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森长长的叹了口气，叶宁便弱弱的追问道：“师傅他老人家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没有，师傅是死在复仇的路上，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
他在老房里留下了字条，如果一年后他没回来，那就直接帮他准备后事。
但我看到字条已经过去了三年，我还试图各方面打探消息，但却没有任何收获，他老人家应该是被对方抹杀了吧……”
“对方是谁，这么有能耐？”叶宁感觉自己问多了，随即攥紧拳头、表情凝重道：“我想有朝一日能为咱们师傅报仇。”
高木森通过后视镜看了叶宁一眼：“师弟，等你有实力我再说吧，现在知道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话已至此，叶宁便没有多问。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公墓，从车后备箱里拿出鲜花缅怀后，叶宁看着墓碑上朱曾的名字陷入沉思，自己好像曾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走完该有的流程，高木森便送叶宁回家。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还得恰饭。
在悲伤的氛围里沉浸了两天，高木森给叶宁打来了电话。
“师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
“吕局又帮你安排了行程，在天海市的暑期天武武道集训营，为期一个月，你那许大小姐已经在营地里训练了。”
“……那好消息呢？”
“吕局会帮你出学费，这可确实是咱们赚到的，这集训营的主教官是曾任清华武大副教授的一个六品宗师。
往届从他们天武集训营走出来的大学生，普遍都比其它学生更加出彩，师弟你也该去历练一下，这比你在二中自己瞎练强多了。
还有，这集训营不仅学费上百万，而且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收学生的名额有限，没点关系你有钱都没地方报名。”
“原来如此，那我收拾一下……明天过去？”
“也行，好好给家人交代一下，我帮你安排明天下午过去的车。”
“那麻烦师兄费心了。”
这报名集训营的学费，也算是吕局对强行改叶宁志愿的补偿吧。
不管有没有许岚在，这提升自己的机会叶宁是不会错过的，而且曾经是副教授的六品宗师，或许能让他成功使用宗师级技能学习图谱？
此时是正午，烈日当空。
本来叶宁没什么东西可整理的，两个小时后动身都绰绰有余，但他还是把时间定在了明天，因为……天煞的位置有异动！
按照定位的速度和位置来看，他好像是在大街上闲逛。
这训练营一去便是一个月，叶宁可不想把任务再拖那么久，于是他一直盯着天煞的位置。
直到傍晚，天煞待在一家酒吧，叶宁这下可安耐不住了。
酒吧那样的人流密集场所，他一个刚武考结束的预备大学生，趁放假去放纵一下也很正常吧？
“主人，您不是学了他的化妆技巧吗，完全可以换一副面庞再去更为保险。”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宁随即出门去买了些简单的化妆品，翻阅着脑海里的技法便开始捯饬了起来，半小时过去，他整个人像是换了一张脸，而天煞的位置仍然停留在酒吧。
不得不说这高级化妆技巧真没白学，连叶宁手机的人脸识别系统都认不出他本人来了。
而这脸上的妆倒是画得普通，就是那种让人看起来舒服、但没什么特征基本转眼就会忘掉的脸庞。
换了身平时不怎么穿的西装，确认没什么疏漏后，叶宁才赶往那家艾尔维酒吧。
刚到酒吧门口，他便看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四方脸，为了确认他还特地点开了系统属性页面。
“叮！目标：旺良
力量：26
敏捷：23
体质：27
精神：25
特殊属性：暂无。”
果然是那个卧底头子！
天煞早早在酒吧里呆着想必是等他，两人是准备面对面交谈，想到这叶宁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旺良今天的装扮很低调，一身小年轻的嘻哈风格，还戴了个黑色的渔夫帽，但怎么样也挡不住系统属性页面。
只见旺良一直往包厢区的尽头里走，一直到走廊尽头的B599包厢，而系统定位显示天煞也在里面！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叶宁在监控死角披上了隐形斗篷，便踮起脚尖悄悄的跟在后边。
直到推车来送酒的两个服务员进屋，叶宁才经跟其后，进包间直接找个角落蹲了下来，尽可能的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呼吸。
毕竟天煞是个四品武者，叶宁便一直缩在隐形斗篷里，一点也不敢冒头出来，生怕气息被他们觉察，所以只能是在一旁听着。
不过这回，叶宁留了点心，还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只是在包厢里摇滚音乐声也不小，不知道能不能录清楚两人的对话。
一阵玻璃酒瓶、陶瓷果盘、大理石桌面的相互碰撞声后，旺良便压着嗓子道：“你们可以出去了，有什么事也别进来，先让你们前台的褚老板代为解决。”
“明白明白。”金属推车的滚轮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啊煞，这里很安全，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咱哥两好久没一块喝酒了。”
“是啊……等等，我先去卸个妆，我看到这张脸就膈应。”
“果然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天煞：“我就算有那癖好，也不会整成这幅恶心嘴脸。”
洗手间随即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坐在沙发的旺良吨吨吨几口酒后，畅快的舒了口气道：“你该报的仇都报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警局高层最近对我十分提防，很多专项案件都不让我参与，但新的身份和汽车票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动身吧。”
“兄弟，仗义，可我这一走八成就不再回得来了。”
“都说这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而且万一我哪天混得不好，指不定去找你呢。”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叶宁总感觉不像是两个十恶不赦的恶徒，而是重情重义的老友，随后他才明白，这事情并不是他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