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按照传统的说法,二十三要祭灶,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
有的地方要准备火烧,有的则是要吃麻糖的,这是灶王爷的干粮。另外有条件的还要准备一只白公鸡,却是要活的,放在供桌前边,这是灶王爷的坐骑。
李炎却是没有找到白公鸡,就算菜市场里卖活鸡的,也全都是各种三黄鸡之类的,即便偶尔找到白羽鸡,那也全都是母鸡啊。
说不得李炎只买了一堆烧饼和麻糖,一边在厨房里摆上,一边对小僵尸问道:“这祭灶祭灶,真有灶王爷吗?”
“当然有。”小僵尸一边啃着麻糖,一边说道,“各种神仙都是真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老头是这么说的,不过除了你们这些地府体系的,别的神仙我是一个都没见过。”李炎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嘛,天庭离开了,各种神仙基本都跟着走了,只有我们这些基层神祗被留了下来。”老头插口说道,“不过别急,天庭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先遣不部队已经到了,正在重建地府呢,天庭众神估计也很快就会陆续归位……”
李炎撇撇嘴,这事儿他当然知道,不过这都几个月了,也还没见地府重启,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建好呢。
不过既然灶神爷根本就不在,祭灶的仪式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李炎麻溜的又开始准备晚饭了。
豆腐粉条汤,配上急躁的烧饼,难得一顿没肉,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准备好了晚饭,李炎掏出电话打给刘小雅,让她回来吃饭啊。
可电话一接通,就听那边传来一阵狗叫声。
李炎纳闷了一下,虽然刘小雅带着一条宠物来着,并且长得很像一条半大的萨摩耶,可那玩意儿实际上是条狐狸啊,怎么能发出狗叫声?
“你稍等一下,这有个病号……”刘小雅匆忙说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炎又纳闷了,难道刘小雅改当兽医了?
一时间放心不下,李炎干脆抓起一个火烧,一边吃着,一边出门去了诊所里。
到了诊所门口,却见好几个邻居都在门口围观呢,而诊所里面,却是不停的有狗叫,声音还很是凶狠的样子。
“啊,小李来了,”围观者之一的何大妈,看到李炎就抓住他,说道,“你快去看看吧,这孩子怕是狂犬病……”
李炎打眼往里面看了一下,却是一下子有点愣怔——只见刘小雅正在给一个坐在凳子上的小孩做着检查,而那孩子却是如同狗一样不停的叫着,甚至连目光、神态都像极了一条充满警惕的狗一样。
李炎满肚子疑惑的挤过围观者,进了诊所里,那小孩看到李炎靠近,立马又扭头对着李炎狂吠两声,脖子还点神经质的扭了两下。
“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刘小雅对李炎说道。
“嗯。”李炎一边答应,一边看了看旁边还站着一对夫妻,想来应该是这孩子的父母了。
“说一下他的情况……”李炎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给孩子检查,孩子却是对他更加抗拒,李炎一接近,赫然就一边喉咙里咆哮着,张嘴就咬李炎的手腕。
李炎急忙一躲闪,小孩的嘴巴落空了,立马又对着李炎“汪汪”的两声叫唤。
“小心点……”刘小雅叮嘱了一下,又介绍起情况来,“嗯,他们是临县的,孩子是前天晚上开始出现异常,一开始只是偶尔学两声狗叫,这两位是他的父母,当时还以为小孩是胡闹着玩儿,训了一句别让他学狗叫了,也就没再说别的。可昨天早上起来后,孩子竟然又开始学狗叫,并且连正常说话都不会了,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汪汪叫……”
孩子的父亲接口说道:“当时我就以为他这是狂犬病发作了啊,当时我都快吓死了,急忙带他去医院,可医生却说这不是狂犬病,检查了一天也没个结果,今天我们就带他来医附院了,可专家也说没见过这种情况,检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任何毛病,然后我们就准备找个旅店住一晚上,明天换个医院再看看。然后那旅馆的老板说你们这儿专治疑难杂症……”
“医生,我儿子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看出来了吗?”孩子的母亲颇为期待的问道。
“嗯,能治。”李炎却是回答道。
“啊?这能治?”孩子母亲顿时兴奋的问。
“嗯,他这是经脉受阻,迷了心窍,推拿几下应该就可以了……”李炎说着,抬手做出推拿的架势,在小孩后背上拍打揉捏了几下。
原本不停的学狗叫的孩子,立马闭嘴了,如同睡着了一样,眼睛闭了起来,接着再睁开,却是眼神平和了,扭头看了一圈,对着女人叫道:“妈……”
女人立马激动的就哭了起来,一把把孩子搂在怀里叫道:“乖儿子,好了,好了……”
可她这话刚一说出来,小孩却是突然浑身一抽搐,接着又“汪汪”的学起狗叫来。
“医生,这,这是怎么了?”孩子父亲慌张的问。
李炎皱皱眉头,也有点纳闷,其实这小孩的情况并不复杂,按照过去的说法,这叫“撞客”了,说白了就是动物的魂魄,附身到了小孩身上罢了。
据说在过去乡下,撞客是很常见的,不管是什么山精野怪,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就有生魂离体,附身活人的能力。一般情况下,被撞客的都是一些身体虚弱的老人、小孩之类的。被撞客之后,也无非是行为怪异,索要吃喝之类的情况。
对付撞客也很简单,有法术的随便用点辟邪符就能搞定了,甚至没有法术的普通人,也大可拿个肮脏的尿盆之类的,往他头上一扣,也足以把它吓跑了,人自然也就好了。
李炎刚才推拿的时候,就是用了一点辟邪手印,别说是小小的撞客了,就是真的鬼附身,也足以把恶灵给打跑了。
可谁曾想,竟然只是暂时压制了一小下,立马就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