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来说去,还是你小子说道点子上了,十三局和他们地府冥宫,可谓是知根知底,咱们能打出什么牌来,人家早就算计好了,可是人家为什么还要拼了老命强攻呢?”
周博文闻言急道:“董师伯,我知道了,原来师傅一直把轩辕剑藏在十三局里……”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轩辕剑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因为轩辕黄中暗含山川河泽日月星辰,说的再直白一些,就是这把剑暗含了人间的五行和天上的星辰之力,在我们道家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五行组成,在那把轩辕剑面前,任何五行元素都会被转化,你是木,轩辕剑便是金,你是金,那么轩辕剑便是火,总之你是什么,轩辕剑都能克你,可以说这把轩辕剑乃是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完美程度可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神器……”
周博文又道:“董师伯,难道说,这十三局就没有不在五行之内的么?比如说僵尸,尸王,金毛犼什么的?”
董伯召又道:“这些不在五行之中的,轩辕剑还可以吸收星辰之力,通过和引下星辰之力来消灭那些难以对付的僵尸尸王甚至金毛犼,也就是当年我们没有轩辕剑,要是你师傅早就得了那把轩辕剑,恐怕当年须弥佛国一役,我们也不会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了。”
一直沉思的柳相如听到这里忽道:“董师伯,既然你们都猜到了地府冥宫要强攻十三局,那为什么还要进行这一场赌斗呢?如果地府冥宫真要强攻十三局,为什么又要在赌斗之上加上不许师傅和姑姑还有您出手呢?”
不等董伯召开口,周博文晃着胖脑袋答道:“大师兄,别忘了,这一次赌斗名义上可不是十三局和地府冥宫的较量,而是我们雷云观,十三局的老少爷们都是外援,摆在桌面上自然要这么说,再说了,我要打你家玻璃,难道还要事先告诉你一声,要你们家事先留人不成?越是这样说这玻璃还有的打吗?直接说让你们都可以参加,兴许十三局只派出董师伯一人或者师姑一人就行了,如果只让这些孩子们出手,保不齐十三局的老少爷们都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师傅不也来了么,故意让黑白无常看见回去传信,其实师傅露不露面都无所谓,师傅那能耐您忘了,化身分影法,一个人分成好几瓣儿,拿出一瓣儿来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我倒是真的不担心闫老西儿他们能攻下十三局,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他们那么感兴趣……”
“除了轩辕剑,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们那么大的兴趣……”
“大师兄,像轩辕剑这就完美的神器,你觉得师傅会将他放在哪儿,换句话说,你觉得放在哪儿最安全?”
柳相如沉思半晌道:“除了十三局地下的阵法中,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安全的了……”
“怎么,大师兄,你以为师傅的本事,还比不上一座阵法,阵法再厉害,那也是死的,师傅可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自从胖爷我记事以来,只见过师傅他老人家扮猪吃老虎调理别人,还没看见谁能把师傅收拾的卑服的,大师兄,那把轩辕剑,这么多年来,师傅肯定一直带在身上……”
“哦?胖爷,那您说说,除了轩辕剑,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地府冥宫的人吗不惜一切代价去抢夺呢?”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胖爷那是我的自称,大师兄,您可别这么说,您要是这么说,胖爷我还哪有脸搁着呆着,究竟是什么东西么,我可猜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这件东西一定跟一个人有关系,这件东西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一时半刻还丢不了,可眼下关于那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却是最要紧的,这两天咱们这热闹了,可是那家荒院安静了吧,这就是明摆着呢,利用这一场赌斗将咱们几个都拴在这里,他们大队人马都去十三局总部了……”
柳相如闻言又是一惊,道:“胖爷,难不成阎君大人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不成,如果他们输了,又怎么能……”
“瞧瞧,瞧瞧,董师伯,小师妹,我当初怎么说的了来着,我说大师兄太实诚不是,告诉你,做人不能太奸诈,但是太实诚了也不行,人家就是输了能怎么的?大师兄,我问你,假如一个蹬三轮收破烂儿的刮了你的兰博基尼,你咋办?”
“胡说,小胖子,你找打是不是,我哪来的兰博基尼?”
这时文雨兮忽然抿嘴一笑,道:“大师兄,二师兄的意思是,闫老西儿就算是输了,那你们随便吧,我们地府冥宫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反正你们也看不上,你们看上的我也没有,至于说什么谁欠谁的了,那就欠着呗,反正也不用还,关键也还不起,你能怎么滴?你也不能把一个人家蹬三轮的告上法庭吧,当然了,说是那么说,师傅也不可能一把火烧了阎王殿,要是真烧了也就烧了,再盖一间不就得了?”
柳相如闻言就是一怔,道:“这……这不是耍无赖吗?”
“你以为他们是干嘛呢?我说大师兄,既然师傅把咱们放出来了,那就是要咱们做好这里面的事情,比如说怎么查一下那个西天十二重楼什么的,家里的事情有师傅和师姑坐镇,文师伯的沙影图阵那是积木对堆起来的吗?”
柳相如闻言苦笑一声,道:“董师伯,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线索少之又少,一切只能靠推测,这该怎么入手呢?”
“小胖子,你说该怎么入手呢?”
周博文一扑棱脑袋,道:“还能怎么办,顺藤摸瓜呗,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雨兮你该上学上学,我都快毕业的人了,时间比较自由,大师兄就更别提了,不仅还要追查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还得迎娶龙姐姐不是,我估摸着等咱们大破西天十二重楼之后,小侄子也该出生了,大师兄,您准备好没?”
柳相如闻言脸色一红,道:“准备?准备什么?”
周博文道:“准备名字啊,我将来的小侄子叫啥?你要是没准备我就帮着您准备了啊,我琢磨琢磨……”
“你瞎琢磨个屁,赶紧的想想辙,怎么调查那个西天十二重楼才是正事……”
周博文闻言笑道:“我说大师兄,这件事情急不得,我们必须手里得有硬人,单凭我们去查,就算查出来了,咱们也活不了啊,董师伯哪有时间跟咱们混在一起啊,没听宫士良宫士奇那兄弟二人说么,他的师傅玄真子真可谓厉害的紧啊,单看他们兄弟二人的本事,可想而知玄真子的道行了,不是我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如果玄真老道就在这里,能跟那个老牛鼻子一较高下的只有董师伯一人,如果董师伯不在,咱们六个后辈弟子捆在一起攒鸡毛凑掸子都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别说什么后羿弓玄火双环了,就算大师兄你手里有雷光桃木剑那也白给,单凭人家那一道阴风诀,谁能对付得了,一旦我们谁中了阴风诀,师姐刚才的样子大家可都见过了,到那时你说咋整?”
周博文这话一出口,柳相如和文雨兮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斗志皆无,文雨兮双手拄着下巴看着周博文道:“二师兄,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绕弯子,难不成我们就无法追查了不是?”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那倒不是,我是说,要查可不能贸然的去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我看这封门鬼王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到了一个段落,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留这里静观其变,如果再有幺蛾子咱们再看,要是没了,等过了十天赌斗的期限,董师伯您带着诸位师姐立刻赶回京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娶亲的娶亲,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就包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得了……”
柳相如文闻言脸色一变,当即道:“你一个人?不行,绝对不行,就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呢,又怎么是人家玄真老道的对手,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董伯召和文雨兮也不同意,周博文嘻嘻一笑,道:“我说董师伯,大师兄小师妹,单凭我一个人当然不行,我不是说了么,必须要有一个硬人才行,等这件事情完了,我直接去茅山宗找我的老爷爷叶成梁叶老天师,求他老人家答应放小天师叶之懿下山,到时候我们爷俩搭班子就得了,不过师兄,可有一样,我爷爷给您的那个……您可别心疼,那原本就是茅山宗的东西……”
柳相如闻言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董师伯,我看这样也好,五行令旗原本就是人家茅山宗的,我家周老头非只一次提及,要将这五行令旗送回茅山宗,让博文去比我去合适,如果叶之懿天师能够下山,我看这件事要顺利地多啊……”
董伯召闻言也点了点头,道:“博文呐,你去一趟倒是没什么,你也大了,这脑瓜也好使,我倒不担心你会吃什么亏,关键是那个玄真老道在暗,你在明,这一路上……”
“董师伯,这个您担心什么,到时候看情况,实在不行我就联系一下三叔,三叔现在也混出来了,面对那些基层的小干事们那也是人五人六的,随便一个电话还不好使么?这一路上您就踏踏实实的,不过有一样可得请董师伯您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
周博文讪讪一笑,道:“董师伯,您也看见了,这一趟吃吃喝喝锅碗瓢盆的我可没少张罗,我为的是谁啊,还不是为了大家伙么,前前后后弄了这些吃喝,小万儿八千的呢,还有这车费,停车费什么的,我可是个孩子,又不挣钱,您说我这是何苦来的,来前儿找文师伯报销,文师伯大手一摆:‘去去去,这种小事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你张罗的,局里经费紧张,现在主张及节俭……’您说这像话吗?”
“哈哈哈哈……行,小胖子,敢这么就找你是文师伯报销的,也就你小子干得出来,得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文师伯说的不假,现在主张节俭,局里的经费是不多,不过你放心,公家不给你报销,不是还有我么,董师伯给你报销,喏,这张卡给你,卡里的钱要是不够用,给你师娘打电话,让她给你打钱就行……”
周博文将卡揣进怀里嘻嘻一笑,道:“董师伯,看不出来啊,我一直以为您跟三叔一样,也是个怕婆子的货,没想到您家还是师伯您说了算啊……”
“去,什么叫怕婆子的货,胡说八道,你个小胖子早晚得吃亏在这张嘴上……”
与此同时位于京城的十三局总部,周围一片萧然,和往常不同,原本是热热闹闹的大街居然变得有些荒凉,文辉端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办公桌上的那只沙盘,这个沙盘乃是正个十三局的微缩图形,周围用泥人捏成了密密麻麻的古代弓箭手的模样,和往常不同,原本通宵达旦忙碌不停的十三局总部此刻一片昏暗,死一般的沉静。
沙发上端坐着两人,一位是年逾五旬的中年小白脸,另外一人则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此二人非别,正是十三局二处处长沈三郎和三处处长季寒雨夫妇。
沈三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沉默了半晌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急道:“我说文局,地府冥宫那帮孙子真的敢来么?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
文辉闻言慢慢的抬起头来,道:“兴许平时他们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如果局里某件东西会有无比大的诱惑力时,他们的胆量就会被无限放大……”
“文局,那件东西真的连你也不知道吗?”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我们并不需要非得知道它是什么,只要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就好了,寒雨,你准备好了么,待会你打头阵,对了,只许输,不许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