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拎着食盒龙女敖霜,柳相如眉头就是微微一皱,十三局的食堂里什么没有啊,还需要你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师傅和诸位师叔伯已经快两天没有露面了,谁还有心思吃饭啊,柳相如心里这么一想,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出来,龙女敖霜见到柳相如面色不善,当下道:“柳郎,是不是我不应该来……”
不等柳相如开口,周博文乐了,道:“大嫂,什么该来不该来的,大师兄是担心师傅和诸位师叔伯,他们在办公室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出来了,算了算了,他们不出来就不出来吧,反正在局里还能出什么事,走走走,大师兄,回宿舍,看看大嫂给咱们带什么还吃的来了……”
柳相如心里再怎么不高兴,可人已经来了,那也没法子了,当下也只好带着龙女敖霜回到了宿舍,这间宿舍当年正是白衣上人秦卓住过的那间,这么多年来宿舍里的摆设一直没变,柳相如和周博文回到这就好像回家一样亲切,小胖子打开食盒,顿时香气四溢。
周博文知道大师兄心里的想的是什么,急忙给柳相如使眼色,二人捧着饭菜一阵狼吞虎咽,眼看着食盒里的饭菜被一扫而光,龙女敖霜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柳相如抹了抹嘴,道:“霜儿,记着,这里是十三局,是国家的重要机关,以后别说来送饭,就是没事闲溜达都不能到这来,要不是师傅师叔伯他们有事,我都不能轻易的露面,知道了么……”
柳相如和周博文送走了龙女敖霜,二人这才又来到十三局办公大楼前,仰着脑袋看着那间依旧灯火明亮的办公室,看罢多时柳相如长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师傅和文师伯他们在里面到底研究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封门村的鬼王么,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儿么?”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大师兄,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什么封门鬼王,文师伯当真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开大会么,早就该吃吃该喝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柳相如闻言奇道:“诶,博文,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反应过来了,虽然河豫省的封门村闹鬼事件早有流传,不过那里好像还真的没有出现什么阴阳界,如果要真的有阴阳界的话,师傅和诸位师叔伯早就动手处理了,怎么会留到现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封门村中还有鬼王一说,博文,你是怎么知道的,给我说说……”
周博文又是一笑,道:“大师兄,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前几天咱们送我爷爷下去,和阎君大人赌斗,你丢了雷光桃木剑,师傅押着轩辕剑不给,难道你真的以为,就那个闫老西儿的地府冥宫,真的有人能拿走师傅的东西?”
“嗯?博文,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那把剑……”
“咱们雷云观的那把雷光桃木剑究竟在哪儿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肯定没丢了,至于怎么就没了,相信师傅和闫老西儿心里都清楚,倒是倒是大师兄你,应该还好想想其中的重点了……”
“重点在哪里……”
周博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大师兄,重点不在于那个封门村的鬼王,而在于这场赌斗,赢了,我们不仅可以追回雷光桃木剑,还能将轩辕剑名正言顺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输了,我们十三局恐怕还有整个阳界,都要被阎老西那个老不死的牵着鼻子走,所以说,这一仗我们可不能输……”
“嘶……”柳相如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道:“博文,咱们和地府冥宫赌斗,咱们的时间在白天,人家的时间在晚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鬼王敢公然在大白天里出来嘚瑟的,即便是它的修为到了不惧阳光的地步,这就好比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人,也没有必要非要拿毒药当水喝吧……”
“怎么,大师兄,你担心我们抓不到鬼王,输了这一场比试?”
柳相如闻言点了地点头,道:“博文呐,我是有点担心,担心是担心,我可不是怕,要说和鬼王一对一面对面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我柳相如长这么大怕过谁?可关键是大白天的人鬼王也不会出来啊,咱们到哪儿去找啊,总不能每人发个锄头,把封门村每一寸土地都给翻上一遍吧?咱们白天折腾了大半天无功而返,到了晚上人家鬼王出来了,你说如果真是这样,咱们输的冤枉不冤枉……”
“哈哈哈哈……”周博文闻言又道:“大师兄,你放心吧,我说了,重点之处并不在于那个鬼王,而在于这一场赌斗,归根到底通过现象看本质,这一场赌斗其实是咱们十三局和地府冥宫之间的直接交锋,到时候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柳相如闻言又叹道:“当初周老头早就说过,自已一旦下去,这世道恐怕又道乱上一阵子,当初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让周老头给说着了……”
“大师兄,事情的关键也不在我爷爷身上,我爷爷下去,那是生老病死天理循环,正常的轮回转世,当然了,他老人家不用转世了,老爷爷走了就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一个时间节点,该来的事情总会要来的,所以说大师兄,别看我们阴阳两界看上起风平浪静,可是这千百年来,人和人没少打仗,可人和鬼更没少打,只不过其中过程都不为人知而已。”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之时忽见周博文一扑棱脑袋,道:“师兄,明天你没事吧,没事的话也别在这干守着了,干守着也没什么用,这样,明天一早你带着大嫂给我帮个忙,出门之前咱们可得好好收拾一番才是……”
第二天周博文带着柳相如和龙女敖霜逛遍了京城的各大市场,柴米油盐鸡鸭鱼肉那是足足买了一大堆,还专门叫了一辆车运送这些货物,柳相如看着直皱眉头,道:“博文呐,让我给你出把子气力倒没什么,可你买这么多东西……”
“大师兄,十天,咱们要在山里待十天呢,咱们的人数虽然比不上地府冥宫,那人数也不少,什么都能省,唯独这一日三餐可不能少,吃不饱肚子怎么能打硬仗呢……”
“十天?博文呐,你不是胡扯呢吧,收拾个鬼王还用十天?就算大白天这个鬼王不敢出来,那地府冥宫的大军在晚间要是收那个鬼王,也用不了十天呐……”
“大师兄,别着急么,我都说了,重点不是那个鬼王,而是这一场赌斗,行了,我看这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诶对了,还差一个大号的的垃圾桶,这个咱们必须带上,可不能给人家封门村弄脏了不是……”
龙女敖霜自然听不懂周博文话中的含义,眼看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柳相如,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当下也只好默不作声,这时周博文又是嘿嘿一笑,凑到二人身前低声道:“大师兄,大师嫂,前儿个我偷偷听门缝来着,师傅说,等这一次赌斗完了,就给你们二人完婚,还有,婚礼必须摆在晚上……”
龙女敖霜闻言登时脸色就红了,柳相如闻言可不干了,急道:“博文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摆在晚上,我们岂不成了二婚的了?”“嘘……小点声……”周博文警惕的朝着四外里看了看,这才解释道:“不放在晚上举行,那我爷爷他老人家怎么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呢?”
三人坐在面包车里满载而归,这两临时租来的面包车直接驶进了十三局的后厨,周博文也不含糊,直接将车门拍的“啪啪”作响,冲着里面大喝道:“栾师傅,栾师傅……”
刚刚坐下喝口水的工夫就听到了这一声大喝,栾师傅心中有气,正想大骂上两句的时候,见到是老局长的小孙子,当下又是一脸的赔笑,周博文道:“我说栾师傅,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借你的宝地一用,车上的吃喝让外人看见了不好,对了,文师……文局呢,我得找他报销……”
第二天一大早,两辆并不起眼的面包车从十三局大门驶出,一路向南直向河豫省封门村而去,其中一辆面包车上坐着的那是十三局的老少英雄,而另外一辆车装得则是满满一车米面粮油,还有一口大柴锅,钵盆碗盏那都是现成的。
这一次对付封门鬼王,按照约定,十三局的老少英雄中,董伯召和寒雨是不能出手的,可这一次他们二人也跟随而来,不能不手不代表着不能看热闹,不能在一旁支招。车中除了此次赌斗的领军人物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以外,后排座并排坐着三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这三个姑娘看上去一般年纪,其中一个身材匀称二目放光,坐姿十分的周正,虽然时不时伴随着车辆颠簸其下,但是这姑娘双手依旧端放在腿上,寻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姑娘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此女非别,正是皂阁祖庭一代道门高人董伯召的顶门大弟子刀云萝,身边那两位姑娘还用说么,正是峨嵋祖庭新一代峨嵋大剑瑞寒秋的两位重要弟子沈佳宜和董亦白,这一次为了剿灭封门鬼王,十三局这三位后起之秀派了出来,也是为了让这三位后起之秀出来见见世面,就在不久之前,文辉将这个通知告诉三人的时候,刀云萝和董亦白倒还好说,当下各自回屋收拾行李,那知沈佳宜却小嘴一咧,道:“文师伯,区区一个封门鬼王,还用得着我们三姐妹一起出手?就让亦白一个人就够了……”文辉那是什么人物,别说对付这几个孩子,就是当年在老局长那些老辈人人面前都混的如鱼得水,岂能被沈佳宜唬住,当下脸蛋子也是往下一沉,喝道:“沈佳宜,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十三局,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想当大家闺秀,我现在就就去找寒雨,把你关到家里当公主似的伺候着……”文辉这一发怒吓得沈佳宜不敢言言了,当下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去收拾行囊。
寒雨和董伯召二人坐在车辆中间,二人一前一后坐在坐在座椅上假寐,车辆一路呼啸,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终于赶到了封门村的脚下。
车辆刚刚停住,路边早有一个在此等候的老乡引领者众人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停车场,车辆驶入停车场之后,这个老乡一拍车门,大喝道:“两辆金杯车,四排十一座……停车费每小时二十元……”
周博文闻言从后面那辆车跳了下来,冲着老乡一招手,道:“老乡,你说啥,金杯车四排十一座,来来来,你过来给我数一数,你要是能数出十一个座儿来,停车费我加倍给你,还每小时二十块,这他妈都比上海唐南京路的停车费贵了……”
小老乡闻言呲牙一笑,一股河豫口音直冲脑仁儿:“咦,我说这位小老板儿,恁真不知道行情唻,告诉恁说,俺这里还算是便宜的唻,恁要是开车上山,山上的停车费更贵唻……”
周博文也是有心想调理调理这个小老乡,当下也学着老乡的口气道:“噫,恁就不要在我这胡说了,来前而俺们都打听清楚了,这停车费也就是每小时两块,恁个信球故意宰咱们唻……”
听到周博文这一口河豫腔调那是有模有样,当下急忙看了看两辆车的牌照,见到牌照之上顶头那个清晰的“京”字,当下底气又足了,道:“恁说啥?两块,不中不中,最少也得五块,恁要停就停,不停就算了,开走开走……”
周博文见状正欲开口,却见一脸不耐烦的沈佳宜走了过来,一把将周博文推了开来,随手掏出十三局的证件一亮,喝道:“老乡,我们是国家机关的,到这里只抓杀人犯的,我们不想打草惊蛇,你也不要跟我们添麻烦,要是罪犯听到风声跑了……”
不等沈佳宜说罢,那个小老乡当即脑袋点的好似鸡琢碎米一样:“中中,中咧,既然是国家为了抓犯人,俺们老乡虽然没什么文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恁就放心的停在这,俺给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