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闻言,这才面朝朱聿键谢罪道:“皇上赎罪,臣并非是这个意思。”
朱聿键一手撑着额头靠在龙椅,有气无力地说道:“朕记得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宋女侠在我身旁。”
“呶,听见了吧,皇上都说看到我了。”宋凌云闻言,这才理直气壮地对郑芝龙说道。
黄道周微微一笑,伸手梳了梳胡须道:“既然有皇上为宋女侠作证,那为害皇宫的妖怪自然是独孤少侠收服的了。”
郑芝龙闻言,不屑一顾道:“黄尚书莫要说得这么早,在独孤万里等人离开后,高野法师也曾为皇上驱魔降妖,在座的几位可都是亲眼所见啊!”
“对,没错,我们都是亲眼见到法师捉住妖怪的。”郑鸿逵、郑芝豹、郑彩等人纷纷附和道。
“这……”朱聿键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判定为好。虽然他醒来的第一眼的确是看见了宋凌云,但由于被妖怪附体,精气消耗过剩,不久后又昏了过去。当自己再次醒来之时,郑芝龙等人便已经在床边候着了。故而,他一时也无法确定,那个东瀛法师有没有真的捉过妖怪!
郑芝龙见朱聿键眉头紧锁,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决定时,连忙朝高野法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高野法师立刻明白了郑芝龙的暗示,赶紧走上前一步,面向朱聿键施礼道:“天朝陛下,或许这些人的确驱离过一只小妖怪,但那只妖怪只不过是一只极为普通,甚至没什么杀伤力的妖怪……”
“胡说八道,即使是一只很普通的妖怪,难道就不是妖怪了吗,就不会危害皇上的健康吗?”宋凌云不等高野法师把话说完,便开口断,与之争辩了起来。
高野法师也不去理会宋凌云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们自称是修仙访道之人,当时为何就没有发现在皇上的寝宫中,还有一只极为凶残的妖怪,正准备伤害皇上呢?若不是本座及时赶到,恐怕皇上早已……”说到此处,不屑地瞥了一眼独孤万里等人。
郑鸿逵听到此处,连忙见缝插针道:“皇上,这些人的道行根本就不够,哪能为皇上驱邪治病,望皇上不要轻信他们的话。”
“噢,是吗?”一直沉默不语的独孤万里询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高野法师回答道:“高野一藏,土御门神道第一阴阳师。”
“第一阴阳师?”宋凌云闻言,一脸的不屑之色道:“什么阴不阴,阳不阳的,你也不照照镜子,还第一呢!”
高野一藏闻言,很是愤怒道:“放肆,我们土御门神道可是天下阴阳道术的正宗,自然是天下无敌了。”
独孤万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很想教训一下这个大言不惭的外邦道人,于是“哈哈”一笑道:“莫非大师觉得自己的法力超过我们蜀山剑派?”
高野一藏冷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土御门神道的阴阳道法,自古以来便是修道法门之上层。”
“此言差异!”独孤万里见高野一藏说话就像放屁,道:“你可别忘了,东瀛的阴阳道起源于中国的五行学说,或许在你们东瀛算得上一流,但对于中国博大精深的阴阳之道……”说到此处,“哼”了两声道:“也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就是就是!”宋凌云附和道。
高野一藏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独孤万里等人,如同一只正在觅食的饿狼,随即要朝他们扑过去一般,挑衅道:“既然你们说蜀山剑派才是阴阳道术正宗,那就拿出一点真本事,证明你们的法力比本座厉害,否则什么都是虚无的。”
郑芝龙显然默许好高野一藏的做法,一言不发地旁观着独孤万里等人的反应。
独孤万里知道此乃郑芝龙的诡计,他早已和高野一藏串通好了,想借此次比试铲除自己。既然如此,那就让东瀛人知道什么才是道法正宗!
想到此处,独孤万里“哈哈”地大笑一声,道:“好,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说罢,望着宋凌云微微一下道:“就然这个外邦异族领教一下我们中国仙术的威力!”
高野一藏闻言,冷冷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心,一会儿就让你欲哭无泪!”
此时,郑芝龙才假惺惺地站出来说道:“高野法师,在皇上面前不可无理!”
“无妨!”朱聿键听到蜀山剑派和东瀛阴阳道要比试法术,心中无比的期待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来场比试,两方手里见一见真章,谁更厉害自有分晓。”
“皇上圣明。”郑芝龙闻言,连忙奉承道。
朱聿键说道:“那就到御花园去比试吧,也好让各位文武百官看看这场旷世之战。”
“是,皇上。”众人应诺道。
众人来到御花园的宽埕上,朱聿键率领一众文武百官分坐在一旁,而独孤万里和高野一藏分左右而站。
高野一藏直视着独孤万里,询问道:“阁下是想文斗还是武斗?”
独孤万里不解道:“何为文斗,何为武斗?”
高野一藏解释道:“摆坛设法,呼风唤雨,招鬼御神,此为文斗。”
“那何为武斗?”独孤万里又问道。
高野一藏回答道:“各凭法术,御剑诛邪,血染刀刃,此为武斗!”
独孤万里微笑道:“大师不远千里来到中国,既为客,那就任由大师选择吧。”
黄道周闻言,连忙向朱聿键建议道:“皇上,皇宫乃龙盘之地,不易大动干戈,况且刀剑无眼,万一血染宝地可就不好了。”
朱聿键想了想,自己才刚刚登基为帝,的确不易看到血光之灾,于是说道:“也好,那就文斗吧!”
“是,皇上。”独孤万里应诺道。
高野一藏也应诺道:“是,天朝陛下。”说罢,手结剑指,口中默念起咒语来。
忽然之间,一阵白茫茫的烟雾笼罩着高野一藏全身,待烟雾过后,在他的身前已然摆好了一个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