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十六,没有婚配。”
“十六岁还不婚配?”琴歌夸张的大叫:“人类姑娘十六岁已经算是年纪很大了吧,你为什么还不成亲?是没人要吗?没人要的话,不如嫁给我怎么样?”
沈幼安抿唇,未曾作答。
反倒是慕敛晴听了这话,便立刻亮着眼睛从泥地里爬起身来,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便喊道。“这主意不错,咱们几个在这边修订那么一大堆盟约有什么用?一纸废文,说不作数也就不作数了,撕就撕了,烧就烧了,倒还不如结门亲事,人妖和亲,天下美谈呢。”
“师姐不能嫁给妖怪,师姐以后是要嫁给大师兄的。”沈司安向来是个没心眼儿的,他明知道慕敛晴最看不惯沈幼安对沈幻灵起别的心思,还头脑发热的硬是想要将那两个永远没可能的人凑到一起,他张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挡在琴歌和沈幼安之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两个人分开一般。
“司安,别胡说。”
“胡说?”慕敛晴的声线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都不用琴歌再动手,她就上前去扳过了沈幼安的身子,强迫那女人和自己对视。“司安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是你天天在背后教的?一个外头捡来的野孩子也敢对幻灵哥哥有非分之想?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我可警告你,要是再敢让我看见你在幻灵哥哥身边晃悠,小心我让你在晋安西宁再也待不下去。”
沈幼安被慕敛晴推的脚下不稳,还往后跌了两步。
让她在晋安西宁再也待不下去,沈幼安相信慕敛晴是有这个本事的,不过她倒也不怕,反正从小野惯了,何况比起‘晋安西宁’来,她更喜欢的一座城是江南水乡的‘苏河秦岸’,据说那个地方常年阴雨绵绵,好多木头房子都建在水面上,推开窗就能看到蜿蜒长河,夜里闭上眼还能听到呤叮雨声,只是可惜,沈幻灵这辈子都不会陪她过去。
沈幼安能在沈幻灵心里有几斤几两的分量,沈幼安自己最清楚不过。
那天本来是琴歌和慕敛晴的冲突,最后却因为沈幼安的出现,而强行被打断,琴歌甚至连慕敛晴手中的黄金面具都来不及要回来,就看着那女人抓着沈司安先回了赤景峰,沈司安哭叫的大声,却也在慕家人的手中动弹不得。
沈幼安又挨了好几个耳光,不还手也不还口,低着头硬生生的受着,嘴里有血腥气味,等着慕敛晴走远了才敢从嘴角边渗出一些血水来。
“你就这么被人家打?”琴歌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上前来凑着笑脸问:“就凭你刚刚接我那一鞭子的身手,要抽死慕家那女人也跟玩似得吧,为什么不还手?怕沈幻灵怪罪你?”
“与你无关。”沈幼安面无表情的抬手擦拭自己嘴角的血迹,然后问:“白公子可用过餐了?若是吃饱了,还烦请随我回沈家庄午休。”
“饱什么饱,我吃都没吃呢。”琴歌明摆着是要看她笑话的,回了她一句后,又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沈幼安手疼的要命,望望慕家人离开的方向,又望望琴歌,最后还是转身跟着琴歌进了酒楼。
沈幻灵交代她的事情,她向来都是要做到最好。
前脚刚踏进屋子,后脚就看见里头的桌板碎裂程度更为夸张,看来自己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人早就动手打过一架了,不过以琴歌的身手来看,慕敛晴还没有受伤,也算是他手下留情了吧。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家少主抬干净的桌椅板凳出来?”蛇精扭着腰,冲着因为害怕而躲进柜台里瑟瑟发抖的老板喊道。
沈幼安上前扶起老板,付了一锭银子,然后给了一张沈家的灵符,又拍拍老板的手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