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冲其他山匪大喝:“全给小爷让开,要不然,我就割了他的脑袋!”众山匪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所措。
“不许让,给我一起上,砍了他们!”
众山匪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知所措。
太爷猛然大叫:“还不快让开!”
这时候,萧老道连忙招呼萧初九和萧十一上马,等两个人上马以后,萧老道走到了我太爷的马匹跟前。
小鬼猴子这时候还在马上坐着,身上穿着小孩衣裳,头上带着遮脸的斗笠,萧老道抬手一把将斗笠摘了下来,小鬼猴子吓人的面孔,当即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山匪一看,顿时个个吓得脸色大变,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妖怪,他们都是妖人!”
萧老道闻言,趁势大叫:“不错,贫道等人确实懂法术,你等还不快把路让开!”
精壮汉子这时扭头朝马背上的小鬼猴子看了一眼,惊的也不轻,因为这鬼猴子是南方丛林里的动物,北方人根本没见过,看着就像从地府里跑出来的恶鬼似的。
精壮汉子不再吭声儿了,萧老道翻身上马,再次冲众山匪大叫:“还不快让开!”
众山匪面面相觑,萧老道扭头冲马背上鬼猴子喊了一声:“猴子,下马开路!”
鬼猴子跟人几乎一样,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我太爷后来听萧老道说,他和精壮汉子赌拳的时候,鬼猴子几次想下马,都被萧老道暗中制止了,因为萧老道觉得,还不到让鬼猴子出手的时候。
这时候,鬼猴子从马背上跳下来,朝挡在前面的山匪张开嘴,露出满嘴锋利的尖牙,众山匪顿时个个脸色大变,鬼猴子没给他们回神的机会,怪叫一声,朝他们冲了过去。
众山匪见状,全都慌了神儿,抄起手里的家伙朝鬼猴子胡乱砍了起来,不过,猴子的身形像鬼魅一样,而且行踪不定、速度极快,众多刀枪没砍到它,反而有几个山匪被他抓伤。
山匪们原本就心惊肉跳,伤了几个以后,纷纷朝路边闪躲,我太爷见状,用膝盖一磕精壮汉子的腰眼,精壮汉子闷哼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上。
太爷迅速冲到自己马匹近前,翻身上马,招呼了鬼猴子一声:“猴子,上马走了!”
喊声落罢,萧老道、萧初九,同时打马扬鞭,鬼猴子这时舍弃众山匪,纵身跳上马背,和我太爷坐在了一起。
三匹高头大马同时奋蹄,瞬间冲出了包围圈,身后,精壮汉子大叫一声:“白面小书生,你敢留下姓名吗?”
太爷回头看了一眼,精壮汉子已经被那些山匪从地上扶了起来,太爷冷冷回道:“小爷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念道、字秉守……”
我太爷这一报名号不要紧,给他将来惹下了不少的麻烦。
太爷几个人一口气跑出七八里地,再回头看看,早就看不见众山匪的踪迹。
这时候,萧老道勒住座下马匹,下马看了看那头瘸骡子,太爷回头看了一眼,萧老道对这头瘸骡子还挺关心,不过,一头又病又瘸的骡子,跟在几匹快马后面跑,肯定吃不消。
太爷忍不住冲萧老道问了一句,“怎么样萧兄,骡子没事吧?”
萧老道朝我太爷这里看了一眼,回道:“没事,我看这头骡子,腿并不是瘸,只是因为病重才瘸的,等病好了,腿也就好了。”
太爷笑了,开萧老道玩笑说:“萧兄,我看你不应该做道士。”
萧老道问:“我不做道士,做什么呢?”
太爷依旧笑着,“做和尚呀,一副菩萨心肠。”
萧老道也笑了,“我要是菩萨心肠,还会干这偷坟掘墓的勾当呀,我只是心疼我那些草药钱,骡子要是死了,草药不是白买了么。”
太爷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老道士,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萧老道翻身上马,几个人缓缓前行,萧老道问我太爷,“老弟呀,适才那山匪头子,怎么那么经打呢?”
太爷回道:“他练的可能是内气功,吸一口丹田气,灌入全身,只要这个口不出来,就打不伤他。”
萧老道又问:“那后来呢……你为啥一拳又把他打吐血了呢?”
太爷笑了,答非所问说道:“对付这种内气功的诀窍就在这里,他说我使诈,我确实胜之不武,不过,他用的这套功夫,本身就无赖,还要跟我比拳,分明就是在占我便宜,我挨他那几拳,没有用任何内力抵挡,他却用上了这套功夫,挡住了我的拳头。”
萧老道点了点头,“那山匪头子尖嘴猴腮、目光奸滑,并不是一个讲信用之人,对他使些小手段也不为过。”
“对。”太爷说道:“原本我想和他实实在在比拳,谁知他先和我耍诈,我也只好想法子破了他身上的那口气,最后一拳,我迟迟不打下去,就是在等他说话,只要他一说话,身体里那口气就会卸掉,他说我使诈,就因为这个。”
萧老道笑了,“相较而言,还是老弟你技高一筹呀。”
太爷说道:“习武讲究中正仁义,遇上那些心术不正的,咱也不能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