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你丢进乱葬岗。”
江离:“乱葬岗、不要。”
修仙的人都知道乱葬岗,比冥界还要好怕几分。
血光蔽日,一片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
一座高楼巍然而立,不过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连绵成片的城堡,形状和恶魔地头颅异常接近。
矗立在这片阴森的炼狱中,无尽地骸骨在漂浮。
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耸而立,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啸而过。
一具具尸体,挂在骨山上。吊在恶魔城堡前,死前遭受极刑地种种惨烈状态,还依然保持着。
这是一个独立地血色炼狱,自成一片空每,当午夜时分,都会传来婴儿哭泣声、妖魔鬼怪撕咬声。
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
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
中年男人托住江离,站在乱葬岗最高处,指着深渊说道:
“江离,你就认命吧,你和那个黄毛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自己去仙界就是仙界的人啦 ,你还不是一个乡野庸俗之人 还是跑腿的狗崽子。”
“江离,你给我看好了。乱葬岗,骷髅若岭,骸骨如麻,人发成片,人皮烂作泥尘。忘川之下,献魂为誓,自业其果,不塌轮回,是为鬼道。”
“记住了吗?”
不,不要,她还要去找北堂玥呢?找北堂玥救阿青。
“没有人那出乱葬岗活着出来,连神明也是一样,有去无回。”
中年男人一脚毫不留情狠狠的把江离踹下去。
血光冲天。无尽地血色雾气在缭绕,阵阵腥风闻之令人欲呕。
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
而整片高楼也像烧红的铁块一般,透发出通红的光彩。所有巨大地石柱、岩壁都闪烁着骇人地血芒。
森然恐怖。充斥着无尽地阴森气息。
乱葬岗猛烈摇动了起来,煞气充斥天地间。
整片天空都不再明媚。天地间所有景物都笼罩上了淡淡地血色。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大响,宛如天雷一般突然爆发了开来,乱葬岗内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渡过来一般。
江离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沾满鲜血,脑子里嗡嗡作响。
然,痛的昏死过去。
呜呜呜呜
是婴儿的哭声。
真的是婴儿的哭声。
她最终还是被哭声吵醒了,刚缓缓地睁开眼眸,入目的却是这般场景。
身穿一身白色衣服,走路时没有声响,踮着脚,没有下巴低着头,头发达腰间蓬松在脸上,眼睛发白,眼珠很小,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面部发白,手里正在吃着眼珠,脸皮等。
她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躺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前进的女鬼。
夜色浓重,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
灵魂赤裸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走开、走开、”江离惊恐万分。
女鬼唱着歌曲,后背背着正在哭泣的娃娃,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害怕缩成一团,不敢睁开眼眸,嘴里断断续续念道:
“走开、走开、”
对了,还有符咒。
江离摸出符咒,狠狠的咬破手指,用血递在符咒上,心里默念:
“天道轮回,我江离,唯有一符,可降妖除魔、阴阳转世、苍控九天、格魂揽月、重生众生。”
声音越来越大,江离嘀咕道:“若这一剑削不下的头颅,我便死在这,死就死。”
可,怎么也起不来,像是被某种东西强行压住。
啊!
是撕咬声。
乱葬岗。
江离被女鬼拖着走,活生生拖出数百米血道。
血道引来飞禽走兽,恶鬼撕咬,凶灵吸血,她痛不欲生,却没有还手的余地,没有灵气保护的她,此时此刻已经是血肉模糊,怕二哥、父母都认不出来了。
阁楼灯火通明,灯光却是绿色的,她被抛进乱葬岗的坟堆里,白骨、尸体堆积如山,发出恶臭。
最为恐怖的还是那些尸体被花被盖住,被花被盖住的尸体中央有一座土暮坟,写到苍穹二字。
恶鬼迎面而来,耳边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听到喊道:
“还我命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
“魔尊不得好死……”
“妖姬我要杀你、”
她浑身难受没劲,骨头像是被活生生拆开一样痛疼。
她没有办法,只能招魂鬼帝了。
她在圆圈中打坐,右手持招魂灵符,咬破左手食指出血又在灵符边缘以血描符,又在眉头点上血点,完毕之后,双手合十,露出食、中指,微微张口念道:
“一滴血水引鬼帝,一张灵符封鬼神。
英灵长存天地神,灵符在此妖服臣。
阴阳八卦照乾坤,手执血符问鬼魂。
厉鬼为食铸英灵,不见当年镇压人。
天下三军今犹在,万物清明正气存。
江离,献血为盟在此恭候鬼帝。”
她念了一遍又一遍,只见不远处发出微弱的声音,是脚步声,是谁?
北堂玥?
还是鬼帝,不可能?鬼帝是鬼魂,没有脚的,来的是人。
不知是敌是友。
一步一步靠近。
只见那人身形高挑秀雅。
一袭黑衣头戴斗笠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尚余孤瘦雪霜姿,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出乎意料的好看。
江离:“你是什么人?”
“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恶鬼不撕咬他,不可能啊!中年男人说过的,也神明都是有去无回的。
只有鬼才不能再乱葬岗被恶魔欺负。
可是他有脚啊!难不成修炼太高了,可从未成听说过早乱葬岗有脚的鬼啊。
怎么回事?
江离勉勉强强站起来,可是鲜血直流,一滴滴血滴在骨头上。
这个人有些眼熟,被感觉有些陌生,她不怕死,怕救不了阿青。