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萧老道连忙问道:“啥样儿的光?”
萧十一摇了摇头,打手势道:没看清楚,也可能没有光……
萧老道朝太爷看了看,一脸疑惑,但并没有再说啥。
几个人很快原路返回,来到了之前的小山村,随后找到丢羊主人所住的竹屋,在没有惊动丢羊主人的情况下,钻进了竹林里,随后,顺着卖艺姑娘留下的标记,穿过竹林,竹林外面是一座山,几个人又顺着标记,在山腰很快找到一座山洞,标记在山洞口截止了,几个人也在山洞口停了下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洞里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萧老道没着急让几个人进洞,站在洞口谨慎地喊了一声:“蓝儿姑娘,老哥哥,你们在洞里吗?”
很快的,从洞里传来应声:“我们在里面。”萧老道闻言,这才招呼太爷三个进洞。
山洞不大,一人多高,三尺多宽,而且也不是太深,朝洞里还没走几步,卖艺姑娘举着火把迎了出来。
太爷朝她看了一眼,忙问:“找到猴子了吗?”
卖艺姑娘一点头,“找到了,还是它把我们带到这洞里来的。”
几个人随卖艺姑娘走到洞底,就见老要饭的、鬼猴子,在洞底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着,在鬼猴子怀里,还抱着那头小白熊。
老要饭的见太爷他们回来,连忙从石头上下来,露出一脸轻松,“萧道长,刘兄弟,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小鬼猴子则警惕地抱紧小白熊,显得非常紧张,似乎还在担心太爷跟它要白熊。
萧老道和老要饭的打了声招呼之后,笑着对鬼猴子说道:“你别怕,没人再跟你抢白熊了,你要是想养着,就养着吧。”
鬼猴子闻言,顿时裂开嘴笑了,朝太爷看了一眼,太爷冲它微微点了下头,鬼猴子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萧老道狠狠嗅了嗅鼻子,说了一句:“这洞里……怎么有股子腥味儿呢?”
萧老道这话一出口,鬼猴子连忙放下小白熊,抬手朝它和老要饭之前坐的光滑石头指了指。
萧老道朝石头一打量,眼睛顿时亮了,“石椁?”
鬼猴子点点头,指指石椁,又指指地上的小白熊,萧老道顿时笑了,他似乎明白了鬼猴子的意思,萧老道说道:“你这猴子,越来越像人了,还懂得与他人交易了,你是想用这石椁换取小白熊,对不对?”
鬼猴子顿时狠狠点了点头。
“这猴子,跟谁学的?”萧老道显得更开心了。
太爷朝萧老道看了一眼,心说,还能跟谁学的,这不都跟你学的嘛!
老要饭的对萧老道说道:“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里不是啥大墓,风水只能算中庸,最多也就是个富户的墓。”
萧老道闻言,在洞底找了找,问道:“这整座山洞里,就这一口棺椁吗?”
老要饭的回道:“只有这一口,不过,从外面的风水来看,墓主没有绝后相,或许他的子孙后代找到了更合适的墓穴,也或许,已经迁移到外地,不在本地居住了。”
萧老道点了下头,又朝石椁看看,“有道是贼不走空,既然是鬼猴子找到的,那咱们就打开看看吧,初九,上家伙儿……”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石椁盖被掀开了,掀开的刹那间,一股呛人的腥臭从里面冲了过来,萧老道顿时捂着鼻子给众人招了招手,众人连忙全从洞里跑出来了。
洞外,萧老道狠狠喘了几口气,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这石椁里面怎么没棺椁呢。”随即问萧初九和我太爷,“你们看清里面是什么了吗?”
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萧老道随即看向鬼猴子问道:“你是咋找到这里的?”
鬼猴子放下小白熊,乱七八糟打了一通手势,因为它一条胳膊好没好利索,再加上有些手势它也不怎么熟悉。
萧老道看完,连推测带猜测,差不多闹明白鬼猴子的意思了。萧老道给众人解释说,每次咱们进山洞,都是到里面刨坟掘棺的,猴子就以为,只要是山洞,里面就有棺椁,谁知道,给它歪打正着,这里还真有口棺椁。
解释完以后,萧老道对众人又说道:“按说石椁打开气味儿不会这么大,山洞里这口石椁,要么就是没棺材,要么就是棺材已经烂掉了,待会儿,进去以后都留点儿心,要是一口没有棺材的石椁,那可就有问题了。”
众人在洞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时候,太色更暗了,但是,洞里的怪臭味儿却一点没减少。
老要饭的就劝萧老道,“萧道长,咱们也跑了一天了,要不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睡一夜,等明天洞里气味儿小了再进去。”
萧老道当即寻思了一下,说道:“好吧,反正也不是啥大墓,里面肯定也没啥东西,再说这荒山野岭的,也不会有人过来,找地方吧。”
众人在山洞附近找了块地方,不过,这蜀地和中原不一样,尤其是深山老林里,异常湿寒,昼夜温差也大,白天站太阳底下晒得慌,站阴凉的地方又冷的慌,还是那种阴森森的阴冷,尤其是到了晚上,更难熬,湿冷不说,毒虫鼠蚁也特别多。
大夏天的,太爷几个人点着火堆,围着火堆吃了些东西,之后,熄灭火堆,把灰烬撒到了铺盖下面,摆置妥当以后,各自睡去。
也不知道睡到啥时候,太爷就听见身边响起了急促的拍手声,睁开一看,就见萧十一正瞪大着眼睛可劲儿拍手掌。
“怎么了十一?”太爷迅速翻身坐起。
萧十一抬手朝洞口指了指,太爷扭头朝洞口一看,什么都也没有,不过,萧十一有阴阳眼,他可能是看见啥东西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醒了,萧十一再次朝山洞指指,打手势道:从里面出来很多人头,问我,他们的身子去哪儿了?
“什么?”萧老道闻言,顿时睡意全无,连忙招呼众人,“赶紧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太爷问道:“怎么了萧兄,出什么事了?”
萧老道这时候已经开始收拾行了,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万头冢,赶紧走,大凶地!”
见萧老道紧张的样子,众人也不敢再多问,各自收拾起了行李,等收拾好行李以后,众人全都愣住了,就见周围不知道啥时候起了大雾,整个黑漆漆雾蒙蒙的。
萧老道连忙吩咐萧初九,“快给火把倒上五谷水,点着!”萧初九将两只火把倒上五谷水,也就是酒水,“轰”一下点着了。
就见火把上,酒水混着松油,冒出了诡异的蓝火,不过,在蓝火的照射之下,雾气看着好像小了一点儿,似乎蓝火对雾气特别有穿透力。
萧老道随即又招呼众人,“每人拿出一块布帕,倒上五谷水,勒鼻子上。”
众人很快照做了,不过,太爷、卖艺姑娘、老要饭的,大惑不解,卖艺姑娘问萧老道,“萧道长,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萧老道说道:“别问那么多,这些不是雾,是鬼毒瘴,吸到鼻子里人就会发疯!”
说罢,萧老道从萧初九手里要过一根火把,头前带路,领着众人往高处走了起来,按照萧老道的说法儿,越是低处、越不透风的地方,鬼毒瘴就越浓,人吸到鼻子里,不死也得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似乎爬上了山顶,这时候,雾气明显小了很多,萧老道喘了口气,招呼众人停下歇一会儿,再给布帕添上些五谷水。
就这众人忙着给自己布帕上倒酒的时候,萧十一一脸紧张地拉了拉萧老道的衣裳,打手势道:那些人头跟过来了……
“啥?”萧老道脸色顿变,随即一咬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萧十一再次打手势:找身子……
萧老道叫道:“咱们又没拿他们身子,凭什么跟咱们要!”
萧十一挠了挠头,似乎回答不了萧老道这个问题,太爷闻言,走到萧十一身边,淡淡问道:“他们在哪儿呢?”
萧十一抬手一指,随即打手势:距离咱们身后不到两丈远……
太爷扭头朝身后看看,雾蒙蒙的,加上深夜,勉强也只能看上两丈远,不过,太爷啥也看不见。
太爷清了清嗓子,对着萧十一所指的方向,大声喝道:“识相的就滚远点,要不然,小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太爷一嗓子下去,众人周围的雾气居然淡了一些,萧十一连忙给我太爷打手势道:他们离的远了一些,不过,并不想离开。
太爷一皱眉,重复了萧老道刚才的那句话,“他们想干什么?”
萧十一依旧打手势:要身子……
太爷又皱了下眉,朝之前的大声说道:“我们没拿你们身子,谁拿了找谁去,再跟着我们,真就不客气了!”
太爷说罢,萧十一摇了摇头,打手势:他们不走,他们就要身子。
萧老道顿时叫道:“这不是赖上咱们,不讲理了么!”
这时,老要饭的战战兢兢说了一句:“萧道长,刘兄弟,这、这不会跟咱白天开的那口石椁有关系吧?”
萧老道闻言顿时一愣,似乎想到了啥,随即小声对我太爷说道:“老弟,这鬼毒瘴应该就是这些人头弄出来的,他们好像都怕你,你让他们把毒瘴散掉,咱们去给他们找身子。”
太爷错愕地看了萧老道一眼,“咱们上哪儿去给他们找身子?”
萧老道一脸诡异道:“你听我的就是了,先让他们散开!”
太爷无奈,转身大喝:“你们都听好了,小爷现在就去给你们找身子,不过,你们先把毒瘴散掉,如若不散,小爷定叫你等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