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清俊颀长的身影,夏婉宁略微有些失神。
似乎在这一瞬间,两人的关系不再是那么不平等,好像眼前的男人对她真的有那么一丝关心……但是这可能吗?他们之间存在的不过是契约关系而已。
“怎么不说话?是自知理亏,无话可说?”
眼看夏婉宁沉默不言,荣世琛冷哼一声,目光往下,在看到女孩红肿的脚踝时,眸色微凝。
下一秒,夏婉宁就觉得自己身体陡然悬空,她已经被荣世琛给拦腰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逼得她不得不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才能避免她从他身上滑下去!
看着近在咫尺男人无可挑剔的容颜,夏婉宁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就好像要从她胸腔里蹦出去似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感觉一切都好像梦一样不真实,荣世琛怎么可能忽然对她这么好?
上了车,荣世琛把夏婉宁放在副驾驶座,虽然冷着一张脸,却依旧动作轻柔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回到了驾驶座上,一踩油门,法拉利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夏婉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她对荣世琛没什么好感,但就事论事,她还是应该对他说一句感谢。
“今天,谢谢你来接我……”
夏婉宁低低的开口,脸色有些发烫。
不知为何,面对荣世琛,她连说一句感谢都觉得这么别扭。
荣世琛侧眸,轻笑一声:“不必,如今你顶着荣太太的身份,我只是不想你在外面丢了我的脸而已。”
夏婉宁:“……”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躁动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眸色也略微一暗。
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荣世琛怎么可能是专门为她而来?
“这脚是怎么弄的?”突兀的,荣世琛忽然又问道。
“不小心扭到了。”夏婉宁淡淡的回答,在听到刚刚荣世琛所说的话之后,她就已经变得无比淡定了,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扣上“自作多情”的帽子。
至于他是为了荣家的声誉,那也好,她连一声谢谢都省了。
“好端端的会扭到脚?”荣世琛皱着眉头冷冷的扫视了夏婉宁一眼:“果然蠢得跟猪一样。”
夏婉宁闻言有些气结:“您这算是人身攻击吧?”
她不过是不小心扭到了,自己也不想的,怎么就是蠢的跟猪一样了?
荣世琛没有答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又降到了冰点。
等抵达荣氏别墅的时候,夏婉宁正欲解开安全带下车,荣世琛已经率先来到了她的面前。
“干什么?”
夏婉宁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下一秒整个人又被荣世琛被公主抱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心里还是乱了一拍。
“放我下来!已经到家了,荣总不必装模作样,也不必担心我败坏您的名声!”夏婉宁咬着牙,语调有些赌气。
荣世琛睨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在我妈面前,还需要演戏。”
“可是我能自己走!”
夏婉宁瞪了他一眼。
荣世琛眼眸微弯,眸中有微光闪过:“我说不行,你就是不行。”
汪岚正在客厅里等着荣世琛回来,听到大门外的动静,连忙站起身来,兴高采烈的往门外望去。
但就这一眼,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荣世琛抱着夏婉宁走了进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两次进这个门,夏婉宁都是让她儿子抱着进来的。
看来这女人真是个狐狸精,彻底把她儿子给迷住了!
汪岚眸底闪过一抹怨毒,随后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次次都要让世琛抱着你?难道你就没有脚不能自己走路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儿媳妇是像你这样的!”
汪岚不满的冲着夏婉宁一顿训斥。
夏婉宁很委屈,她明明是想自己走路的,是荣世琛非要演这么一出,现在背锅的成自己了,她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妈,婉儿的脚扭了,不方便走路,是我要抱着她回来的,不怪她。”荣世琛缓缓开口,转头语调温柔的看向她:
“婉儿,你的脚一定还很痛,我带你去上药。”
夏婉宁无语的看着眼前表演顷刻变脸的男人,觉得奥斯卡简直欠他一座小金人好吗?
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说,谁叫她欠了人这么大笔钱呢?就算是演戏也要配合下去。
说完荣世琛便抱着夏婉宁往楼上走去。
“妈,我先带婉儿回房间了。”
徒留汪岚站在原地,脸黑的跟锅底灰一样。
一进房间,果然不出夏婉宁所料,荣世琛的表情在顷刻间恢复了冷漠,他重重地把夏婉宁扔在了床上,然后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医药箱。
“自己处理吧。”
夏婉宁蹙了蹙眉头,撑着身体坐起来去把床头柜上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她都习惯了荣世琛的阴晴不定,此刻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有点费力的把鞋子脱了下来,夏婉宁拿出止痛药跟酒精,还有一小圈绷带,她拿着棉签蘸着酒精往红肿的脚踝涂,几次一碰上扭的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但即使是这样,夏婉宁也只是咬着牙,就算眼眶都红了,也没有坑一声,而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原本荣世琛只是抱臂站在门口,漠视着夏婉宁的动作,但越到后面,他竟然越觉得心头烦躁,尤其是看到夏婉宁死死地皱着眉头忍痛的表情。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笨手笨脚,连药都上不好么?
荣世琛绯薄的嘴唇紧抿,眸色掠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心。
他越是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夏婉宁那里却越是无法移开,直到眉心狠狠一跳,他的动作已经快过了他的思考。
“就算脑子蠢,连嘴都哑巴了?”
“不知道找人帮忙吗?”
夏婉宁还在跟自己死磕,忽然手里的药瓶子一空,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她眼前掠过,然后径直蹲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