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沈佳艺开典当铺的外公某天突然带着一只翡翠镯子高兴的回家,称自己低价捡了一件宝贝,并当时就把它送给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沈佳艺,并告诉沈佳艺这只冰种翡翠玉镯价值连城,如果有谁问起来,就说这只手镯是她逝去的父亲留给她的信物……
回忆起这只镯子的来历,沈佳艺再次居高临下的盯着地上牢牢拽住她手腕的夏婉宁,夏婉宁说她继父十年前从她母亲手上抢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而据她调查,夏婉宁的继父多年嗜赌成性,把老家的房子土地能卖的都卖了……
想到这些,沈佳艺细眉锁紧,暗暗猜想,难不成,她手腕上这只翡翠镯子正是外公当年从夏婉宁继父手中典当来的?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在做什么?”蓦然,一道冷厉的质问声破门而入,打断了沈佳艺的思绪,她一个激灵,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身高冷气势的荣世琛竟然回来了!
“站起来!”荣世琛进门看到夏婉宁半跪在地拽着沈佳艺的手腕,他便脸色一寒,大步过来将夏婉宁拉了起来。
他本是从公司开出途经公寓楼下,看到沈佳艺的车子停在下面,他便上来看看,他就知道沈佳艺这个女人一定不会甘心他娶了别人。
如此认定着,荣世琛便转眸落到夏婉宁脸上,发现了夏婉宁澄清眸底残留的丝丝水雾,荣世琛眉心一蹙,“怎么回事?她对你做什么了?”
“世琛哥我没有!”不等夏婉宁出声说明情况,沈佳艺赶忙抢先为自己辩解:“世琛哥,我只是路过你公寓,因为明天又要走了,所以我特地上来要和你告别一下,你不在,我便和夏小姐随意聊几句。”
“可是没想到夏小姐误会了我的来意与我争执,我不想计较本来要走,但夏小姐却拽着我不依不挠……”
沈佳艺绘声绘色的来了番恶人先告状,荣世琛只是冷眼听完沈佳艺看似委屈的言辞,然后再次将目光落到身边的夏婉宁脸上,竟发现夏婉宁并没有因为沈佳艺方才的话有所动,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沈佳艺身上的某一处。
循着夏婉宁的目光,荣世琛随即也将目光落到了沈佳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上,两人的目光令得沈佳艺心里直发毛,好似自己的东西正在被人虎视眈眈。
沈佳艺不敢想象,如果夏婉宁把方才对她说的话也告诉荣世琛,荣世琛会不会做主把这只镯子从她身上夺过去还给夏婉宁……
设想到这,沈佳艺眸珠狡黠的一转,然后抬起手腕,另只手把腕上的镯子捂得紧紧,精致面庞袭上莫大委屈的样子,朝荣世琛又无中生有起来:
“还有,世琛哥,夏小姐刚刚好像误会了我这只镯子的来历,她以为这只镯子是你送给我的,所以她方才硬拽着我要把它抢过去,可是,这只镯子分明是我爸爸留给我的珍贵遗物啊……”
闻此,荣世琛寒眸一紧,立时转眸盯住了夏婉宁,“她说的是真的?”
心思全部集中在那只手镯上的夏婉宁终于在荣世琛冷酷的质问和犀利如刀的注视下拉回了理智,“不!我没有要抢,我只是……”
“你怎么没有要抢?你先试探我这只镯子当下的价值,然后就怀疑是世琛哥送我的,然后说世琛哥如今已经娶了你,所以他送我的东西就都应该还给你,我不肯给你,你就动手来抢!”
沈佳艺声情并茂着将栽赃冤枉的把戏演的淋漓尽致。
夏婉宁委屈的摇着头,“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做,沈小姐,你不可以这样颠倒是非……”
“我颠倒是非?夏小姐,是该我求你不要在世琛哥面前假扮这些无辜的样子了,我们都是女人,你的野心瞒得了世琛哥满不了我,世琛哥是心肠太好才会相信了你蓄意设计的车祸,不然你又怎么有机会靠近得了世琛哥……”
“够了!”夏婉宁终于忍受不了这些对她诋毁的言辞,她嘶声打断沈佳艺越发过分的栽赃,黑白分明的皓眸气愤的瞪着她,
“沈小姐,你大可不必这样诋毁我,我也根本没有刻意设计什么,你不就是恨我抢了你的位置吗?好!我现在就让给你!我走!”
说完,夏婉宁就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从小到大,她虽然生活的一直坎坷艰辛,可她骨子里却一直是要强的,她受不了被人鄙视,诋毁和栽赃,尤其是方才沈佳艺控诉她抢她的镯子时,荣世琛那种对她质问的态度,更加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被人瞧不起的小丑。
夏婉宁跑出去后,荣世琛也赶走了沈佳艺,然后他去了书房查看房子里的监控视频,理智如他,面对两个女人各执一词,他只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
然后他亲眼看到了监控画面里显现夏婉宁几次被沈佳艺推倒,却并没有看到沈佳艺所说的夏婉宁强行抢她镯子的画面。
亲自验证了夏婉宁是被沈佳艺恶意冤枉后,荣世琛便匆匆离开了公寓,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捉回来,问问她,是谁给她的权利把她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然而,荣世琛开车绕南城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见夏婉宁的影子,夜幕落下时,天边电闪雷鸣,滂沱大雨不期而至……
此时,夏婉宁正站在某酒店门口的玄关处避雨,今天从荣世琛那里跑出来的急,她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带,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这会儿大雨倾盆,她路过这个酒店,便只好在酒店门口先避避雨。
初春的雨很凉,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款衬衫,雨水夹杂着冷风袭来,她冻得抱紧双臂,忍不住的打起寒战……
“宁宁!是你吗?”
蓦然间,身后袭来一抹温润的嗓音,夏婉宁脊背一僵,怔怔的转过身去,久违的一张脸孔就这样意外的闯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