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禾看着周围的场景，突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联系了凉乔。
经纪公司，真的会开在这种看起来快要拆掉的大厦里吗？
“我……似乎到了。”顾禾顿了顿，对着蓝牙里的凉乔淡淡开了口。
眼神却一直环视着周围，确定了一下有没有危险性问题。
不得不说……真开在这种地方，经纪公司的安全问题还真的值得质疑。
“啊，我马上下去，你等着我。”对方似乎一个激动推翻了杯子，发出了啪嗒的碎裂声响，让顾禾不禁的闭了眼睛，随即怀疑起了凉乔的工作能力。
这种冒冒失失的人……真的能当经纪人吗？
其实说起来……
顾禾回想起了昨日里的凉乔，又一次暴跌了好感。
他似乎很不擅长与人交际，这样的人做经纪人，真的没问题吗？
顾禾腿不自觉的向后倒了几步。
果然还是算了吧？
却不想这退意刚刚萌发，就被凉乔伸手拉了过来，这边拉还边叮嘱着，“小心点车。”
谢天谢地。
这位凉乔经纪人，今天终于不穿什么诡异又隐蔽的服装，而是换上一身轻便的休闲服了。
最起码，这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了。
“你们公司，就开在这种地方？”顾禾挑了挑眉，看向了凉乔。
其实下面的话也不是有意的，却还是开了口：“你公司不会快倒闭了吧？”
凉乔尴尬地看着他，挠了挠头。
其实他也想如此大胆的来一句，没有绝对没有。
但他确实在此刻心虚了。
因为他的小破公司，在他那老爸去世留给他后，就背了五百万的债务，至今都没有还清，甚至连个艺人都没有。
“没，怎么可能呢。”凉乔挠了挠头，额头上的冷汗跟着冒了起来，尴尬地说道。
“那就行，如果你欠债的话，我可不会跟你签约的。”顾禾并不是做慈善的，虽然他不缺这些钱，但是一个欠债的经纪公司，实在让人怀疑各方面的能力是不是不可以。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未来，堵在一家破产经纪公司上。毕竟让他想来演艺圈的只有一条原因。那就是把舟青时踩在脚底！
“那就好，我是不会跟临近破产的公司签约的。”顾禾认真地开了口，更是让凉乔没忍住的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顾禾感觉身边的凉乔似乎有什么心事，一直说话很紧张。
不过前几天他也是这幅模样，所以顾禾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只是单纯的关心了一下。
“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聊签约的事情。”顾禾其实这些年的社会经历不太足，所以也分辨不出来凉乔靠不靠谱，连带签约的事情，都有些大意了了点。这也是凉乔到现在还没有逼退顾禾的主要原因。
“不，不。”凉乔露出了自己细软的胳膊，“我十分的强壮！”
“呃……”顾禾看着凉乔，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这边是电梯。”凉乔十分热情地拉着顾禾向前走了起来。
“嗯。”顾禾迈了进去，看着这里工作的人似乎也蛮多的，跟着放心下来。
却不想“吭瞪”一声，电梯里竟然跟着停了下来，凉乔顿时跟着手抖起来。
“你们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地方开公司吗？”顾禾顿了顿，犹豫了会儿，开了口，满脸都是质疑声。
“啊，这个啊，快了，我也在物色地方。”凉乔尴尬地开了口，顾禾才点了点头，“那快换吧，这个地方好像不安全。”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凉乔赶忙按起了紧急按铃，叫来了保安。
好在顾禾没有在一旁闹，而是安安静静依靠在一边，才没有把凉乔搞得太过焦躁。
只是下了电梯的时候，他的腿脚还有些软软的，像是踩到云巅一般。
签约个顾禾，还真是让他……心惊胆战……
凉乔忙的擦起了冷汗，如此想道。
*
“柯…蒂斯音乐学院？”凉乔一个手抖看向了顾禾，“钢，钢琴专业？”
顾禾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应声，似乎不太舒服这件事。
“你有五年芭蕾舞剧经验？”
“嗯。”顾禾不太喜欢这样被人追问，但凉乔根本顾不上这些了，看着下面一长串的获奖奖杯，跟着咽了一口口水。
“卧槽，你这妥妥的别人家孩子啊？”从小成绩优秀，他怎么还能在快餐店里捡到？这人不会很缺钱吧？
“不，并没有那么夸张。”
这还夸张？你也太谦虚了点。
凉乔皱眉起来，心里有些没底，随即试探了一下，“你的签约金……”
“可以不要。”顾禾淡然地回应道，殊不知此时的凉乔已经在内心放起了烟花。
“真？真的？”凉乔眨眨眼睛看向了对方。
“嗯，但百分之六十的合同，你可以接受吧？”顾禾敲了敲笔，在空白位置填了上来。
“当然。”凉乔当然同意，签约金他还真的拿不出太多来，顾禾不要他当然同意。
“嗯。”顾禾顿了顿，却没有签字的意思，“我还有要求。”
他的眼神扫视着凉乔，看着凉乔头皮发麻：“出道后，我要把舟青时踩到脚底。”
“哈？舟青时？”凉乔既然是搞娱乐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舟青时这种人物。
那可是天悦集团的小少爷兼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两年前人家哥哥就砸重金赞助，原本人家只是为了让自己弟弟玩的开心，谁知道这两年一路爆红，直接到一线程度了。
凉乔是很看好顾禾，但是两年把他捧到一线？凉乔实在没有这样的野心。
“两年内把你捧到一线，我……”
“你错了，我要的是热度。”
“一年，一年之内我要超过舟青时。”顾禾淡然地摘下口罩，一对清澈的眼神看向了凉乔，让对方不自觉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狂。
太狂了。
凉乔第一次见识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凉乔干笑着，看向了顾禾。
“舟青时用了两年，已经是个奇迹了……”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
“那我不能签。”顾禾把合同推了过去，眼神透露出了认真。
这一眼，深深的扎在了凉乔的心里。
这一刻，仿佛连凉乔都认定了，这是那个能在一年之内，把舟青时踩在脚底下的人一般。
“好。”
“我答应你。”凉乔也不知怎的，控制不住的应了声。
顾禾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刚刚已然仔细把合同过了一遍，此时只剩下淡淡一句：“合作愉快。”便在签名处规整的写上了的名字。
*
顾禾刚回家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舟青时就眼睛都不带眨的打过来了66666元的红包。
【金丝雀】：嗯？
顾禾的手指敲着键盘，诧异的询问起来。
也没有停顿，对方就开始了输入内容。
【舟青时】：你最近偷懒啊？我看你好久没画稿子了，给你点鼓励啊。
舟青时私聊顾禾的时候，其实是为了好玩，当然其中还有一点，是看着顾禾舍不得吃冰淇淋，还在拼命打工，觉得挺辛苦的，就索性过来约稿了。
【金丝雀】：也太多了。
【舟青时】：不多不多，你画点表扬我稿子就行了！（舟青时表情包-掐腰笑。JPG）
顾禾看到这个表情包后，脸都跟着黑了起来。
【金丝雀】：你真闲。
【舟青时】：呦，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了？
【金丝雀】：滚！大晚上您还是会被窝里做梦吧！
“噗。”舟青时也没有回复，反倒翻起了对方的朋友圈，在房间里笑岔气起来，“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您这今天怎么这么开心？”路过的管家愣了愣神，看着自家小少爷笑的开心，跟着露出笑容多问了几句。
“我遇到了个很有意思的家伙。”舟青时看着朋友圈，捂着肚子痛笑起来。
细细看去，顾禾的朋友圈，尽数是这样的内容。
【金丝雀】：吾日三省吾身。
【金丝雀】：今天尝试了枸杞和菊花泡茶，味道不错。
【金丝雀】：你们都来问我平时用什么洗发水不脱发，我只能说一句三字真言：少熬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老大爷吗！？怎么朋友圈里都是喝茶养生，不秃头秘诀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嗡嗡。”顾禾的手机振动起来，看到凉乔的名字微微愣神起来，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快就联系自己。
“怎么了？”顾禾手指把玩着钢笔，缓缓出了声。
“试镜，我给你找到试镜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