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老土的推论，那个恶灵应该是个“走火入魔”的佛徒，专门针对人心中的愧疚，去搞什么因果报应。
老头之所以被他盯上，就是因为他看透了老头曾经碰瓷儿，讹了别人的钱，所以才让他真的撞死了以应果报！
不过问题是，李炎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啊，不说老头和他女儿，即便也不考虑郝磊的反应，旁边还站着环卫公司的负责人呢，这种事儿不适合把他牵连进来。
“我爹这么大年纪了，摔断腿以后肯定没法儿在干活了，说不定以后生活都没法儿自理，得天天有人伺候着才行看，要你们二十万这都是少的，赶紧拿钱出来，不然我跟你们没完啊！”女人犹自吵嚷着。
郝磊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住来喝道：“别吵吵，有话说话。要赔偿你也得按照法律程序来，有事儿明天去交通队里再说，你只管放心，我给你保证跑不了他！走吧，先回去吧！”
“不行啊，我爹在这儿我不放心啊！”女人嚷道。
“要不转院？”郝磊朝李炎问道。
李炎微微一摇头——真要转院，那这老头基本可以说是死定了。他死不打紧，关键是他一死，那佛徒又不知道要缠上谁去了。
“这位老先生的伤势其实并不重，去医院也不见得会比我们这儿的治疗效果好的。”刘小雅说道。
“什么意思？”女人一听这话却是跳脚，“郝警官你看到了啊，我就说他们没诚心救人，他们这小破诊所，还真当自己能比医院厉害呢？什么逻辑……”
“话不是这样说的。”郝磊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这诊所可是相当厉害的，你知道这儿挂个号多少钱吗？知道多少大医院里都治不好的病，到他们这儿立马就手到病除了吗？不知道别瞎说！”
女人被顶得有点噎气，头昏的嚷道：“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郝磊嚷道。
女人有点无措，李炎却出来打圆场道：“想转院也可以，这是你们的权利。不过转院之后的费用什么的，就得你们自己先垫付了，到时候对方赔多少，那也是你们的问题。嗯，你看呢？”
李炎笑眯眯的问老头，老头却是目光稍微有些呆滞的说道：“那就不转了吧……”
“爹？”女人愣了一下，老爹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可眼下老爹已经开口，自己貌似也把一圈人都得罪了，想转院只怕也难办。
“行了，就这样定了，再住一晚上，明天看看伤势恢复到什么样了，不行你们再想转院也可以嘛。”李炎微笑着说道，“嗯，探病时间已经到了，各位请回吧，别打扰病人休息。”
“请……”苟建德立马颠儿颠儿的引着众人去楼下。
郝磊跟着下去了，没什么存在感的环卫公司经理也跟着走了，剩下女人却嚷着，要留下来陪老爹啊。李炎和刘小雅对视了一下，也就没再拦着——医院也没有轰走病号家属的规矩，更何况他们这小诊所了。
环卫公司经理已经上车了，郝磊却留在外边小声对李炎问话：“什么情况？”
“你不是不信吗？”李炎笑道。
“嗯，我是不能信！”郝磊严肃的说了一句，却是不再等李炎解释，径直也上车走了。
回到诊所大厅，刘小雅瞟一眼楼上，问道：“现在怎么办？”
“嗯，让她在上边看着吧，反正有监控。”李炎示意苟建德打开手机继续盯着，苟建德却是看了一眼手机，顿时又从凳子上跳起来了。
“怎么了？”李炎急忙问道。
“那女人正在被老头解绳子呢！”苟建德说道。
老头一直被苟建德用被单绑着呢，刚才是老土用了障眼法，大家就都没看到罢了，包括后来老头松口不去医院了，也是迷心术的结果。
正常情况下，障眼法之类的法术，少说也能维持一二十分钟的，可一时却是忽略了老头还中了高级傀儡术，老土施展的这普通障眼法、迷心术的效果，就大打折扣，这边送人下楼，那边法术就失效了……
李炎一听赶忙就上楼。
虽然老头就算被解开了，也没什么战斗力，唯一能威胁大家的，其实还是那个恶灵在背后用迷心术，但备不住他万一自杀啊。
李炎冲上楼梯，却见那边女人已经把床单全都解开了，正试图将老头扶起来呢。一听到楼梯有动静，转头一看是李炎，就大声嚷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爹绑起来？郝警官呢？我要报案……”
李炎根本不理会她，脚步飞快的往前冲着。
女人一看这架势，竟然不怕，还冲上来试图拦着。
李炎一胳膊就把她拨拉开一边去了，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地上，却是被紧随着上楼的刘小雅扶住了。
“你他妈……”女人竟然要开骂，刘小雅却是轻轻一巴掌就把她的脏话打断了，又示意她看李炎啊。
女人扭头一看，却见老头竟然不知道什么下床冲到了窗户前，那架势似乎是要跳楼，可窗外装着防盗栏杆，他就使劲拽啊，试图拽开不锈钢的栏杆。
不锈钢栏杆虽然不如老式的实心钢筋结实，但不借助工具，也根本不可能拽得开的。
可老头弓着干巴巴的身子，一副使出吃奶的劲儿的模样，赫然可见那不锈钢的防盗窗竟然被他拽变形了，接着又使劲一推，晃上两晃，只听咔吧一声，不锈钢竟然断了好几节！
李炎却是就在旁边看着，眼看防盗窗被彻底拽坏了，老头又要翻窗台的时候，这才一把把他拽了下来，抬手又是两巴掌，老头顿时又沉睡过去。
“知道为什么绑着他了吗？”李炎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老头的后衣领，直接把他又拖回病床。
“呃……”女人还傻着眼呢。
老爹的身体体质她可是很清楚的，也就是不紧不慢的扫个大街还行，拽断不锈钢防盗窗？就是正当年的壮汉也做不到啊！
“我爹，他，他怎么了？”女人问道。
“脑袋有毛病。”李炎随口说道。
“什么？你把我爹撞成了神经病？”女人却是突然又跳脚，“你们赔，赔我爹啊，我多好的爹啊，怎么就被你们撞成神经病了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