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户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了太爷几眼,“你也会给人看事儿?”
太爷一点头,张大户说道:“我只听说刘义的儿子功夫了得,就是不服管教,小时候惹是生非、不务正业,大了以后忤逆爹娘、大逆不道,还有那个、那个……”
“说完了吗?”没等张大户说完,太爷打断了他,“眼下是要说你儿子的事,还是要说我的事?你要是不让我管,马上给我走!”
张大户顿时一噎,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你真能管么?”
太爷说道:“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咱可以到你儿子坟地里看看,看是不是被人刨开了。”
张大户朝太爷看看,又朝被太爷关上的房门看了看,似乎思量了一番,最后点点头,“中,走吧,咱先到我儿子的坟地里看看……”
太爷随张大户坐上马车,很快来到了张大户儿子的坟地,等张大户朝他儿子的坟堆上一看,顿时一脸愕然,扭头问太爷,“这是谁干的?”
就见坟堆上,全是被翻开过的新土,上面本来还有草,这时候连草都没有了,全是刨开之后又回填的痕迹。
太爷不紧不慢说道:“你先别问是谁干的,我来问你,给你儿子结阴亲的女人,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张大户顿时一愣,似乎没预料太爷会问这个,张大户随即反问:“咋啦,难道是那女尸出问题了?”
太爷保持着一脸神秘,又问道:“你先说,那女尸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大户朝身边扶着他的车夫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随后给车夫递了个眼色,车夫很识趣,转身离开回避了。
张大户咽了口唾沫,对太爷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呀。”
太爷说道:“你放心,我们家里有家训,事主的事儿从来不会对别人乱讲。”
张大户朝太爷看看,“你爹人不错,你、你就……”
太爷一听,转身就走,“你的事我管不了,找别人吧。”
“哎!”张大户连忙叫道:“小老弟,你别走呀。”张大户显得有些着急了。
太爷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张大户,张大户一脸无奈,踌躇片刻,说道:“去年,我找你爹,问给孩子结阴亲的事儿,你爹说,孩子太小,不用结阴亲,你爹不管这事儿,后来没办法,我就到别的村里,找了个风水先生,那风水先生说,孩子能结阴亲,并且,他还知道从哪儿能找到合适的女尸……”
“从哪儿找到的?”太爷连忙问道。
张大户接着说道:“从咱们这里,顺着河往东走二十几里地,有个叫三李村的地方,那村子里,住着李氏三兄弟,听说他们过去是掏坟掘墓的,后来也不知道为啥,又干起了偷尸的勾当,专门捣腾尸体,卖给人结阴亲,这是那风水先生跟我说的,我后来就去找他们了,我儿子这媳妇儿,就是从他们那里买的,才十三岁……”
太爷一听顿悟,怪不得尸身看着那么矮小呢,原来是个半大女孩儿。
太爷点了下头,转身就走。张大户见状一愣,连忙赶上来,一把拉住了太爷,“小兄弟,我都给你说了,你咋还走呢,我儿子的坟到底谁刨开的?”
太爷看了张大户一眼,说道:“你儿子的坟谁刨开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因为坟被人刨开,惊动了你儿子的亡魂,你儿子才又回家闹的。”
张大户顿时一咧嘴,“那、那咋办呢?”
太爷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等我回家以后,做场法事就行了。”
“就、就这么简单?”张大户有些不太相信。
太爷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张大户说道:“你爹当年送我儿子的时候,到俺们家摆了法坛、上了供品,做了半个时辰的法事,你、你回你们家里做场法事,就能把我儿子的鬼魂送走了么?”
太爷笑道:“我先回家里做一场试试,不行了再去你们家。”
张大户闻言,顿时大眼瞪小眼儿,“我、我咋觉得,你小子这么不可信呢?”
太爷顿时收住了笑容,说道:“你要是不信我,那就另起高明吧。”
“你……你,好吧,我先回家里等着,今天晚上我儿子要是还回家里闹,我明天就找你爹去!”
张大户没让车夫送我太爷,他自己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太爷徒步回到了三王庄。
这时,村中央灵棚那里,还有些披麻戴孝的人在等着,太爷到那里看了看,吩咐那些人,继续哭,等天色擦黑儿了,到家里找我领银子,众人一听,全都高高兴兴哭了起来。
随后,太爷想在村里找匹马,赶去东边的三李村,不过,还没等他离开灵棚这里,王草鱼来了,王草鱼之前到家里找我太爷没找到,随后来了灵棚这里。
王草鱼就问太爷,一大早干啥去了,我太爷不想跟他说那么多,但是,架不住王草鱼一直缠着他,还死活询问太爷,找马干啥,要往哪儿去?
太爷被的缠得没办法,只好跟他说了。
王草鱼听完,顿时火冒三丈,“你说小锦的尸体,可能是他们三兄弟偷的?”
太爷很平静地看了王草鱼一眼,“别那么大声,小心给旁人听见。”
王草鱼咬牙切齿,“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你也别找马了,俺们家里有驴车,我这就套驴车去!”
太爷拦不住他,只好答应。随后,王草鱼赶着驴车,太爷坐在驴车上,两个人赶往了三李庄。
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三李庄村头,太爷吩咐王草鱼,驴车别进村,在村外等着就听。王草鱼不愿意,将驴车拴在村外,非要跟着太爷进村。
太爷拿他没办法,吩咐他,待会可能会有事儿,别吓着你。王草鱼说,有啥事儿能吓着我咧,你放心吧秉守叔。
李氏三兄弟的家,之前在村里,后来兄弟三个有了些闲钱,在村东盖了一座房子,离村子能有半里地远,房子周围没有任何人家。太爷明白,远离村子,方便他们干活儿,偷尸运回家里啥的,也不容易被村民撞上。
穿过村子,就见村东远处,有一座大院。等太爷带着王草鱼走近了一看,高大院墙,里面有四座房子,一座主房,三间偏房。
这时,院子的大门关着,太爷走到门前,用手轻轻一推,门没开,朝里面插着,这说明里面有人,一般干这种勾当的,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门。
太爷随即朝院墙看了看,还行,院墙虽然高,还能爬上去,太爷朝身后倒退了几句。
王草鱼这时问道:“秉守叔,你要干啥,想要跳过去么?”
太爷朝他看了一眼,“不跳过去咋办,喊门会打草惊蛇的。”
王草鱼说道:“你要是跳进去了,把门开开,我也想进去。”
太爷说道:“你最好别进去,在外面放风吧。”
王草鱼不乐意,“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这仨畜生长啥样儿,再说了,要是你跟他们打起来,我也是个帮手哇。”
太爷笑道:“对付他们还不用你帮忙,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王草鱼嘀咕了一句,太爷没听清他说了句啥,朝院墙猛地助跑几步,蹭地跳起,双手扒在了院墙上,紧跟着双臂一使劲儿,爬上了院墙。
这时,王草鱼在下面低叫了一声:“秉守叔,你别忘了把门给我开开昂。”
太爷低头朝他看了一眼,没吭声,纵身跳进了院里。
院子很大,除了三座房子,还有一个马棚,里面拴着一马,马棚旁边,还放着一辆马车。
太爷忍不住朝马棚多看了几眼,感觉这些不对,因为马棚里面,有三个喂马用的石槽,并且从棚子的大小来看,马棚里应该有三匹马,太爷心说,难不成有两个兄弟没在家?
这时,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不过,院子静悄悄的,太爷也没多想,直奔院子里的主房。
来到主房门口,房门关着,不过,太爷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怪臭味儿,听听里面,似乎没有动静儿,隔着门缝朝里面一看,就见屋里偏右一些的地上,放着一张凉席,凉席上面,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太爷看了想把眼睛挪开,不过,他很快发现女人身体苍白,好像不是个女人,而是一具女尸。
就在这时候,屋里有了动静儿,传来一个男人打哈欠的声音,似乎刚刚睡醒,男人嘴里嘟哝道:“大哥二哥咋还没回来呢?”说着,停了一小会儿,男人嘿嘿嘿怪笑起来,又说道:“小娘子,趁我两个哥哥还没回来,咱们再来快乐快乐吧……”说着,女尸旁边出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男人一俯身子,趴在了女尸身上。
太爷见状,先是惊愕、然后恶心,随即,他想到了王小锦,顿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一脚,“哗啦”地一声,两扇房门被太爷一脚踹烂了。
太爷一个箭步冲了屋里,屋里的男子顿时大惊,“你……什么人!”
男子慌忙从女尸身上爬起来,去旁边床上抓衣裳,太爷快步冲过去,几乎与此同时,把腰里的两仪阴阳剑抽了出来,一把扯住男子,二话没说,手起剑落。
男子顿时惨叫一声,双腿间已经被吓软的命根子,被太爷一剑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