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从院子里出来,竟也去了刘府。
刘府的开门小厮看着在刘府大门外徘徊的柳儿,不禁警惕起来。“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们府门前鬼鬼祟祟的?”
“大哥,我……我是丞相府慕容小姐的丫鬟,叫柳儿,我们小姐承蒙刘凝小姐恩惠,怕刘小姐在府里为难,我就是想打听打听,绝没有非分之想啊”柳儿说的情真意切。
看门的小厮倒是有几分相信了“你赶紧走吧,别让我为难”小厮推搡着柳儿。
“大哥,我只是想知道刘凝小姐的处境”柳儿也不是真的想打听刘凝过的好不好,在小厮的推搡下,顺势往外走了“哎呀,大哥”柳儿见小厮不再回应,便也走了。
柳儿完成了靖嫣交代的任务,回了雅兰轩。
柳儿走后,小厮越发觉得可疑,转身向内院走去。
“李嬷嬷,我有事向夫人禀报”小厮来到了刘夫人的院里。
“好,我去叫夫人”李嬷嬷走进去,不到片刻,便出来了“夫人叫你进去”
小厮随着李嬷嬷走向屋里,见到夫人,连忙跪下“见过夫人,奴才在府门口见到了,丞相府慕容小姐的贴身丫鬟,觉得可疑,特地来向夫人禀报”
“丞相府的丫鬟?她可有说所为何事?”刘夫人眯起眼睛,冒出一丝阴狠。
“她说他们小姐承蒙二小姐恩惠,怕她在府里处境为难,想来打听打听”小厮低着头回答道。
“承蒙恩惠?哼,果然是刘凝这个贱丫头给慕容靖嫣放了信,不然,怎么会杀不死她,我的暗卫和护卫怎么都没回来。我罚她还是罚的太轻了”刘夫人说着,眼里像是要冒火,此刻恨不得将刘凝碎尸万段。
小厮觉得头顶上压来一团黑影,吓得瑟瑟发抖,很久以后,才听到刘夫人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小厮连滚带爬的出了后院。
“夫人息怒啊,别气坏了身子”李嬷嬷看着气到发抖的刘夫人,帮她顺着气安慰道。
“那个贱丫头,竟敢坏我的好事,当初就不该留着她”刘夫人已经气到极致。
“夫人万不可这么说,被老爷听到了,可是要发火的”李嬷嬷连忙看了看院子,赶紧规劝道。
“走,去看看那个贱丫头死了没有”刘夫人起身向院子走去。
这边祠堂里玉儿刚将面来的吃食藏好,就听到外边刘夫人的怒吼声“刘凝,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刘凝身体瞬间僵住了,看着玉儿,玉儿也同样紧张的看着刘凝,两个人知道事情不好,刘夫人又要折磨刘凝了。
“咣当”门被李嬷嬷推开,上来了几个丫鬟,过来抓着刘凝向外走。
刘夫人在院里坐着,看着被丫鬟扔在地上的刘凝,冷声道“刘凝,你竟然勾结外人,坏我好事”
刘凝还没明白事情的始末,头摇得像拨浪鼓“母亲,我没有,没有,我冤枉啊”
“掌嘴”李嬷嬷得到刘夫人的示意,吩咐道。
“啪啪”两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刘凝的脸上,手掌印清晰的在刘凝的脸上展现。
“还敢狡辩,之前慕容靖嫣替你解了围,而后你故意放走了慕容靖嫣,坏了我的好事,你还不承认”刘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凝红肿的脸上挂着笑意,嘴角处有丝丝的血迹流出,看上去竟有些狰狞。
“欲加之罪?今天看门的小厮看到慕容靖嫣的丫鬟,在府外鬼鬼祟祟,说是要打听你的消息,还说是她们小姐承蒙你的恩惠,不是你放走的是谁?给我搜,她屋子里没准就会有勾结的证据”刘夫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丫鬟,小厮分别进入祠堂,和刘凝的内室。
“刘凝,你明知你的姐姐是受了人陷害,才去给人家当妾,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慕容靖嫣,我要给你的姐姐报仇,你为什么要放她走,为什么”刘夫人提到大女儿就心痛不已,堂堂的嫡女,去给人家当妾,怎么能不让她当娘的难过。
“哈哈,姐姐?她有把我当妹妹吗?你,有把我当女儿吗?我就像你们的宠物,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有什么好的都给姐姐,我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刘凝仿佛要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个贱种,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女儿,要不是老爷仁慈,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会掐死你,你不配跟我的女儿相提并论,你不配”刘夫人也是去了理智。
“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你这么恨我?为什么?”刘凝哭着喊道。
“你不是,你的娘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只是个贱奴,偏偏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苍天有眼,生完你以后,她就身体虚弱而死了,哈哈哈,这就是报应,要不是老爷怕被人嚼舌头,我是断断不会养了你这个贱种的”刘夫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心里也觉得痛快了许多。
刘凝愣在原地,两行泪不停地往下掉,缓缓的抬眼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母亲,过了许久“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我拼命把每件事都做好,可你还是不肯夸我一句,可是姐姐,无论做什么,只要做那么一点点,哪怕没有我的十分之一,你也会好好夸赞姐姐一番,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以为是我不讨人喜欢,以为是我没有姐姐会讨你欢心,原来,都不是,只有一个原因,姐姐是你的女儿,而我不是,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母亲,我曾经那么渴望你能关注我,能看看我,现如今看来,是我逾越了”
刘凝的眸子,没有了神采,原来是恨母亲的,这一刻,她释然了,自己本就不是二小姐,又有什么资格去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