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弘皓听着前半句的时候,笑容马上就要炸裂了。结果,听到了后半句,感觉兜头就是一盆凉水……
皇甫弘皓坐在那,沉默了片刻。
魏召南不解地问道:“你不高兴吗?”
皇甫弘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不高兴的权利,他忽然有些不喜欢自己这样爱的卑微的样子。因为他觉得魏召南虽然不抗拒嫁给他了,可是,却不是因为喜欢他。
皇甫弘皓问道:“珠珠,你若喜欢一个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他吗?”
魏召南愣了,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
皇甫弘皓叹了口,转头看向魏召南,说道:“我愿意等你喜欢上我。但是,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只愿娶你一人足矣,若我们成婚,娇妻是你,美妾也是你。我想要的,只是你一人。祖母说,她当初愿意下嫁,只有一个要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待我,就像我待你一样。我看见你和万俟晏多说一句话,我都会不高兴。萧秉鉴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敲晕。你那日在樊楼与人以舞姿争锋,我见那些人看你的目光,既觉得骄傲无比,又恨不能将你锁在金屋里,永永远远地藏起来。这,不才是心悦一个人的表现吗?”
“你愿意给我纳妾,说明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你不在意我是否去别的人身边。你这样说,我只会很难过。我一点也不开心。”
魏召南皱了皱眉,嘟囔道:“真是不知好歹!好!那我说了,你就一定做得到吗?你是皇子!就连成王,之前他都那样了……陛下不也让人给他送了几房妾室吗?”
皇甫弘皓眼前一亮,说道:“你是怕我做不到吗?”
魏召南翻了皇甫弘皓一眼,说道:“你本来就做不到!二皇子现在已经马上都要娶侧妃了。三皇子正妃没找,侧妃和妾室哪个少了?五皇子虽然没有侧妃和妾室,可不也收了两个通房吗?你难道就没有?我要求你,你就开心了?你做不到,显得为难。我要求而不得果,既显得我小气,又让我失望。何必非要这样彼此折磨呢?”
皇甫弘皓眉心紧锁,说道:“我何时有通房了?我、我还……反正我从来没有!”
魏召南撇撇嘴,说道:“那柳姑娘呢?”
皇甫弘皓不禁觉得奇怪:“谁啊?哪儿来的柳姑娘?”
魏召南不由得冷笑,说道:“你叫她帮我快速去查,我要查的人身份背景,我很感谢。可是人家也不需我谢她。人家可是早早就给我打过招呼了,说将来若有机会做姐妹的时候,还要我多宽待她出身江湖。”
皇甫弘皓终于知道魏召南说的是谁了,是柳红芙!
皇甫弘皓去拉魏召南的手,魏召南却闪开了他的碰触。
皇甫弘皓又生气,又委屈。他见魏召南板着脸,便用他那张妖冶无边的脸扮出了可怜相,撒娇地说道:“珠珠,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燕国的事情,我都是延迟几天才得知情况的。而且,他们给我的消息,和后来我亲自又查出来的消息,并不一样。若是我知道,我岂会让万俟晏抢先去了,我定然会亲自去将你和你长姐带回来的。”
皇甫弘皓又伸手去拉魏召南的手,魏召南反手就拍掉了皇甫弘皓的手。
皇甫弘皓继续嘟着嘴说道:“珠珠,我说的是真的!老头子那时候将我困在太雍,我就派彭三九去帮你了。可那时候,你都已经出边境了。彭三九到的时候,你那天刚挨完军棍。”
皇甫弘皓又去拉魏召南的手,还是被魏召南躲过了。他更加可怜兮兮地说道:“柳红芙只是我的下属,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我救了她之后没多久,就将她送去了玄机阁。珠珠,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魏召南冷笑了一声,说道:“那比我好看的人也有啊!”
皇甫弘皓摇摇头,说道:“不会有的,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皇甫弘皓见魏召南并不为这种甜言蜜语所动,便说道:“珠珠,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就把柳红芙从太雍调走。我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有觊觎我的机会的!你放心吧!”
魏召南忍不住笑了,道:“还觊觎你……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
魏召南和皇甫弘皓又聊了一些边境需要注意的事项,魏召南也不怕皇甫弘皓问她,她是如何对边境如此了解的。魏召南全数都推到了魏崇忠的头上。
皇甫弘皓听了不少魏召南的叮嘱,他不免觉得心底甜滋滋的。若是魏召南一点都不在意他,怎么会去找她的二哥,问这么多注意的事情呢?
“好了!就这么多了!你不是还有好些东西没有准备吗!快些回去做最后的一些准备!”魏召南终于下了逐客令。
皇甫弘皓依依不舍地看着魏召南,他很想鼓起勇气让魏召南亲他一口。或者他亲魏召南的脸颊一口也行。
但是,他怂了。
他没敢提。
于是,皇甫弘皓带着满腔既甜蜜又遗憾的情绪,离开了战王府。
魏召南回想了一下叮嘱皇甫弘皓的那些事宜,似乎没什么错漏。这才安然入睡。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三皇子和六皇子已经悄然合作。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可惜,成王似乎运动轨迹很明确。不是去皇宫,便是去战王府,要么就是回府。他不出太雍城,三皇子和六皇子就很难出手。
临到崔艺舟回来这几天,崔沈氏已经是靠舌苔下压着参片吊着命了。魏召南也越来越犯愁忧心。
因为外祖母的身体情况不好,外祖父也不怎么用饭,日渐憔悴。魏召南急的嘴上起了一圈火疖子。
司寇明珠时不时的打听魏召南的事情,得知她仅仅是焦头烂额,却没有出任何事情,便心下不悦。
但她只默默安抚自己,六皇子肯定是比她更着急的人。
司寇明珠得到那证据,说来也巧。那些证据,其实是在五皇子的书房里被她发现的。她从前都不知道,看起来一心钻研书法,不擅政务的五皇子,竟然拿捏着这么些东西。
可是,五皇子拿捏着,却不用。她不知道是为何。
五皇子不愿意用,她可以用啊!
不过,司寇明珠漏算了一件事。六皇子对魏召南并没有那么讨厌,他思前想后,觉得现在谋算不了成王,可是能谋算四皇子啊!仅次于成王的威望的,就是四皇子了!而且,他可是知道的。二皇子去求娶过魏召南。惠帝没有允准。但是,惠帝却把魏召南指给了四皇子。
六皇子觉得,司寇明珠只是要求魏召南和四皇子不能成婚就行。四皇子若是战死沙场了,不就不能成婚了吗?那样,他也不能算是失约啊!
当然,六皇子还是令手里的人去查了一下。司寇明珠具体都去过哪些地方,究竟可能从哪里,弄到了这个能要他命的东西!
虽然查来查去,并没有什么头绪。可是六皇子还是没有想到,东西竟然就在五皇子府上。
魏召南这几日便收到了皇甫弘皓五封信,她忍不住感到无奈。这家伙才走了十几日,难不成除了赶路,途中一空下来修整,就立刻给她写信了?
魏召南看着皇甫弘皓事无巨细地给她说他发生的事情,不禁觉得好笑。沉甸甸的一封信,以为要说什么。讲的都是哪一天,走了多少路,早上吃了什么,品评一番,中午吃了什么,嫌弃了一番,晚上吃了什么也要给她报告一番。然后就是说想她夸的哪家的菜了。等他回来,要带她一起去吃。
魏召南感觉到了皇甫弘皓的套路,他这是想着法告诉她,他在想她。也想着法在约她出去。
然后,每一封信,都要求魏召南必须给他回信。其实,皇甫弘皓不光信中要求,他还派了人去要信。如果魏召南不交回信,彭三九就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等着魏召南。
魏召南一开始只写:我这边安好,就是外祖母生病,我日日忧心。勿念,望安康顺遂。
后来,皇甫弘皓也不怨魏召南,一直都这么事无巨细的告诉魏召南他的行踪,变着法儿的给魏召南传递思念。一会儿说:瞧见了一个穿蓝色衣衫的女子,我就在想,珠珠若是穿蓝色的衣衫,是什么样子。珠珠,还记得你去参加昭华长公主办的游园会吗?你穿的那身浅蓝色衣衫真美。等我回去,再穿给我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