”文辉叹了口气,道:“秦卓,咱们国家这么大,历史这么悠久,那个犄角旮旯没有点信仰啥的?这地方也不例外,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在东北这噶十里八村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沈小三,你来给秦处长介绍一下这个大巫师的来头。”
沈三郎闻言叹了口气,道:“秦师兄,东北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物产丰富,那可是一处天然的物质宝库,尤其是像我们生活在原始森林边上的村村镇镇,一年四季都不短了吃喝,尤其是这些年来国家颁布了保护原始森林资源的政策,使得这一片原始森林资源得到了科学有效的利用,像我们沈家屯这样的村村镇镇还有不少,我们不仅仅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责任就是看山护林,遇到个偷猎的、偷砍偷伐的或是哪一处山林起了大火,这都要及时上报,像我们沈家屯这样的村镇,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在此处安家落户了,当初大清朝的时候,将东北作为龙兴之地不许外人踏足,那时候除了大清朝的驻军和八旗子弟,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涉足这一片沃土,这样就客观的保护了这一片自然资源宝库。可有道是林子深了多妖邪,但凡是有深山老林的地方,啥地方还没几件怪事?尤其是东北这噶,山高林密多灵气。当初东北和中原的道门有过协议,道门承认以胡三太爷为首的为道门正宗,但是东北不仅不得跨出山海关一步,而且要严格约束自己的门人弟子,如果东北子弟在东北祸乱人间而胡三太爷不管不问,道门中人便有权利赶到东三省替胡三太爷清理门户,不过如果中原有事发生的话,没有接到邀请的话东北一律不得迈出山海关半步……”
听到这里我奇道:“沈小三,你这话说的不大对头吧,上次我们在杨家村对付那个五通神,胡三太爷他们不是都来了吗?”不等沈三郎开口,文辉道:“那一次不同,五通神本就是源自于东北的一种邪神,说是邪神都是给他脸了,其实就是一种邪灵,东北的邪灵跑出了山海关,这屁股自然要胡三太爷自己来擦了,这里说的不得迈出山海关,指的是胡三太爷等人不得干预中原道门的事务,东北和中原道门的协议,据说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封神大战前后,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中原道门领袖群伦,将东三省的地界划给胡三太爷,就是让胡三太爷带领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在这地方好好修行,边修行边替我们看着,就是这个意思……”
文辉说话瞥了一眼沈三郎,沈三郎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千百年来,道门宗师一代新人换旧人,可是胡三太爷一直镇守在东北的黑山白水之间,其实按照年龄来论,目前道门在世的最高辈分的前辈,在胡三太爷面前都是耷拉孙儿,可是当初有言在先,中原道门中的领袖人物,无论是那一代,永远都和胡三太爷平起平坐……”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呷了一口酒,继续道:“萨满教其实并不是我们本地的宗教,当初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其实更为严格地说,这个萨满教早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形成了,这千百年来一直流传在世界各地的部落中,但凡是信仰萨满教的,都是一些比较原始的少数民族,这些少数民族千百年来以游牧为生,大清朝中期的时候,萨满教达到了顶峰,后来随着大清王朝的覆灭东三省的沦陷,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我闻言又道:“既然这萨满教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怎么沈家屯的人还这么惧怕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呢?”沈三郎又道:“秦师兄,我自小就在这沈家屯长大,当初我说过,其实我们沈家是江南人,曾经还和那个死鬼裘桂枝是指腹为婚的一对,后来由于祖上生意经营失败,准备来到东北采参以图东山再起,后来便留在了这白山黑水之间……”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可以啊,比以前可强多了,以前我问你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问三不知,现在一说起来,从萨满教的起源说起,结构严谨条理清晰,有点进步……”沈小三又道:“秦师兄,看你说的,跟了你和文局长这么久了,再没有点进步,是不是,就是你们不说我,我沈小三也不好意思再在局里混了不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话锋一转,继续道:“关于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听老辈人说,这个人的来头相当的大,他自称萨满祖师腾格里的化身,来到东北给即将遭受灾难的世人化劫的。”
“化劫?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化劫?”我看着沈三郎不解的问道,沈三郎轻蔑的一笑,道:“化劫的意思,其实就说这里即将要出现大灾难了,按照萨满教的理解,这大灾难便是人间的劫数,他来这里化劫,就是说要跟这些村民们同生死共患难,通过自己的消耗自己的功德来换取这一方水土的平安,哼哼,秦师兄,你听听这口气,牛逼的都没边儿了,当初太上老君都没说过这种大话……”我又道:“后来呢?他说什么你们就都信了?”沈三郎一笑,道:“哪儿啊,现在人可不像百十年前了,外人说啥信啥,这都啥年代了,再说这些个神五鬼六儿的谁还信啊?可是听老辈人讲,当初俺们这噶还真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由得我们不信这个萨满大巫师……”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沈小三道:“听屯子里的七叔公讲,那事距离现在已经有小四十年了,一个冬天,屯子里的一个老猎人去世了,这原本不是个什么稀奇事,国家这么大那天不死人那天不生人啊?可怪就怪在,这个老猎手刚刚断了气,就连儿子们连寿衣都没来得及给他穿上,这老猎手就他妈起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