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舟和梁佑到底认不认识呢?
自然是认识的,俩人的关系还不浅呢。
不过,他们不是同学,不是发小,更不是生意场上的合作者。
他俩的相识之路,说起来是个偶然,却也极其的简单。
五六年前吧,沈沉舟去苏市谈合同。巧的是,刚进刑侦队的梁佑恰巧也在苏市执行任务。
当时的梁佑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再加上他年轻气盛刚正不阿的性子,组里的几个“老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趁机就摆了他一道。
关键时候,沈沉舟拉了他一把,算是救了他一命。
梁佑这人一向不愿阿谀逢迎攀附权贵,在得知对方是“远风集团”唯一继承人后,他就有意的砍断了与沈沉舟的这段情义。
直到两年后,沈沉舟找上梁佑,通过梁佑的关系把他的一个冤家对头送去吃了牢/饭。
而梁佑也在一次任务中,借助沈沉舟的人脉将一位高/官的犯罪证据第一时间掌控到手。
经过这两件事之后,俩人都觉得与对方拉近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他们本身都是那种低调的人,更主要的是,以他们俩的特殊身份,真要将两人的关系袒/露人前的话,有些事儿还真不好办。
权衡之下,两人便将好友的关系给隐瞒了下来。
这么些年了,除了沈沉舟的几个发小,还真没人知道他们是情真谊厚的老铁。
梁佑说沈沉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话说的还真没冤枉了他。
说起沈沉舟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借江韵这次挑起的由头,把江韵名正言顺的,还让人无力反驳的给踢出去……这是其一。
江韵在公司里兴风作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沈沉舟也不是不知道。
以前他睁只眼闭只眼不说什么,一是在意江韵的业务能力,二是凭两家的关系如果没有确实的理由也不好堵江韵父母的嘴,三一个就是,江韵以往再怎么作妖也还没有碰触到的他的底线。
现在不一样了,她江韵踩到了他的底线,他自然就容不得她了。
沈沉舟想借此机会把江韵给踢出去,倒也不是说说而已,但也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他想让靳楠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他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
靳楠是个倔强的,独/立性也很强的姑娘。好像什么事她都能迎刃而解,就算天塌陷来她也能顶得住,这让对她有着极其浓烈的保护欲的他,显然有些无计可施。
他是个男人,他不仅想成为心爱姑娘的男朋友、丈夫,他还想成为她的最信赖的依靠。
以前他也用过些小手段让她陷入困境,他也是第一时间把他的“肩膀”递了过去。
不过……
是那傻姑娘的悟性低?
是眼瞎?
还是那几个坑都太小了?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被那傻姑娘推得远远地,让他的“保护欲”无力施展。
过于激烈的手段他使不出来,他舍不得。
他不止一次的想,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重要性施展出来。
没想到的是,给他这个机会的会是江韵。
听了梁佑的话,沈沉舟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反驳一句:“我能有什么目的,你说这话可就是在冤枉人了。”
梁佑轻嗤一声:“我冤枉你?你要是真没目的的话,我是你孙子。”
“哦,你要愿意的话,我也没意见,来,叫声爷爷听听。”
梁佑:“……”要论脸皮厚,他还真赢不了这家伙。
大概是工作使然,再加上梁佑本身也是个直性子,不喜欢兜兜转转转拖拖拉拉,与沈沉舟斗了两句嘴后他就没了耐性。
于是他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磨洋工儿。你要再不坦白交代把我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梁佑的那句“有屁快放”,让沈沉舟立马撇着眼神给了他一个“你真粗鲁”的表情。
收回表情沈沉舟沉着声音:“没有目的,你只要按正常流程走就行。”说到此处,他沉吟了一两秒,又接着说:“不过,回去之后你不用将此事记录在案,更不用入档。”
听了这话,梁佑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就是走个过场呗?”
沈沉舟挑眉点头。
梁佑有点不爽了:“就这事,你在电话里说明白不行吗?只要我说句话谁都能过来陪你把这场戏给演完美喽。用得着我亲自跑一趟?这不是瞎耽误工夫,浪费老/子的时间吗?”
“你说的没错,谁都可以走这一趟。”沈沉舟说:“但是,谁得嘴都不如你的嘴严。”
心情不爽的梁佑张口反驳起来,他扬眉挑衅:“我的嘴是严,但是你可别忘了,我还带着两个人呢。”
梁佑的威胁显然对沈沉舟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他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那两个人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开口,你有的是办法。”
梁佑无语,除了给对方一个大白眼儿,别的也无计可施。
往后交朋友可得留心些,像这种心里有着七拐八拐弯弯绕的家伙不能交,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他抓住了你的小辫子,然后你只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也许你会觉得,沈沉舟这番曹作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白费一道手续”。以他总裁的身份,想要把江韵踢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还用得着如此的大费周章?
其实不然。
声望越高的人,社会地位越高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愿让人拿住把柄,给人羞辱的机会。
没错,以沈沉舟的地位想要踢出江韵确实不难,但是难得让公司的人,让外界的人都无言可驳。
江韵为公司效力近十年了,说她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有点过,但她的贡献也是无法淡然抹去的。
江韵虽说嚣张跋扈,但对那些拍马屁拍到她心坎儿上的,或者对她有利的,她还是很维护很关照的。因此这些年下来,她手里的“忠诚粉”还是不少的。
沈沉舟要是没有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不说外界,就单说公司里江韵的这些“忠诚粉”就能给他扣上一顶卸磨杀驴无情无义的大帽子。
他让梁佑过来确实只是让他走个过场,演场戏。
这戏,是演给公司人看的,是演给江韵看的,更主要的是演给靳楠的看的。
靳楠那姑娘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肯定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的污蔑,更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阵仗。
他就是要她惶恐、紧张,甚至是惧怕。
人,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想到去依靠,尤其是女人。
这件事儿靳楠肯定是受害者无意,但人嘴两张皮,有会说的就有会听的,传来传去的你都不知道事情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歪曲事实以讹传讹,最终让受害者身陷囹圄有口难辩的先例不是没有过。
有天,他和靳楠在一起了,这事儿无人提及倒也罢了,真要被有心人拿出来说,到时候真不知道靳楠会被抹黑成什么样呢。
所以,对于这事儿他自然不愿外露,外面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公司内部的人,他可敲山震虎,可外界的悠悠之口,他肯定是无法阻挡的。
因而,让梁佑走这一遭的确大材小用点,可除了梁佑他谁都不信。
话说到这儿,沈沉舟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梁佑也懒得费心思去猜了,但他得知靳楠是这个事情的主要当事人时,就敢断定沈沉舟的这番神操作肯定与这女人脱离不了关系。
梁佑一向对那些名人明星的娱乐新闻不感冒,只是同事们提起关于沈沉舟的,他也是会听一耳朵看一眼的。
所以,当他看到那张“热/吻照”的时候还是真大大的惊愕了一番。
好奇心肯定是有的,但这毕竟是好友的隐/私,对方不主动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
片刻之后,梁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也懒得去理了。”还说了一半儿,他听了下来,随之笑嘻嘻的又说:“但我敢肯定,你下这盘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你那个姓靳的那个小秘书。”
闻言,沈沉舟眉梢一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一看这样,梁佑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看来你对你那个小秘书是动真格儿的了。”接着,梁佑往前凑了凑,冲着沈沉舟挤眉弄眼不说,还指着对方的裤/裆说:“只是你这玩意儿都搁浅了三十多年了,只怕是早就锈迹斑斑不能用了吧?你那个姓靳的小秘书我看着还挺可爱的,你可别把人家小姑娘给坑了,到时候让人家能看、能/摸,就是不能用。”
沈沉舟毫无波澜的听完好友的嘲笑,而后反问:“你怎么知道已经锈迹斑斑?你是用过?还是你想用用?”
梁佑一脸吃屎样。
靠,你T吗的还能说的再恶心一点吗?
看着把这么恶心的话说的风淡云轻四平八稳的沈沉舟,比定力,梁佑是对他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
“我用个毛啊?你个变态。”
梁佑知道,沈沉舟也就是表面斯文,背地里说起那些粗言秽语,让他这个堪称“粗口第一人”的人都甘拜下风。
再说下去恶心到的只有自己,因而梁佑立马把话题转移:“好了好了,流程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已经走过了,戏也演了,我是不是该出去结案了?真相大白了,也好早点还你那心爱的小秘书的清白。”更重要的是早结案,他也好早点离这恶心的家伙远点。
谁知,沈沉舟却说了句:“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