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定夺。”
挂断电话,沈佳艺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平复刚刚电话里阿诚给她传递的消息所带来的震惊!
她低头看了一眼正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眸中阴晴不定。
原来,这个手镯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怪不得夏婉宁那么紧张……
沈佳艺下意识的狠狠的攥紧了手中的镯子,无论如何这个秘密都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然她现在所得到的这一切通通都会失去……
这镯子就是她的,她就是手镯的主人!对,就是这样!
沈佳艺咬了咬唇,垂下眼眸遮去眸中的一片阴霾,随后若无其事的开车离去。
夏婉宁如常奔波在外,在完善了自己的简历之后,她希望能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工作。
这几天,除了在汪岚面前演演戏,私底下,荣世琛对她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对此夏婉宁虽偶有失落,但却也松了口气,没了荣世琛的逼迫,她却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
许氏是业内有名的珠宝设计公司,自立品牌享誉国际,夏婉宁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便梦想能成为许氏的一名设计师,但因为之前的风波她的梦想被生生的拖延了下去。
得知许氏的总部就在南城,并且最近有招募新人的启事,夏婉宁心头又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也许这一次,她还可以尽力再试一试。
带着自己的设计稿,夏婉宁怀着一份希望,踏入了许氏的人事部。
面试官询问了几个问题,夏婉宁都如实一一回答,但在问到学历的时候,她停滞了一下,最后声音有点干涩的回答道:“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还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但我会尽快处理,处理好这件事……”
这句话夏婉宁说的结结巴巴的,如果能处理好的话,她早在一年前就处理好了,不至于被迫逃到这个地方来。
一回到那个地方,别说怎么回学校处理这件事了,她那嗜赌成性的继父不知道还有没有巨额赌债等着她偿还。
“这样说也就是大学学历都没有了?”
“咱们公司肯定是不能招一个大学学历都没有的人进来的,那简直是拉低公司的水平啊!”
“哎,不过我看她设计稿画的真的挺不错的啊!”
“那怎又怎么样,搞不好是抄袭的!总之,学历是硬指标,这个绝对不能放低!”
面试官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夏婉宁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紧紧的攥着手指,一颗心缓缓地坠入了冰窖。
其实这种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天真的意味,也许她可以用实力扭转偏见,但是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偏见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消除的……
“那好,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你回去等通知吧。”
得到面试官公式化的回答,可结果如何,她也早就一清二楚了。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人事部的,夏婉宁低垂着眼眸,无力的迈着步子往前走,脑子里一片乱麻。
她最想进的许氏是不可能进了,可她连大学文凭都没有拿到,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连一份正常工作都找不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应该怎么做?
她不可能永远依附着荣世琛生活,荣世琛也不可能真的成为她可以依靠的对象,等到这段合约结束,她就会被一脚踹了。
到时候她又能怎么办?
可是眼下的困境,谁又能帮她解除呢?要她向荣世琛开口,她也根本做不到……
夏婉宁失魂落魄的走着,一不小心,就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手里的设计稿没被抓紧,落了一地。
“对,对不起!”
反应过来夏婉宁第一时间便是赶紧道歉,她手忙脚乱的去捡落在地上的设计稿,局促又慌乱。
对面的人桀骜清俊,锋利的眉眼微微蹙起,他正要不耐的开口,却在瞥见夏婉宁手指上闪过的那一抹银芒时,眸底闪过一丝错愕,薄唇复又抿了起来。
待到夏婉宁捡起了所有设计稿站起来之后,她才看向刚刚不慎被她撞到的人。
对面的人一身银色的西装,黑色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线条冷硬的脸,周身强大肃杀的气场仿佛让她看到了第二个荣世琛。
夏婉宁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随后又开始连连道歉。
男人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只墨瞳微眯,犀利的眼神仿佛打量一般在夏婉宁周身逡巡了一圈,就在夏婉宁觉得有点不自在的时候,才突兀开口:“你跟荣世琛是什么关系?”
“嗯?”
夏婉宁有些愕然,没有想到男人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她跟荣世琛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层契约关系罢了,还是写在保密协议里不能说出口的那种。
夏婉宁连忙撇开眼神,略有些急促的开口:“我们没什么关系,这位先生你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她否认的很笃定,但慌张的眼神和语气出卖了她的心虚,男人眉头扬了扬,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扫了一眼夏婉宁手里的设计稿:“来应聘?”
夏婉宁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男人动作恣意又强势,直接把设计稿从夏婉宁的手里抽了出来,开始一页一页的翻阅起来。
末了点点头:“设计的很不错,看来你挺有潜力的。”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我应该进不了许氏的。”夏婉宁扯着嘴唇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
“我学历不够。”
说起这件事,夏婉宁心头又是一阵苦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陌生人说起这些,而且这个陌生人还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大概是她最近一直生活在高压之下,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的缘故吧?
“英雄不问出处,有这么高的设计天赋何必在意粗浅的边框限制?”男人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可以。”
“咳咳,谢谢您的肯定。”
夏婉宁咳嗽一声,跟男人道过谢,便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