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青年目光冷然,落在宁有财身上。
宁有财顿时半天说不出话来,下意识转头看向许嫣然。
便见她微微挑眉,目光中似有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好好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处理。
宁有财:……
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许嫣然方才在窗子上看到的,恐怕就是眼前这名锦衣青年吧?
既然有未婚夫,又去勾搭徐泓,还要坑害无辜的自己……什么仇什么怨?
干咳一声,宁有财好好的看着他,一脸无语的说道。
“哦,这是你未婚妻啊?那你这未婚夫,做得也太不负责任了!”
那锦衣青年闻言,顿时眉头一皱,看向宁有财的目光中,敌意更多。
另一人闻言,也有些纳闷,更是一脸气愤的开口。
“你胡说些什么?做出了如此行为,还要去指责他人?!你良心何在?!”
怎么还扯到良心上了?
宁有财于是一脸费解的瞥了他一眼,开口反问。
“怎么?他问就算了,你还掺和上了?这是你未婚妻吗?”
那人闻言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只可惜秦城街上不可动手,不然怕是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那自称是许嫣然未婚夫的锦衣青年才堪堪反应过来,冷笑开口。
“逞嘴皮子功夫!你若是真有能耐,便随我去比武场,我们一决高下!”
此言一出,宁有财顿时变了眼神,看着他的目光,仿佛看傻子一般。
长叹一声,宁有财无奈的摇头,淡淡开口。
“还以为多少是个官家子弟,没想到却是个只会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庸俗之人。”
那锦衣青年闻言,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死死的盯着宁有财。
“你若是不敢,就直说!废话那么多。”
闻言,宁有财顿时乐了。
一旁的许嫣然显然也觉得有趣,看了看宁有财,又看了看他,好笑的开口。
“你看,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理由。我们解除婚约吧。”
许嫣然话语间倒是认真,只是那憋笑的表情太过明显,让这话,凭空多了许多嘲讽之意。
那锦衣青年顿时愣了愣,随即恼道。
“就为了这个人?!许嫣然,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你,我纪浩然,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这般语气,让许嫣然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随即嗤笑一声。
“无知。”
说罢,似是也没了给宁有财找麻烦的意思,转身就打算离开。
可纪浩然却显然不愿放她离开,直接上前,想要抓她衣袖,口中更是厉声呵斥。
“你们过分了!”
眼看着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不愿意继续耽误时间,宁有财于是横跨一步,直接拦在双方中间,右手成爪,在其伸手来时,一把抓住他手腕!
“纪浩然是吧?”
对方闻言,死死的盯着宁有财。
此刻双方面对面,宁有财本就年纪小一些,看去稍显稚嫩,仿佛落在下风一般。
然而,纪浩然想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眼前少年的手中挣脱!
他这才明白,眼前少年,竟是一名极为稀有的体修修者!
“想必你本就是秦城之人。既然如此,也该知道,秦城,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你要去比武场,也请你先想好了!太过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宁有财直接转身就走。
纪浩然本还想追上去,可在感受到宁有财故意散开的修为气息后,亦强忍下来,心中更是惊惧莫名。
灵师五层!这等年纪就能达到灵师五层的修为,怕是玄川道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纪浩然咽了口口水,心中郁愤难消,可终究不敢再追上去。
再说宁有财这边。
此刻,宁有财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方才,在纪浩然伸手的刹那,他便察觉到了他体内修为的涌动,从而判断出了他的真实修为,不过是一名灵师三层的修者。
能在这个年纪里有这般修为,放在平常,也算是天才之流,可放在玄川道宗,却是根本不够看的。
最关键的是,他哪怕动了修为,在秦城大阵的守护下,也根本不敢用出来。
反倒是宁有财,体修修为根本无需动用灵力,秦城大阵,是根本无法检测出来的。
他想要拿捏这纪浩然,只需要亮出一点高于他的修为,与体修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
一旁,许嫣然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快到皇宫时,才忍不住说道。
“看你是修为,不像是无名之辈。”
闻言,宁有财侧目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玄川道宗内,多得是无名之辈。”
许嫣然于是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你还有点实力。”
宁有财的话,一是说明了他是玄川道宗弟子,二是讲出了他这等修为不算什么的事实。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玄川道宗内,每一名弟子,都是天骄之辈,整个宗门上万弟子,就是上万天骄。
这些天骄,放在其他地方,或许会让人熟知,可放在玄川道宗这等天骄聚集之处,也只能是个无名之辈。
话语间,二人已经到了皇宫附近,不远处就是皇宫大门了。
难得许嫣然没有继续给他找麻烦,宁有财于是客气的与之道别,看着她进了皇宫大门后,便转身走了。
回到客栈时,已然接近傍晚。
宁有财却没有准备休息或是修炼,而是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之事。
秦玉究竟有何用意,他无法猜到,但宁振风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既然宁振风让他离开,那这背后,就必然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此事,多半与魔头有关,也或许与宁家之事相关联,又或者,他想说的,只是宁家消失,而宁有财,是他如今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宁家之人。
可不管怎么想,青阳州的事情,都令人无比担忧。
且炼宝大赛也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知道其中隐情,是否与宁振风所说有些关联。
宁有财思绪纷杂,想要将事情捋顺,可却发现这其中缺少的关键信息太多。
他就仿佛一枚棋子一般,根本由不得自己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