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京都领班们开例会。
我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进来的一位位领班，他们都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胖瘦不一，长相差异巨大，唯一一致的，是常年醉生梦死所导致的迷茫眼神。
大家坐下来闲聊，我在角落里沉默着，心里想着白天莲姐的提醒，感到一阵阵疲倦。
我无意参与京都勾心斗角的争斗，但陈家人的插手，毫无疑问将我推向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中。
一个身材消瘦的领班坐到我旁边，嘿嘿笑道：“东哥，听说你要升官了，别忘了照顾兄弟呀。”
他声音不大，却还是被几个耳尖的领班听到了，立刻都凑到我旁边来。
他们好奇道：“小五，你刚才说什么呢，详细说说啊。”
消瘦的小五得意看了他们一眼，做出一副神秘样子道：“我和经理秘书是老乡，据她说，经理正准备安排升东哥当主管呢。”朝我谄媚笑笑：“这不，我赶紧过来讨好东哥嘛。”
其他几人听了，脸上虽然还有狐疑之色，但都是老油条了，知道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恭喜我，于是一个个笑着恭维道：“东哥年轻有为啊。”
“是呀，东哥要成为咱们京都最年轻的主管了吧！”
“东哥升了官，可别我们咱们这帮兄弟啊。”
我笑着回应他们的恭维：“哥几个，客气客气。我陈东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嘛。”
大家又是一阵讨好声。
我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却也只能一一回应。
这种情况下，尽管我对升任主管没有丝毫喜悦，却必须摆出一张笑脸，来面对祝贺的众人。
京都生存是有规则的，我要是以真实想法对人，恐怕会立马被这些领班们孤立。
无奈下，我只得戴上一张虚伪的面具。
当面具戴久了，我已经分不清在京都顶楼孤独抽烟的那个人是我，还是现在和这帮领班谈笑风生的人是我？
我被京都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或许当我完全沉沦，变得麻木的时候，我就能彻底忘记掉父母的伤痛，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具胖乎乎身体进来，走路时身上肥肉一颤一颤的。
让人很担心，他那些肥肉，是不是下一刻就会甩在地上。
文斌进来，看见我们处于谈笑状态中，那张看起来肥胖滑稽的脸马上变得寒冷如冰。
他冷冷扫视着我们，全场热闹的氛围立刻冷寂下来，大家都坐回到自己位置上，一声不吭等着文斌训话。
我眯着眼看文斌，知道他这副状态一定是因为我。
文斌眼睛在我身上扫过，稍微停顿了一秒，在这一秒中，我能感觉到他狭小的眼缝里透出厌恶和冷酷。随后，他才移开了目光。
而他眼中的寒冷，让我们明白，这场例会我恐怕要面对文斌的第一次冲击了。
果不其然，这场会议到了宣布绩效的环节时，我惊讶的发现我本该有一万的提成竟然变成了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